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拿出閑置已久的弩。
    槍聲太響，會驚動其他東西，用弩最合適。
    跟著飛龍的蹤跡，一路向西行。
    追了三四裏路，越走越偏，海拔也越來越高。
    薛成遠可以肯定，半年來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咕咕咕！”
    憑借敏銳的聽力，一絲細微的聲音也逃不過他的耳朵。
    順著聲音尋找，走到一棵大樹後，薛成遠目光一凝。
    眼前竟然有兩隻飛龍。
    其中一隻正將另一隻壓在地上，看到這一幕，薛成遠立刻明白了它們在幹什麽。
    大白天的，兩隻飛龍竟然當眾做出如此親密之事！
    這還能忍？
    舉起弩箭，瞄準這對交配中的飛龍。
    “唰！”
    弩箭射出，瞬間結果了這對飛龍。
    撲騰幾聲後，飛龍的胸口停止了起伏，徹底不動了。
    邁步向前，薛成遠本欲伸手取起那物事，目光一側，隱約瞥見一堆似鵪鶉蛋大小的東  於巨石之間，極為隱蔽。
    若非他眼力極佳，定會錯過。
    牽著飛龍靠近，隻見數十枚花白色蛋簇擁在石下。
    未作遲疑，薛成遠揮袖間，將這些物事悉數收入囊中。
    擊殺了兩隻飛龍，竟還有額外所得。
    這堆東西八成是飛龍蛋，送入囊中孵化以擴張空間。
    正欲起身離去，忽見蛋旁，一片綠葉隨風搖曳。
    一根藤蔓垂掛著幾十顆斑駁的紅果，鮮豔奪目。
    早前，薛成遠與采藥人聊過長白山藥材之事。
    上次上山獵殺野豬時，采藥人曾提及相關知識，尤其在歸途，還拿出人參讓薛成遠辨認。
    人參的模樣、葉片形態及果實特征，采藥人皆詳細解說。
    眼前的葉形與當時所見人參一致！紅果也與描述無異。
    棄弩與飛龍於囊中，取出清理人參的器具。
    此類物件，他早有準備，隻待時機采摘。
    毫不猶豫，薛成遠俯身輕探，試圖將人參納入囊中，卻無法如願。
    顯然，此參年份不淺！
    先前，薛成遠已嚐試將長白山植被移入囊中，凡十年以下的植物，體積小、高度低者均可容納。
    如今此參難以收入，一是因年份，二是因其深埋土中。
    手持鐵鎬與刷子，小心翼翼地從四周開始挖掘。
    人參根須越完整，價值越高，此理薛成遠自明。
    原計劃盡快挖出人參後去尋捕魚人，他曾目睹采藥人采集的十餘年人參，頭加須不過二十厘米。
    但今日情形不同。
    隨著挖掘加深，根須愈發繁茂，令薛成遠心生寒意。
    密密麻麻的根須裹挾泥沙展現在眼前。
    挖了一個多小時，深達半米有餘，仍未見根須盡頭。
    直至挖至一米深處，根須方止。
    一米長的根須！
    除去綠葉與紅果，下方宛如一顆圓滾滾的腦袋，身體肥壯，兩腿形似嬰兒。
    難怪在東北，人參除稱“棒槌”外，亦名“人參娃娃”。
    此物形似小人，故過去流傳有人參精之說，實則源於高年份人參的形態。
    看著麵前的物品，薛成遠想起采藥人提到的十餘年參才二十厘米。
    可知長壽之物生長越久，速度越慢。
    麵前的參，看似長度，至少數百年，說不定已達千年。
    若是重新植入囊中……
    思緒未絕，人參瞬間不見，薛成遠轉而看向囊中，發現人參已然栽種於一處。
    泥土覆於根須，毫無損傷。
    囊中其餘生物欲近前，卻被薛成遠念頭阻攔，將人參周圍區域守護。
    這參上尚存大量紅果，這些將是囊中培育人參的基礎！
    處理完畢，薛成遠拍拍手，環顧四周確認無遺漏，便邁步朝來路返回。
    上山一趟，收獲頗豐啊！
    薛成遠快到湖邊時，把剛帶的東西拿出來，還順手拎出一隻飛龍。
    走了這麽久，已過正午，捕魚人想必已經吃過飯。
    如果還沒吃，這隻飛龍正好可以當飯。
    "成遠，你總算來了。
    "
    看見薛成遠，捕魚人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可別遇到什麽意外，這麽久不見人影。
    "
    "剛才那隻追丟了，這次換了個目標打下來，咱們就吃這隻。
    "
    "不用了，我看你還沒回來，我就先吃了。
    "
    "罐子裏留著魚湯和熱餅，就是專門等你回來一起吃的。
    "
    "你看看，先墊墊肚子，咱們準備出發了。
    "
    順著捕魚人的目光望去，薛成遠這才注意到，湖麵上漂著一支木筏，上麵擺滿了漁網、竹竿之類的東西。
    "大爺，您稍等一下，我先墊墊肚子咱們再開始。
    "
    說著，薛成遠坐下便開始吃起來。
    比起冬天捕魚，夏天的魚種類可多得多了。
    三花五羅十八子，說的就是東北魚種繁多。
