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卞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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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克華落網,代表了悍匪時代的落寞,而在他之前,還有一個人也創造了一項新的記錄。此人被列為我國頭號通緝犯,一年內滅門13家,在受害者身上畫王八,隻要出手就是注銷一家的戶口本,罪惡之心一起,有時隔一天就要殘害一家。
他被稱為中原第一悍匪,很多人評價其殘忍程度,甚至超過白寶山。
短短3年內,流竄安徽、河南等10餘縣市,連續犯下21起滔天罪惡,造成41條無辜生命隕落,其中有女性14人被強奸,6人重傷。
被害人上至70歲老者,下至出生10個月的嬰兒,但凡他出沒之處,皆是煉獄。而做完這一切,僅僅到手不足3萬元。
今天要說的就是臨泉三大惡魔之首,被稱為快刀手的卞況。
從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至千禧年,罪惡滔天的案犯基本為男性。他們身上出現了共同的犯罪特性,犯罪手法涉及盜竊、搶劫、殺人、連環強奸、強奸幼童,甚至是奸屍,但首要目的就是一條——搶錢。
誠然,隻要人還是人,犯罪行為和理由,就無法逃脫這個範圍,這與時代背景和社會環境不無關係。
而卞況又是其中的獨一份。其中有一次,警察在勘察他作案現場時,他居然待在旁邊圍觀,膽子有多大就不用說了。
被捕後,警方審訊時,拿出了受害者的照片給他看,上麵共有41名死者,但現場無一例外的慘烈至極。
但他拿到照片,對著警察狂笑不止,還指著一張畫著王八、寫著“公安”字樣的照片問道:“這麽多人,你能記得住每個人長得什麽樣嗎?對了,這隻烏龜你們覺得畫得好不好?”
說完,一發囂張地笑了起來。
當聽說團夥殺人數是41個時,他突然又非常生氣地說:“怎麽還不到50呢,離我的目標100個還差得遠呢。”
也就是這個數字,庭審時法官宣讀他的犯罪事實,就用去了兩個多小時。
那麽,卞況為什麽要做下這麽多喪盡天良的惡事呢?他最終的結局又是怎樣的呢?
接下來我們就一起來認識一下,臨泉三大惡魔中的最後一位——卞況。
卞況出生於1968年5月,老家位於安徽省臨泉縣的白廟鎮小卞莊。
個人學曆並不高,僅僅讀完小學二年級,就輟學了。從照片上看,他滿臉絡腮胡,表情凶惡,體格健壯,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子。
這張照片是他押赴刑場前最後的留影,可以看出來他並不緊張,好像跟自己並沒多大關係似的。
仔細看他,是不是長得和魏振海有點像呢?
老卞家有三個兒子,在卞況小的時候,父母雙雙撒手人寰,他能長大,全靠兩個哥哥拉扯。
大哥普普通通一輩子,沒幹過什麽出格的事,也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在村裏種了一輩子地。
二哥名叫卞懷甲,後來改名為卞懷超。之前說過,曹殿龍和卞況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其中就包括這個團夥成員卞懷超。
這倆小子一點不像大哥,從小卞況就跟著卞懷超作惡,心狠手辣,壞事做盡。因此他們哥倆的性格非常像,崇尚暴力,能動手絕不吵吵。
卞懷超曾經告訴過卞況:“咱們從小都沒人疼愛,以後不管想要什麽了,你盡管去別人家拿就行,去了就當那是咱家,不聽話你就得揍。人活一世不容易,怎麽快活怎麽來。”
鐵子們明白了吧,有什麽樣的好哥哥,必然就會有什麽樣的小老弟。因此哥倆紛紛走向黑暗。
隨著年齡的增長,卞況逐漸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感覺二哥的水平,也就那麽回事吧,平時跟他在一起的那些人,也都很拉胯。
即便是那個自稱殺過人的曹殿龍,也不過是棒槌,手腕不狠,也沒什麽腦子。就這樣,他跟曹殿龍這夥人接觸了幾天,就自己玩去了。
當然這時候他也沒什麽名氣,也沒人想跟著他混,他自己單幹,也就是偷點東西,離搶劫還早著呢。
就這樣,1989年3月份的一天,卞況在盜竊別人財物的時候,被人抓住了手,隨後被送進“社會大學”深造5年。
進去之後,縫紉機很快就被踩冒煙了,卞況覺得沒意思,就準備越獄。結果還沒等跑出去,就被抓了回去,一下子又加刑半年,直到1994年刑滿釋放。
出來之後他也沒回家,獨自一人跑去了河南。不過在裏麵的時候,他就想明白了,要幹就要幹最大的,於是直接玩起了搶劫。
沒想到還沒弄到錢,又被抓了現行。這下子好,不僅有前科,還犯罪升級,於是1994年11月15日,又被送進“社會大學”深造7年。
這已經是第二次來這地方了,卞況的心態發生了明顯變化。他感覺,是社會辜負了他,怎麽倒黴的總是自己,僅僅幾百塊錢,至於深造這麽久嗎?
