第6章 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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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他閉著眼睛聽收音機呢,王柱一看有戲,就說了:“老哥,你的掏耳勺借我用一下唄。”
    老頭當時頭都沒抬,就把掛著掏耳勺的鑰匙扔給了王柱。王柱拿著它跑到另一間屋子,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香煙錫紙,包裹住,印出了形狀。
    這些都是王彥青教他的,可能王彥青手上沒有肥皂吧,不然肥皂的效果更好。接著,把鑰匙還給老頭,小心翼翼的拿著錫紙給了王彥青。
    王彥青趁著車間沒人,三兩下就配出了兩把鑰匙。這對他來說都是小case,閉著眼睛就能完成。
    很快,他倆就開始準備上了。趁著老頭去上洗手間的空,打開門進了倉庫,來到鍋爐旁邊,順利挖開了入口,鑽了進去。
    接著用卷尺量出了鍋爐內壁的尺寸,完事又跑到牆後,大體目測了一下整個厚度,從裏麵開始挖的話,需要挖多遠才能出去。
    趁著沒人發現,就開始跟著王柱商量挖土最小的體量,算了算鍋爐裏麵基本能裝得下。
    緊接著,他倆有機會就進去挖洞,王柱負責挖土,王彥青則是計算進度,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挖通。剛開始,王柱弄了把破刮刀在那挖土,挖來挖去也不見效果。
    倆人又不能老在裏邊搞起,要不然老頭該跑去報告了。所以說還得想個萬全之策。
    於是王彥青又開始開動腦筋,得想個說的過去的借口,長期在這裏麵施工。
    想了幾天沒什麽頭緒?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獄友提溜著一隻老鼠,迎麵走了過來。王彥青靈機一動,主意立馬就來了,他準備做一個電擊器。
    這東西有啥用呢?第一是可以防身用,萬一哪天逃出去了可以應急。
    第二就是關鍵了,為什麽要做這麽個玩意呢?原來監獄的夥食並不是很好,常年不見個硬菜,要是能抓到個老鼠,就算是開小灶了。所以說老鼠也算是硬通貨,抓住一個都得分分。
    覺得挺膈應是不是?但在那裏麵可是好東西。所以王彥青準備利用人性的弱點搞一搞。他就讓王柱去給看倉庫的老頭帶話了:“老哥,你不是想吃烤老鼠肉嗎?上次看你費老勁才逮住一個。我雖然抓不著,但是我聽說王彥青他有招,要不然讓他幫幫忙呢?我也跟著你開開葷,怎麽樣?”
    老頭聽完覺得合情合理。於是呢,王彥青就假裝很仗義的做了一個電擊器。具體是怎麽弄的沒有報道,長什麽樣也不太清楚,反正東西是做出來了。
    借著這個引子,他就經常出入鍋爐房那個屋,而且還以挖捉老鼠的機關為由,順利的帶著其他工具進去了。
    完事他就讓王柱繼續挖地道,他就在一邊放哨一邊抓老鼠。還真弄了不少。
    並且王彥青本來就整天敲敲打打的,他的這些行為,不但沒被人懷疑,還有人求著他能分享老鼠肉。
    老頭還當他們是真去抓老鼠的,特意囑咐王彥青,每次都給自己單獨留一隻。所以說他們進去很多次,老頭管都不管,連看都不進去看一下子。
    不過一段時間之後,效果還是不理想。畢竟王柱的體力是有限的,他負責望風也沒辦法幫忙。
    想來想去,還是得拉攏個同夥。很快,一個叫宋誌軍的小子,就進入了王安青的視線。這小子可是個關鍵人物,需要單獨拿出一段來介紹一下。
    王彥青比這個宋誌軍大5歲。這小子從小在上海生活,10歲多一點跟隨家人來到了山西,在這邊定居。
    之後的經曆,就跟王彥青有點相似了。
    開始跟一些社會閑散人員和大小混子一起玩,慢慢的學著玩盜竊。開始在火車上偷別人的錢包和財物,結果不太機靈,很快就被山西鐵路警方給盯上了。
    他們團夥成員基本上都被抓了,他當時並沒有被抓住,心裏害怕就放棄了盜竊,跑去詐騙了。
    不過這次運氣不太好,弄了沒幾天,就被人給舉報了。然後警方就抓住他,給判了,當年才16歲,判了兩年勞教。
    1982年的時候,年滿18周歲的宋誌軍勞動結束,刑滿釋放。出來之後,老宋就給他安排進了自己的單位,提前退休,讓他接班,在太原種機械廠當了工人。
    大家應該記得,王彥青的爸媽,就是在這地方的子弟小學當老師吧。所以說倆人算是有點交情。
    宋誌軍這小子性格偏激。偶然間,弄到了一些宣揚小日子精神的錄像帶。據說,畫麵中都是一群小日子,頭戴白布條,手裏拿著武士刀,喊打喊殺的。有時候任務失敗還會切一下子,這就很符合宋守軍的口味。
    這些極端主義和反人類意誌,弄得他不要不要的。所以接下來他就整了把長砍刀,沒事就在家喊打喊殺的。
