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喝一杯？”林紅袖指著遠處的酒樓。
    竹韌點頭：“也好。”
    酒樓的大堂人聲鼎沸，跑堂的小二穿梭其間。見二人進門，一個瘦高個夥計連忙迎上來：“兩位客官樓上請，二樓雅座清靜些。”
    二樓果然安靜許多，臨窗的座位能看到萬魔城的夜景。林紅袖點了壇青玉醉和十幾樣下酒菜。
    “這酒如何？”竹韌看著夥計上酒菜。
    林紅袖倒了兩杯酒，碧綠色的酒液在杯中蕩漾：“萬魔城特產，用魔域特有的青玉果釀製，後勁不小。
    竹韌舉杯輕抿，酒液入口清冽，帶著淡淡的果香，入喉後卻化作一股暖流，確實與眾不同。
    “拍賣會收獲如何？”林紅袖隨口問道。
    “九幽劍很合適。”竹韌放下酒杯，“比預想的要好。”
    林紅袖的唇角微微上揚：“影遁披風也不錯，以後行事方便許多。”
    “嚐嚐這個。”林紅袖推過一碟翠綠的涼拌野菜。
    竹韌嚐了一口，眉頭微挑：“這是什麽菜？”
    林紅袖放下酒杯“苦中帶甘，這是魔域才有的幽冥菜。”
    酒過三巡，林紅袖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 ，她支著下巴望向窗外。
    “明日回赤焰城？”竹韌問道。
    “嗯。”林紅袖收回目光。
    竹韌給她倒了一杯酒：“好的。”
    回客棧的路上，夜風微涼。
    她在客棧門前停下“明日辰時出發。”
    竹韌點頭：“早些休息。”
    各自回房後，竹韌取出新得的九幽劍，在燈下細細查看。劍身的木紋在光線下泛著幽光，確實是把好劍。他輕輕擦拭劍身，而後收入鞘中。
    窗外，萬魔城的燈火漸漸熄滅，隻剩下零星幾處光亮。
    次日，晨霧籠罩著萬魔城外的荒野，竹韌和林紅袖禦劍飛行。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鳴叫，像是某種禽類發出的警報。兩人停止飛行，在空中警惕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翼魔族的嘯聲。”林紅袖眯起眼睛，“至少是金丹期。”
    話音剛落，五道黑影從雲層中俯衝而下，速度快得幾乎拉出殘影。竹韌看清那是五名背生雙翼的修士，最前方是一名白發老者，翅膀上的金色紋路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是拍賣會上那個翼魔族少女的同族！”竹韌低聲道。
    林紅袖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躲起來！”
    兩人迅速從空中衝向地麵，隱入路旁的灌木叢。竹韌抬頭望去，隻見那五名翼魔族人已經截住了一艘黑色飛舟，飛舟外的四名黑袍修士正結陣防禦。
    “果然是來救人的。”林紅袖輕聲道，“那個家夥要倒黴了。”
    白發翼魔長老懸浮在空中，雙翼完全展開，足有三丈寬。他聲音如雷：“交出我族王女，饒你不死！”
    飛舟中傳出沙啞的笑聲：“老夫花四十八萬魔石買的貨物，憑什麽白白交出？”
    “找死！”翼魔長老怒喝一聲，雙翼猛地一扇，數百根金色羽毛如利箭般射向馬車。
    四名黑袍修士們同時掐訣，一道黑色光幕升起，金色羽毛撞在上麵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但緊接著，翼魔長老雙手結印，那些嵌在光幕上的羽毛突然爆炸，黑色光幕應聲而碎。
    “金丹後期！”林紅袖瞳孔微縮，“那老翼魔是金丹後期修為！”
    竹韌感到一陣心悸。這種級別的戰鬥，光是餘波就足以要了築基期修士的命。
    戰場中央，四名黑袍修士已經倒下兩個，剩下兩人背靠馬車，祭出一麵黑色幡旗。旗麵展開，無數怨魂呼嘯而出，撲向翼魔族人。
    “怨魂幡！”林紅袖眉頭一皺。
    翼魔長老見狀冷笑：“區區怨魂，也敢在我麵前放肆！”他雙翼合攏，周身突然亮起刺目的金光，那些撲來的怨魂被金光一照，立刻發出淒厲的慘叫，化作青煙消散。
    一名年輕翼魔趁機繞到飛舟後方，一劍劈開窗後門。竹韌看到那個拍賣會上的翼魔少女蜷縮在角落，手腕和腳踝都戴著禁魔鐐銬。
    “王女殿下！”年輕翼魔驚呼一聲，正要上前解救，飛舟頂部突然炸開，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衝天而起。
    “想走？”黑袍人沙啞的聲音中充滿殺意，他雙手一揮，兩道黑線從袖中射出，直奔年輕翼魔和少女而去。
    翼魔長老見狀大怒：“你敢！”他雙翼一振，瞬間出現在年輕翼魔身前，一把抓住那兩道黑線。黑線在他掌心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卻無法突破他的護體金光。
    黑袍人突然轉向竹韌和林紅袖藏身的灌木叢：“看夠了嗎？”
    竹韌心頭一緊，隻見黑袍人抬手一揮，一柄漆黑色的飛劍直奔他們而來。林紅袖反應極快，一把推開竹韌，同時祭出血煞劍，血煞劍迎向那柄漆黑色的飛劍。
    兩柄飛劍在半空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氣浪將周圍的灌木連根拔起，竹韌被衝擊波掀飛數丈，重重摔在地上。
    “血煞劍？”黑袍人和翼魔長老同時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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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紅袖已經躍至竹韌身旁，將他護在身後。
    翼魔長老的目光在林紅袖身上停留片刻，突然冷笑：“原來是你，血煞門的叛徒林紅袖！難怪能認出我的族人用翼魔族密語求救。”
    林紅袖沒有否認，隻是冷冷道：“我與血煞門早已恩斷義絕。”
    “哼，血煞門重金通緝你，今日倒是讓我碰上了，要發一大筆橫財了。”黑袍人陰森森地道。
    翼魔長老銳利的目光掃過林紅袖和竹韌，“我們之間無冤無仇，我不會為難你們。要殺的是這些黑袍人！”
    話音未落，翼魔長老雙翼金光大盛，無數金色羽毛如暴雨般射向黑袍人。黑袍人倉促應對，怨魂幡瘋狂舞動，根本就擋不住這鋪天蓋地的攻擊，被萬羽穿身而亡。
    趁此機會，年輕翼魔已經救出少女，斬斷了她身上的鐐銬。少女虛弱地靠在同伴身上，金色的翅膀無力地垂著。
    “走！”林紅袖低喝一聲，拉起竹韌就要離開。
    “站住！”翼魔長老的聲音如雷霆般在身後響起，“今日之事，你們最好要守口如瓶，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多謝提醒。”林紅袖冷冷回應，拉著竹韌快速離開。
    兩人禦劍飛行了一天一夜，確認無人追蹤後才從空中來到地上。
    竹韌喘著氣問道：“那翼魔長老為何放過我們？”
    林紅袖收起血煞劍：“翼魔族向來高傲，根本就瞧不起我們兩個人，不屑於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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