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遠，忙什麽呢？"
    村裏的老隊長正閑逛時，見薛成遠在家院裏擦拭鴨蛋。
    “喲，這不是部隊送來的嗎？說是不能占咱便宜。”
    薛成遠笑著答：“他們說沒綠色包裝的，就拿自家鴨產的送來。”“還有蜂蜜，說蜂蜜也沒得，直接掏錢給的。”
    “咱們本就沒打算收，可人家說上級下令不讓白拿。
    好意咱們領了，但欠的情還得還，你說怎麽辦吧。”老隊長抽了口旱煙，笑眯眯地說：“部隊有規定，咱們得守著。
    實在推不了就收下，別壞了規矩。”
    “這不就收了嘛。”薛成遠想起當時送東西的那兩位，忍不住笑了。
    “哎喲，部隊送東西本是心意，結果讓鍾躍民那倆貨一送，反倒成了任務。”
    “他們說要關禁閉，結果屁事沒，自己跑來了。”
    “一來就一堆東西，走的時候還帶更多！”
    薛成遠回憶起鍾躍民嬉皮笑臉的模樣，還以為他變好了呢。
    “萬萬沒想到，這小子一點沒改，甚至更過分。
    前回至少還是他送的。”
    “這次直接開口要了。”
    “不過這小子還算厚道，至少記得帶點東西。”
    新發軍靴，這小子和張海洋各留一雙，特意送來，皮質不錯，尺碼還合適。
    這種東西市麵上買不到，多少讓薛成遠心裏舒坦了些。
    “要不是關係鐵，哪有這樣的事。”
    老隊長笑著說：“也就你們從小玩到大的能這樣，一般人誰敢。”
    “你敢他們都不敢。”
    “可不是嘛。”
    收拾完鴨蛋，薛成遠把東西交給辛琇晶處理。
    “成遠！我爹問你去不去山上采藥！”
    剛進屋不久，王偉強在外頭喊：“我爹說上次的好東西一直沒碰，就等著你上山呢！”
    “還是那個？”
    “對，之前跟你說過的。”
    “行，馬上去。”
    薛成遠喝口水，背上簍子準備出發。
    “剛歇一會兒又要去？”
    看著他動作，辛琇晶好奇問：“前麵累成那樣都沒休息，直接上山沒問題？”
    “沒事，我恢複快，再說老藥說的那個是好東西，惦記這麽久，一直抽不開身。”
    “要不是我催著他等我，早就上山摘了。”
    “他不怕被別人摘走？”
    薛成遠聞言笑了：“要是能被摘走，他怎麽會等我。”
    “那東西長在懸崖峭壁，普通人都看不見，那地方隻有他知道。”
    “走了啊！”
    薛成遠拎著東西徑直前往采藥人的住處：“老藥快行動！繩索都準備好了嗎？要是晚了，那武老六可能就搶先摘走了。”
    “就他？妄想都別想了，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命。”
    采藥人與王偉強背上簍子，手裏握著鐵鎬和繩索，走出屋子：“一般人看見那地方，別說采摘了，腿都軟了。”
    “如果武老六單獨去，早就沒命了。”
    聽聞此言，薛成遠笑了：“難怪你不急，難道是去了的人都會送命？”
    “正是如此，斷臂崖上的東西，不然怎麽會這麽大，早就被人摘走了！”
    “也是。”
    三人帶上工具，朝山上進發。
    “對了，你們帶幹糧了嗎？這一路挺遠的，別到了餓肚子的地方，那就危險了。”
    “你放心，我出門必定帶吃的，餓不著自己。”
    “老藥，偉強哥，你們倆也帶了吧？”
    薛成遠盯著采藥人：“現在山裏的管理很嚴格，禁止吸煙和明火，上次差點引發山火，誰也撐不住。”
    “我帶了些，不過禁用明火的話，我選的地方周圍全是石頭，連草都沒有，就算想燒也燒不起來啊！”
    采藥人笑著說：“話雖如此，但如果有一天要生火做飯，你們護林隊來了，可別第一件事就抓我們。”
    “哈哈！說不定呢。”
    薛成遠與兩人一路上說笑，朝著東方行進。
    途中臨時改道，順路去護林隊打了聲招呼。
    現在的護林隊和過去不同了，要是沒有他們和山屯居民及時控製火勢，後果不堪設想！
    上級部門正在考慮進一步改善護林隊的待遇，畢竟常年駐守山林，生活條件艱苦，僅靠山屯支援也不是長久之計。
    甚至還有傳聞說要擴編護林隊，名額從周邊山屯招募。
    這樣就能讓一部分山屯人脫離傳統農業，找到一份正式工作。
    雖然工資不高，但總比種地強。
    地裏的收成一年能有多少？還能指望種出金窩窩？
    這對長白山中的某些山屯人來說，算是一件大事。
    山下的生產隊也在覬覦這些名額，都想讓自己的成員成為護林員。
    沒辦法，大家都不富裕，當不了兵的話，做護林員也不錯。
    這也是國家提供的穩定工作。
    這麽看來，薛成遠倒是成了下鄉知青中日子過得最好的一批。
    “成遠，明天你是不是又要上山了？”