    本來都是在院子裏折騰,結果有一天抽風,就走到了大門口。忽然有個男人走了過來,人覺得他精神不太正常,就多看了兩眼。沒想到宋誌軍不願意了,二話不說掏出刀就衝了過去,一下子就把人給砍倒了,接著又上去補了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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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就是那個人差點被幹掉,這下好不用嘚瑟了,抓進去給判了個無期徒刑,正好跟王彥青一個監獄就認識了。倆人一聊還有點冤,宋誌軍又不怎麽好好改造,這下倆人就搞在了一起。所以說王彥青,就想著把他拉進來。
    宋誌軍這一小子一聽可以自由,頓時就答應了下來,就差跪在地上認義父了。這時候已經是1988年3月份了,三個人正式組隊一起挖地道。
    王彥青作為大哥還是老一套,負責放哨和抓老鼠。那倆人就瘋狂的挖土。要是有人過來,王彥青就敲打過路臂,他們就趕緊停下。
    臨近完工,王彥青還給這倆人下了命令:“沒事不準跟其他人發生衝突,要是被人欺負了,他負責出麵擺平。”
    還是那句話,為了自由,都不用怎麽囑咐,就連宋誌軍這種杠子頭都老實了,他怕自己犯錯,都不怎麽說話了。
    曆經兩個月之後,5月初的時候,一條長達15米,寬約兩米的地道徹底完工。越獄的前提條件完全滿足了,但是他們,都沒有著急逃跑。王彥青親自把入口堵住,開始尋找機會。這段時間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接下來,他就要做好3件事:
    首先是拉攏更多的人加入,因為出去之後需要更多的人幹活。
    其次,就是計劃一下逃跑的細節。不僅是怎麽逃出去,還得保證逃出去後不被抓回來。
    最後,找到合適的人,就帶著他們鍛煉身體,別跑出去了拉後腿。
    那麽好,咱們說說這件事是怎麽實施的。
    新成員他又找來了9個人,都是平時跟自己走得很近的獄友。他觀察了很久了,肯定靠得住。他們都有個共同點,全是判了重刑的犯人。這裏麵有個叫張德的小子最為特別。
    這個人可不是一般炮!他18歲剛成年,就去了太原大眾機械廠上班。有機會就盜竊廠裏的機械零件換錢,錢一到手就整吃喝嫖賭那一出。
    剛開始沒人發現,但是他老這麽大吃大喝,很快就有人告訴了廠裏的一個大師傅。這個師傅找到張德,就說了:“你小子以後注意點,要是再被我發現偷東西,我就把你扭送到派出所去。”
    張德才不管那麽多呢,直接給了這個人兩個大逼兜,並且警告說道:“你最好把嘴給我閉嚴實了,要不然你就等著我弄你們吧!”
    本來老師傅以為他是嚇唬自己的,沒想到他還真說到做到。之後的日子裏,隻要聽說有人議論他,不管男女都要折騰人家,尤其是女同誌,不僅言語侮辱,還調戲人家。
    有個小媳婦有一次在背後說她,結果被當眾扯下了內衣和裙子,而且還不止這一次。打這之後,他幹脆不藏著掖著了,有事當麵就報複,逐漸成了廠裏的一霸。所有人見到他都是能躲就躲。他一看正好,這偷東西的機會不就更多了嗎?
    不過,很快他就要自己做蠢事了。1983年嚴打開始,張德可嚇懵逼了。早些年他可沒少幹壞事,這要讓人捅出來,估計就廢了。
    於是他想了個狠招,也不知道從哪弄了一些炸藥,就這麽整天纏在腰間,在廠裏招搖過市。
    看到人就會說一句:“看到了嗎?老子身上這可是真家夥!我告訴你們,誰要是敢把我的事說出去,我保證咱倆一起放竄天猴!”嘴上說著最硬的話,但是卻做了最軟的事。僅僅過了兩天,他就收拾好行李,跑山上躲了起來。
    不過他也是個沒腦子的,僅僅在山上藏了兩個月,又麻爪了。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咋樣了。最要命的是帶的幹糧也吃得差不多了。
    這小子,做出了一個特別搞笑的決定:拿出一張紙,在上麵一通亂塗亂畫,隨後還用樹枝紮了好多小孔,接著趁天黑下山,托熟人給家裏寄了回去。看起來好像是什麽問題都沒有,一般人也看不出來什麽。
    不過這麽整,家裏人也看不明白是不是?於是他家人研究了好幾天不明白,就把紙給送去了公安局。
    這東西到了警察叔叔這裏,可就不一樣了。他們坐下一研究,發現這居然是一張地圖,而且是山西地圖!看似亂塗亂畫的形狀,實際上是一處山區。上麵畫的是山區的示意圖,那一個個的小口,應該就是他的藏身之處了。
    隨後警察就按照這個指引,直接把張德堵在了山裏。抓住他之後判了死緩,差一丟丟,張德就給自己送走了。
    再然後,就是在獄中認識了王彥青,並被拉進了越獄計劃當中。這就是王彥青挑選同夥的大致情況。
    接下來,王彥青就要訓練他們了。他在監獄裏找了一處僻靜的破庫房,簡單一收拾,布置成了健身房。裏麵放著自製的沙包和啞鈴。
    每天中午休息過後,他就帶著這幫人進去訓練,從最初的俯臥撐、仰臥起坐,再到後來的格鬥,一係列係統的訓練就算成了。
    不過,王彥青這時候也有自己的短板,那就是他不會開車。這可是稀罕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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