    從幾十斤的大胖頭魚、鰱魚、大鯽魚，到小如手指的柳根子、船丁子，全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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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夏天，各種魚都出來了。
    不管是吃草的還是食肉的，在這片山湖裏，應有盡有。
    按捕魚人所說，若他想換換口味，在特定的狹窄處，還能找到像手指蓋大小的蝦米。
    那種蝦米，怎麽撈都撈不完，多得像米粒一樣。
    東北物產豐富，可不是開玩笑的！
    薛成遠吃完擦擦嘴，朝著遠處的捕魚人大喊："大爺！"
    "開工！"
    "走起！"
    隨著捕魚人用竹竿推著木筏向湖對岸移動。
    "待會撒網，小心點，別掉進湖裏去了。
    "
    "大爺，您這是小瞧我了，當年我在四九城，也被稱作浪裏白條呢。
    "
    "確實是我的錯看了。
    "
    下網的時候，他們並沒有選湖  的位置。
    兩個人手不夠，網也不夠長，所以沒有選擇在湖中心布網。
    "大爺，網放好了，咱們晚點收，我去湖邊狹窄的地方看看，有沒有別的小魚小蝦之類的。
    "
    "我聽說了，這些東西可是好東西，比什麽大頭魚、草魚好吃得多！"
    薛成遠想到那些永遠長不大的小魚小蝦，放在鍋裏烘幹，或者拿出去曬幹。
    等到以後想吃的時候，再加點小辣椒一炒。
    金黃色的小魚小蝦配上紅綠辣椒，光是這麽一想，薛成遠就覺得自己的口水要流出來了。
    平時吃的大魚大肉都沒這種吸引力，沒想到今天就因為這些小蝦米和小魚激動成這樣。
    捕魚人聽了薛成遠的話，點點頭笑道："那你順便帶上簍子去抓魚，明天早上或者後幾天來收，說不定還能抓到黃鱔、泥鰍、小螃蟹之類的，蝦米也能撈不少。
    "
    長白山中的湖泊與別處不同，前半段尋常，深入不足十米便驟然收窄，僅餘一條不足兩米寬的通道，深處難測。
    此地少見大魚，多為小雜魚和小蝦。
    捕魚人告知薛成遠，此處的小魚小蝦多藏於淺灘的坑窪之中，難以在大湖中捕捉。
    他拎著竹簍，循路來到湖邊狹窄處，將簍子置於水草之下，並用樹枝固定在泥地上。
    環顧四周，他打算嚐試封堵出口，卻在邁出幾步後，被湖麵上浮現的一個小腦袋吸引目光。
    那腦袋圓潤，耳朵極小，膚色近似咖啡色，下頜略顯蒼白，腮邊有白須，雙眼突出且充滿警覺。
    薛成遠心中一震——這不是傳說中的水獺嗎？這東西在東北可是赫赫有名，其皮毛濃密無比，保暖效果絕佳，因而常遭獵殺。
    至於它的肉質，倒無人在意。
    沒多久，更多腦袋陸續探出，這群水獺雖對薛成遠充滿好奇，卻始終保持距離。
    正當他欲有所行動時，一個更大的腦袋從水中升起，直視著他。
    那雙眸子裏流露出陌生與戒備，尤其當他試圖用木棍試探水深時，一隻成年水獺迅速上前，一口咬住木棍。
    薛成遠皺眉收回木棍，心中疑惑漸生：為何這隻水獺如此大膽？低頭一看，湖底隱約可見雜亂的樹枝與枯草，似乎這裏正是它的巢穴。
    再觀這隻不願離去的水獺，答案已然明了。
    起身之際，他望向遠處仍在布網的捕魚人，略作思量後，從隨身空間取出一些肉食，蘸了空間之水擲向水獺。
    原本對其懷有敵意的水獺，見到食物落入水中，立刻潛入吞食，隨即浮出水麵，眼中戒備全消，取而代之的是好奇與一絲懇求之意。
    薛成遠不再理會那些水獺，這麽長時間了，他怎會不懂欲擒故縱的道理。
    他也清楚這個空間裏的水對這些生物有著極大的吸引力，還能改善彼此的敵對情緒，讓它們對自己更加友好。
    於是他打算換一種方式捕魚。
    他走到簍子旁邊，試著拿出一些肉絲，蘸上空間水後放入簍子裏。
    立刻，池塘裏的小魚小蝦紛紛遊向他這邊，很快簍子就被填滿了大半。
    他把簍子裏的魚蝦全都放進隔離的空間水中，然後將簍子重新放回去。
    反複幾次之後，池塘裏的混亂才有所緩解，那些魚蝦才慢慢分散開來。
    薛成遠環顧四周，發現湖裏的小魚小蝦似乎沒有減少太多。
    簍子還是太小，捕得不夠多。
    而且這裏沒有大魚，全是些小魚小蝦。
    不過這樣也好，在空間裏養殖一段時間，這些魚蝦應該會長大不少。
    這一點他非常確定。
    正當薛成遠準備放下簍子，想著過幾天再來時，他忽然看見不遠處的一隻成年水獺嘴裏叼著一隻正在掙紮的軟殼甲魚，正朝他走來。
    “這是給我的？”薛成遠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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