    “明天不去，黃哥說我可以休息，他自己承擔了我的護林任務，我可以忙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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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成遠一邊磕著剛摘下的鬆子一邊說：“如果是咱們村的人都加入護林隊，我不去也沒關係。”
    “但這些人大多是從山下來的，偶爾一次請人幫忙還可以理解，要是經常缺席，難免讓人誤會。”
    “再說了，我的主要職責就是護林隊的，隻是順便幫我們王家屯教書育人罷了。”
    王偉強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言。
    三個人又走了六七個小時，直到太陽偏西，才到達采藥人所說的山崖旁。
    “老藥，這個地方太偏僻了，難怪你說武老六肯定不知道。”
    “平常誰會來這裏？什麽都沒有，除非是尋死的人才會來。”
    采藥人笑著領著薛成遠走到懸崖邊。
    站在懸崖邊緣往下看，雖然說萬丈深淵有些誇張，但千餘米的高度相差無幾。
    那東西就在那裏，看見了嗎？隻露出一點頭的東西。”
    采藥人指向下麵一抹暗紅，“這種東西平常人誰能摘得到？上百米的距離，下去已經費勁，上來更費力氣。”
    “要是沒人幫忙扶著，半道上沒力氣了，那就隻能等死了！”
    “就算這樣也需要技巧，下麵的石縫太窄，下去都沒地方落腳，下去不易，上來更難。”
    薛成遠點點頭，看向下方原本深黃的葉子，此刻因夕陽鍍上一層金色，愈發耀眼。
    而這株靈芝，借助空間裏的水分，薛成遠的身體已增強不少，此刻看得清清楚楚。
    與上次武老六送來的相比，這次的靈芝，光是看到一角，就知道大得多得多！
    “這靈芝怎麽樣？大概多少年的你知道吧？”
    “我參考古書上的記載，再加上以前見過五百年的靈芝。”
    采藥人伸出一根手指：“至少這個數。”
    “一千年起跳？”
    薛成遠心中立刻有了想法。
    上次的人參，這次的靈芝，長白山的好東西真不少！
    “幹！”
    薛成遠毫不猶豫地說：“這東西必須采！這種東西放在這裏風吹日曬的，我得幫它一把！”
    “今天算了，天快黑了，晚上看不清楚也不安全。”
    采藥人看著下麵，思索了一下：“咱們一路走來這麽遠，力氣也耗費不少，還是先休息，填飽肚子，明天早上再來。”
    “那晚上睡哪兒？”
    王偉強環顧四周，全是石頭，沒有棲身之地，疑惑地問：“爸，你可得想好了，在這荒郊野外，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都已經快入秋了，在這兒過夜，我們年輕人都受不了，你還這麽大歲數，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早知道要在這兒過夜，不如直接在護林隊那邊待一夜，明早不就行了？”
    “不行。”
    采藥人直接拒絕：“你不知道，我特意選今天來，就是想著能睡一晚，因為太難了，必須有足夠的體力才行。”
    “護林隊離王家屯也不遠，這樣還不如明天直接從王家屯過來？”
    “王家屯離護林隊又不遠，何必繞彎子？”
    “至於住的地方你就別擔心了，附近有間廢棄的小屋，足夠我們避寒睡一覺。”
    “我上次來時特意帶了幾筐幹烏拉草放裏麵，晚上不用擔心被凍著。”
    “隻要吃的問題解決了就行。”
    聽采藥人這麽說，薛成遠不由得佩服起來：“難怪老藥你這麽厲害，考慮得這麽周全。”
    “多久之前的事了，一直沒來，你一直準備著，真是有心了！”
    “做事情總得提前想好再行動，走一步算一步，總不能到最後才去想。”
    “那樣的話，本來能成功的事也會失敗。”
    采藥人邊說邊不經意地看著王偉強，讓王偉強有點尷尬。
    這分明是老子借此事教訓兒子呢，關鍵采藥人已經這麽講了，王偉強想反駁也無從下手。
    換個話題，這不是不給做爹的麵子嗎？況且采藥人的說法還有些道理。
    三人正準備轉身時，忽然看見遠處，一個身影自山林間慢慢顯現，朝眾人走來。
    "媽的，說曹操曹操到，怎麽哪都能碰見這人。
    " 聽到采藥人這句話，薛成遠望向遠方。
    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而且這張臉，和靈芝頗有淵源。
    "武老六！你從哪冒出來的？"
    薛成遠對著遠處的人喊道，招呼采藥人與王偉強一起上前。
    "從山那邊的一個村子過來的，在那邊收購了一些藥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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