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四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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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馬,這事我們都摸清楚了,你也來了解一下情況吧。”張軍對馬漢慶說完。
    馬漢慶點點頭,開始參與進來。三人的計劃,也終於進入了實質性的階段。
    接下來的日子裏,每到這個時候,張軍、周望弟和馬漢慶,都會一起到那家銀行“看風景”。慢慢的,張軍和馬漢慶之間的戒備心,也少了不少,算是彼此熟悉了一些。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們得出兩個結論:
    第一,這是一個絕對不能放棄的好機會,各方麵條件都非常完美,發財的路就在眼前。
    第二,事關重大,不能操之過急,必須詳細設計好方案。
    於是,他們決定每個月都找時間碰麵,專門研究這個事。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張軍在外麵溜達時,偶然發現了一個新目標,武漢市一家醫院的住宅樓,正在實施買斷政策。
    也就是說,職工可以通過一次性交錢,把房子的產權買下來。每天都有大批職工,排隊交錢,金額巨大,而防範措施卻遠不如銀行嚴密。
    張軍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周望弟和馬漢慶。三人一拍即合,決定行動。
    由於時間緊迫,他們沒做太詳細的規劃。1993年12月25日淩晨1點左右,張軍和周望弟,藏在青山區工人新村的一個地方。馬漢慶則在武昌攔了一輛出租車,等車開到工人新村附近時,馬漢慶說要接人,張軍和周望弟順利上了車。
    隨後,他們將司機李繼斌殺害,屍體隨便找了個地方埋了,然後開車離開,準備第二天實施搶劫。
    然而,張軍開了一會車之後,發現這輛出租車倒車擋不太順手,擔心逃跑的時候出問題,再加上他本來就有點害怕,便一個勁的說這輛車不行。
    最終,三個人決定放棄這次搶劫。
    就這樣,那家醫院的職工,莫名其妙躲過了一劫。他們白殺了一個人,卻啥也沒幹成。這個案子成了懸案,直到11年後馬漢慶落網,才主動交代了出來。
    事後,馬漢慶自己也說了,放棄這次搶劫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準備的不夠充分,風險太大。在他看來,這次失敗就權當是給張軍練膽了。
    其實,張軍膽量不夠的性格,早就被馬漢慶看的一清二楚了。
    雖然這次機會放棄了,但他們並不覺得特別可惜,主要是因為還有一個更穩定的目標——有機合成公司的取款車。這個目標他們已經定了好長時間,不在乎再多等一陣子。
    不過,和白寶山那種一年半的時間,做了好幾起案子的效率相比,他們的進度實在是太墨跡了。他們不停的觀察、觀察再觀察,遲遲沒有動手。
    為了方便大家理解,我把他們的作案過程分為4個階段:調整摸底、行動計劃、安全撤離和分道揚鑣。
    咱們先說說第一個階段,調查摸底。在這個階段,他們需要詳細掌握有機合成公司取款車的到達和離開時間,一點都不能差。
    每次來幾個人,各自負責什麽工作,銀行附近的交通狀況怎麽樣,每個時間點的人流量有多大,這些都得摸的一清二楚。
    第二個階段,是行動計劃。
    首先,他們得確定必須有槍。張軍,肯定沒有。馬漢慶說他有兩隻,周望弟也證實了這一點。
    不過,馬漢慶並沒有把槍拿出來給張軍看,隻是嘴上這麽一說。張軍雖然半信半疑,但也隻能接受。
    武器有了,接下來就是車的問題。他們得開車去搶,再開車逃離。張軍的駕駛技術,比較好,自然被安排當司機。
    剛開始,周望弟提議用張軍自己的小貨車去搶,但張軍死活不同意,“這太要命了,絕對不行。”
    商量了好幾次,他們最終決定行動前搶一輛車。
    馬漢慶立馬提出反對意見,“一輛不夠,得搶兩輛。一台用來搶劫,一台用來逃跑。而且還得是兩種不同顏色的出租車。”
    在車型上,他們最終敲定了桑塔納、捷達或者富康,因為這三種車最常見嘛,不容易引起懷疑。
    既然決定搶車,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擺在了他們麵前,司機怎麽處理,留不留活口。
    三人經過好幾次討論,最終一致決定堅決弄死,沒得商量。
    這個決定一出來,場麵頓時僵住了,誰也沒說話,空氣仿佛凝固了幾分鍾。
    根據事後馬漢慶和張軍的供述,至少他倆當時也不想這麽做,畢竟司機他是無辜的,搶車本身,對司機的家庭,已經是重創了,再把人殺了,那這一家子等於遭遇了滅頂之災。他倆心裏,有些於心不忍,估計周望弟當時也是這麽想的,但誰也沒說出來。
    決定這麽做,主要是為了確保大家的安全,畢竟這是你死我活的大事,容不得半點閃失。
    僵持了幾分鍾後,他們轉移了話題,開始討論該怎麽動手。
    張軍負責開車接應,開槍拚殺的任務就交給了另外兩個人。周望弟來打頭陣,直接對付取款押運的人,馬漢慶負責清理周邊圍觀和趕過來幫忙的人,一個當先鋒,一個斷後,分工明確。
    剛才說了前兩個階段,現在說說第三個階段,安全撤退。
    這個環節是馬漢慶最看重的,他認為搶錢容易,關鍵是怎麽才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環節,他們花了很長時間來研究,最終定下的計劃是這樣的:
    行動時坐一輛車,到了隱蔽的地方後,換另一輛車,不要離得太遠,繼續隱藏。
    在武漢,由於出租車上可能會留下指紋信息,所以兩輛車,都得燒毀。
    但燒車呢,也很講究,如果手動劃火柴,扔了就跑,既不安全,也不一定會燒著,即便起了大火,也有可能被人發現。
    於是,馬漢慶想了一個辦法,用蚊香,在蚊香下麵綁一排火柴,車裏撒上汽油,等蚊香慢慢燒到火柴接頭的地方,自然就能引燃汽車。
    馬漢慶還特意做了好長時間的實驗,確保萬無一失。
    另外,行動之前,每個人都得做好在外麵做生意的假象,因為搶劫成功後,突然有了這麽多錢,很難不讓人起疑心。
    最後一個階段,分道揚鑣。
    搶來的錢三個人平分,有可能的話就一起去廣州,然後各自過各自的生活,此後一別兩寬,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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