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韓立收到通知。
    蔣天生交給他的娛樂公司。
    也已完成最後的交接流程。
    韓立即刻前往公司所在地。
    他想先查明，
    公司虧損的具體原因。
    星耀東藝娛樂公司。
    剛走進公司大廳。
    就聽見前台有人低聲交談。
    韓立朝那邊看去。
    隻見幾名員工聚在一起，談笑風生。
    毫無工作氛圍可言。
    韓立眉頭緊皺，徑直走向樓上。
    頂層，辦公室內。
    韓立坐定在屬於自己的真皮座椅上。
    麵前站著一位衣冠楚楚、氣質儒雅的經理。
    此刻正手捧大量報表。
    向韓立匯報公司的運營狀況。
    “韓先生，目前我們公司還有四部正在拍攝的電影。”
    “五部已完工，隻待院線安排上映。”
    “ 待開發的劇本還有341個。”
    韓立感到頭痛，按了按太陽穴直接問：“盈利如何？”
    經理的臉色稍顯變化，遲疑地說：“韓先生，目前公司盈利狀況不太理想。”
    “上一季度，我們虧損了約三百萬。”
    "主要原因……是因為幾部電影超出預算……"
    韓立直接插話："把公司員工薪資明細表給我。"
    經理愣住了。
    很快瀏覽完手裏的報表，遞給了韓立。
    韓立粗略翻了幾頁，臉色立刻陰沉。
    一家虧損多年的娛樂公司。
    員工居然多達四百餘人？
    每月光發工資就得花三百多萬。
    這算怎麽回事？
    韓立猛地拍桌："裁員，現有員工至少減半！"
    ……
    聽罷，經理臉上顯出難色。
    沉默片刻後說道："韓先生……"
    "不，韓董事。"
    "這麽大規模裁員會讓員工不滿的。"
    "而且會影響項目進度……"
    對此，韓立嗤之以鼻。
    養這麽多人。
    拍那麽多片子。
    每季還虧三百萬。
    一年下來近千萬虧損。
    這些爛片還有什麽必要拍？
    當初成立娛樂公司或許是為了洗錢。
    那時生意不斷，
    也能讓公司看起來繁榮。
    但洗白後，
    這些人的真實能力就暴露了。
    韓立其實不在意公司賺不賺錢。
    他隻求公司別虧就行。
    畢竟蔣天生當初也是這麽說的。
    至於賺錢的事，
    對他有什麽好處？
    他沒興趣幫蔣天生賺錢。
    韓立揮揮手："照我說的辦。"
    聞言，
    經理將文件攤在桌上："抱歉韓董事，我做不到。"
    "這麽多年帶兄弟們不容易。"
    "現在要我裁掉他們，我做不到。"
    嗬，這是在威脅我？
    韓立差點笑出來。
    做不到是吧？
    簡單。
    "行，你可以離職了。"
    這位職業經理也傻眼了。
    好不容易硬氣一次，
    還以為韓立會顧及離不開他的份上，
    退一步。
    可一句話就被辭退了？
    他憤怒地質問："韓先生，這樣恐怕不合適吧。"
    韓立從煙盒裏拿出一支煙，從容點燃，靠在真皮座椅上。
    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輕聲道："滾。"
    這位經紀人眼睛瞪大，怒火瞬間爆發。
    離開公司後，
    依然心神不寧。
    不對勁。
    自己可是蔣先生派來的。
    結果你這個毛頭小子。
    輕輕笑了笑：“也好，一起過去吧。”
    方婷眼眸微亮，靠得更近了些。
    兩人剛準備出門，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
    蔣天生瞥了一眼來電顯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是韓立打來的。”他對方婷說道，隨後接通電話，“韓立，說吧，什麽事？”
    電話那頭的聲音清晰傳來：“蔣總，我已經處理完第一批人員調整。
    接下來的計劃，您看是否需要調整？”
    蔣天生頓了頓，語氣平靜：“按原計劃執行，不用改動。
    但記住，我不希望看到不必要的麻煩。”
    韓立恭敬地回應：“明白，蔣總。”
    掛斷電話後，蔣天生看向方婷，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看來他還真有兩下子，不僅沒被嚇退，反而越戰越勇。”
    方婷皺眉：“那要不要……再給他點壓力？”
    蔣天生搖頭：“不用，讓他試試也好。
    若真能扭轉局麵，說明他確實值得培養；若是失敗，到時候收拾他也方便。”
    方婷點了點頭，卻又忍不住叮囑：“不過，千萬得小心，別讓他太得意忘形了。”
    蔣天生輕撫她的手背，安撫道：“放心，我心裏有數。”
    另一隻手隨意地在某個位置輕撫了一下，“嗯，行。”
    “正好，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也能跟我報備下。”
    “不過，公司的事務你就別摻和太多。”
    方婷撒嬌般地說：“知道了啦，親愛的。”
    話音未落，她扭動著腰肢，哼著小曲兒上樓去了。
    其實，她心裏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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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
    那天韓立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畢竟，在整個團隊裏，
    她沒遇到過比韓立更帥氣的了。
    午後。
    韓立行動迅速。
    僅僅用了半天時間，
    就把公司員工分成了兩類。
    一類是能留下的，
    另一類則是可以直接辭退的。
    名單整理完畢後，
    他立刻召集全體員工開會。