既然對我不公平,那我不可能好好改造的。
從這天起,天天跟管教對著幹,說他兩句,不是頂嘴,就是鬧情緒,有機會,就給管教惹麻煩。一天天的,終於給人家整煩了。
“你小子又不是什麽重點犯人,誰能慣著你呢?”
這時候,隻要他鬧騰,就拉去小黑屋,要麽是苦口婆心“勸說”,要麽就是關小黑屋好幾天。
沒幾次之後,卞況麵上老實了,但每到夜裏,他就在想:“媽的,我不是重刑犯,你們瞧不起我是不是?那好,等我出去那天,我第一個滅了你們全家。現在我先忍著。”
從這時候起,卞況的心理發生了巨變,偷搶他已經看不上了,決定一條道走到黑,誰要是妨礙自己,一並幹掉。
後麵的日子裏,他開始琢磨出去之後的路。複仇是一方麵,另外就是總結之前的經驗教訓,為啥總是被抓住呢?趁著現在還有時間,趕緊調整。
這可是“社會大學”,沒有比這更能積累經驗的了?
這時候,隻要不忙,他就跟其他獄友交流經驗,學習別人的長處,結合失敗案例,總結自己的邏輯體係。
漸漸的就跟很多人成了好朋友,這也很重要,畢竟之前都是單打獨鬥,要想幹大事,一個人是不行的,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很快一個叫做陳萬傑的小子出現,倆人聊著聊著,感覺有點相見恨晚呢,有很多共同的想法。之後他倆沒事就交流經驗,天天的膩歪在一起。
在之後,他倆就商量絕不惹事,爭取早點出去,幹活的時候也特別賣力。管教一看:“呦嗬,這是學好了呀,這也不像是裝的。”
就漸漸的給他倆申請減刑。最終,1999年10月份,這倆小子因為表現不錯,一起提前放了出去。
走出監獄大門的一刻,他倆也沒著急走,蹲在路邊商量了一會。可頭腦風暴了好久,也沒啥想法,眼下手裏沒錢,要不然先各回各家吧。
卞況回去一看,“我去,二哥卞懷超,因為曹殿龍的事,一起被抓進去了,早晚要槍斃”
他想了想,看來自己是對的,早就看出來他們得出事,就那群人的水平,遲早也是這樣。此時他隻覺得二哥是早走一步,根本沒當回事。
唯獨小時候二哥的那句話他沒忘,“怎麽快活怎麽來”,別人的命都不算什麽,隻要自己能好好的就行了。現在我要幹大事,誰都不能攔著我,不然的話,我就送你上路。”
轉眼時間來到了2000年,除夕父母不在,二哥入獄卞懷超2001年5月4日被槍斃),這個年,過得沒滋沒味。
看著別人家去祭祖、放鞭炮、貼春聯的,他也無動於衷。對於這些,在他看來,都是形式,“我就相信我自己。”
正月一到,他就閑不住了,手裏一直沒錢可不太行。很快他就想出去轉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陳萬傑,這是他唯一的朋友,趕緊的跑去找他。
而且這次出去,他的春天來了,很快就遇到了自己的愛情。
前些年的時候,卞況已經32歲了,就他這個年齡,加上之前的這些經曆,周圍所有村子的人,都不可能把閨女嫁給他。如果不出去,基本上就是打光棍的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