    那些平日裏混日子的關係戶們，
    得知自己被直接開除的消息後，
    臉上的表情寫滿了驚訝。
    有幾個甚至嚷嚷著要 。
    然而，當韓立的手下站在門口時，
    他們瞬間泄了氣。
    一方麵，他們也知道理虧，
    平時在公司渾水摸魚的日子占多數；
    另一方麵，
    確實害怕挨揍啊！
    很快，會議結束。
    韓立脫下外套，隨手扔到沙發上去。
    身後跟進來的財務趕緊說道：“韓總。”
    “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經核算完裁員成本了。”
    “這次裁員之後，公司賬戶隻剩下不到五百萬了。”
    這簡直是窮得叮當響……
    韓立沉默片刻，隨後慢慢開口：“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關於這家企業，
    他也無計可施。
    反正……
    隻要不虧本就行。
    暫時，隻能邊走邊看了。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第二批貨物的進展。
    躺在椅子上的韓立拿出手機，
    撥通了遠在大陸的高晉的電話。
    “喂，阿晉？”
    “老大！您是不是想問貨品的事兒？我聽出來了。”電話那邊的高晉聲音透著幾分激動。
    韓立點燃一根煙，“對，阿晉，情況如何？”
    高晉有些興奮：“挺好，我們剛到，還沒正式營業，就被商販搶購了一萬件服裝。”
    “到現在已經賣出去兩萬多件了。”
    “估計明天就能帶著錢回來了！”
    聽罷，韓立嘴角終於揚起一絲笑容，
    這消息令人振奮。
    他彈了彈煙灰道：
    “阿晉，好好幹，回來後我給你接風洗塵！”
    掛斷電話後，
    韓立靠在椅背上，叼著煙，整個人陷入放鬆狀態。
    就在這一刻，
    辦公室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韓立緩緩坐起，整了整衣衫："進來！"
    門應聲而開。
    一位身形魁梧、身著西服的男人快步入內。
    甫一進門，便惹得韓立眉心微蹙。
    怎麽回事？
    為何選在這種地方見我？
    連基本的風險都判斷不清嗎？
    他迅速起身，掩上了辦公室的門。
    來的並非旁人，正是他在警界的直屬上司。
    韓立有些焦躁，忙不迭地拉上窗簾。
    但依舊壓低嗓音說道："李sir，您到底意欲何為？"
    "您可清楚這裏是哪裏？"
    "您莫非是不想活了？"
    若稍有不慎泄露身份，別說今後在組織中能否立足，恐怕今日兩人皆難逃一劫。
    李sir深吸一口氣："阿立，此事與我有關。"
    "然則情勢緊迫。"
    "靚坤或有動作。"
    "我安插在他身邊的探員已有一周未有聯絡，恐已遇害。"
    韓立聞言，麵色愈發凝重。
    該死。
    他竟在洪興埋伏不止一名眼線，而自己對此卻毫無察覺。
    忽然間，
    韓立猛然抬頭，目光中滿是戒備與疑慮。
    他緊盯著李sir，質問："李sir，您怎會知曉我在此處？"
    "我似乎未曾向您通報近期狀況吧？"
    交接公司事務不過今日之事。
    照理而言，
    自己並未向李sir報告近況。
    他又如何得知我在此？
    如此一來，
    隻存在一種可能性。
    自己身邊潛伏有內鬼！
    韓立心頭暗罵。
    此刻的李sir沉默片刻。
    繼而說道："阿立，信我，我從未調查過你。"
    "消息來自其他線人。"
    李sir覺察到麵頰發熱，遂轉移話題："阿立，此非關鍵。"
    "靚坤……那邊。"
    話未說完，韓立直視著他："靚坤有何動向？"
    "何事讓您如此惶恐？"
    "大白天闖入公司找我？"
    "李sir，我需要 。"
    此時的韓立已盡量冷靜。
    這種被戲弄、玩弄的感受令他極不安寧。
    李sir沉吟良久："我們可能麵臨危險。"
    "我的探員一個月前潛入靚坤的核心產業搜集證據。"
    "然而……從最新情報看。"
    "靚坤正勾結外幫勢力，意圖稱霸。"
    "而且……我的探員如今亦失去聯係，生死未卜。"
    "若他供出我的名字，恐怕……"
    "以靚坤的脾性，我們怕是都在劫難逃。"
    韓立冷哼一聲，心中思緒翻湧。
    若你的線人供出了你的名字，你可能真的難逃一劫。
    不過我倒未必，畢竟我在洪興這幾年，都不知道還有別的線人存在。
    那麽，另一個線人知道我的可能性又有多少？李sir此刻的話像是要將我綁在他身上一樣，暗示著如果他完蛋，我也跑不了。
    韓立立刻反問：“那你打算怎麽辦？”李sir聲音低沉：“先下手為強，解決靚坤。”他繼續說道，“抓住這個機會，你在幫派的地位必定會大幅提升。”韓立聽得啞口無言，心裏暗罵，要除掉靚坤？一個堂主的位置豈是你想動就能動的？
    而且韓立最反感的就是被人控製，如今看來，李sir是否早就在我身邊安插了某些勢力？也許有，也許沒有。
    但他能這麽快找到我，說明他對我的信任恐怕也沒多少。
    或許是因為上次滅巴必的行動，沒讓警方揪出大佬b的關係吧？事實上，巴必是我殺的事，隻有大佬b和蔣天生等人知曉。
    其他堂口隻知巴必是大佬b的人所為，具體是誰並不重要。
    以韓立的判斷，靚坤十有 知道巴必是我殺的。
    畢竟他連我和蔣天生談話的內容都掌握。
    這些秘密恐怕瞞不過他。
    問題是，現在李sir為了自保，逼我去對付靚坤，這說明什麽？要麽是他已失去所有可用的線人，要麽即使還有線人，也隻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否則，他不會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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