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布政司出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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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
    司長的表情可怕至極,幾近瘋狂。
    他摘下麵具,
    滿臉輕蔑與不耐煩。
    “跟我裝傻充愣?”
    “一人五百萬,不少了吧?”
    “你們幹到這份兒上,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撈了多少?”
    話音未落,他再次揚起五根手指,“反黑組頭兒跟警務處長。”
    “擱外麵隨便賣都能弄個兩千五呢!”
    “我還算慈悲,想替你們收尾。”
    “讓你們免去鐵窗生涯。”
    “可你們倒不領情?行啊,今晚開記者會。”
    “你們兩個,該進去了。”
    “港島啥都缺,就是不差富人!”
    黃誌誠與約翰斯雙目圓睜,滿臉震驚。
    操!
    原來你老小子,先前還裝模作樣說要為百姓、為警隊考慮。
    把你的法子全盤否定。
    敢情就是衝著錢來的吧?
    二人瞬間如墜冰窟。
    這位可是布政司!
    在港島,地位僅次於總督的大人物!
    如今卻赤裸裸地擺明了價碼,簡直令人膽寒。
    可怕至極。
    司長瞥了眼兩人,冷哼一聲,轉身提起文件就要走。
    這時約翰斯才回過神來,急匆匆上前擋住司長,一臉肉痛地解釋道:“司長,我懂您的意思。”
    “五百萬,我認了。”
    “求您高抬貴手,保住我的位置。”
    幹了幾十年警務處長,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但這一筆錢……
    幾乎榨幹了他的家底!
    不過,為了官職,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而黃誌誠則呆立當場,權錢交易的醜態近在眼前,竟讓他無處遁形。
    聽到約翰斯鬆口,司長頓時笑逐顏開:“這才對嘛。”
    “事情還有轉機。”
    “隻是,得看你有多少誠意。”
    約翰斯痛心疾首,擺出一副獻媚的樣子:“是是是,司長。”
    “您真是操碎了心,為我們港島日夜操勞。”
    “都是我不爭氣,給您添麻煩了。”
    這翻臉的速度,堪稱教科書級別。
    轉過身的司長,眉眼間盡是冷峻,目光如刀般掃向黃誌誠,帶著明顯的輕蔑與不悅。此刻的他,與平日熒幕上那個溫文爾雅的形象判若兩人。
    他慢條斯理地說道:“五百萬,或者五年監禁。”緊接著,語氣加重,“黃誌誠,你隻有六十秒。”
    雙手環胸,身體微微後傾,他以一種俯視的姿態凝視著黃誌誠。黃誌誠的大腦瞬間一片混亂,可稍作思考後,心底一個聲音冒了出來——五百萬?從哪兒冒出來的五百萬?
    雖然這些年他的手確實沒完全幹淨,但從未觸及如此巨額。最大的一筆不過十萬,累計下來或許不到百萬。然而,如今麵對的卻是丟官罷職以及五到八年的牢獄生涯。
    這一事實讓他難以接受,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五百萬……”
    “司長,是我糊塗了。”
    “求您了!求您拉我一把!”先答應下來,他想回去賣房賣車,實在不行就去銀行貸款,五百萬總能籌措出來吧!
    然而,司長聽完卻笑得雲淡風輕,“很好。”
    “你帶人搜查華仁中學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找出三個隱藏其中的犯罪分子。”
    “立刻著手準備新聞發布會,我會通知那邊準備好三名罪犯。他們將承認那些被栽贓給他們的罪名。”
    “至於記者方麵,他們自然會守口如瓶。”
    “切記你們的約定。”
    ……
    再次聽到這些話,黃誌誠隻覺得腦中轟鳴作響,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崩塌。“被迫賄賂一千萬!”這是什麽情況?!
    司長的話如同驚雷,讓黃誌誠難以置信地注視著他。天啊,果然是老謀深算,直接把搜查對象從人變成罪犯,這意味著他至少拿了千萬好處費!
    一旦安排三名罪犯頂罪,那麽他豈不是成了幕後操縱者?這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在公開場合宣布之後,
    黃誌誠聽著司長的話,頓時覺得天旋地轉。
    他的腦海一片混亂,瞪大眼睛盯著司長,震驚不已。
    媽的,
    你們真夠狠。
    直接把他變成調查對象。
    這背後的意思很明顯:
    他拿了千萬好處費,而另有三人將無辜頂罪。
    要知道,
    一旦公之於眾,
    那將是三條性命的代價。
    黃誌誠瞬間汗毛直豎,
    這權力的可怕,他第一次感受到。
    與此同時,
    約翰斯內心極度不滿,
    但他在意的並不是那三條人命,
    在他看來,那不過是無足輕重的替死鬼。
    他更心疼自己失去的五百萬好處費,
    要多久才能賺到這麽多?
    沒想到司長隻是隨口說幾句,
    就拿走了一千萬,
    如同拾起路邊小石子般輕鬆。
    而且這筆錢不得不給,
    否則就要背上罪名。
    兩人頓時感覺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任由司長擺布。
    然而,
    司長臉上掛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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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不見之前的陰鬱與厭棄,
    笑著走向兩人,自然地拉起他們的手。
    “既然沒異議,那就這樣定了。”
    “很快會有專人聯係你們具體步驟。”
    “我還有會要開,先走一步。”
    他邁步離開,
    忽然又轉身,
    像是想起什麽關鍵事,“對了,關於錢,”
    “七天內必須到賬。”
    "不然的話..."
    "要是戲弄我的話,你們的結局絕不會比那三個人好到哪裏去。"
    話音剛落,
    他帶著一抹最後的笑意,
    對兩人說道:"合作愉快!"
    說完,便轉身離開。
    隻留下屋中的二人,
    各自陷入深思。
    氣氛漸漸冷卻下來,
    許久之後,
    還是約翰斯陰沉著臉率先打破沉默。
    "黃sir,"
    "你知道..."
    "此刻你應該怎麽做嗎?"
    黃誌誠此時心神未定,
    疑惑地抬頭看向約翰斯。
    隻見約翰斯瘋狂地吼道:"這五百萬!"
    "不該是我該付出的代價,"
    "黃sir,你該明白吧?"
    "我等著你把我的五百萬還給我。"
    "否則,嗬嗬..."
    "就算你能熬過這一劫,"
    "以後,"
    "我也一定會傾盡全力,讓你從警署滾出去!"
    看著憤怒的約翰斯,
    黃誌誠心中泛起一陣淒涼,
    這對當前的他來說,
    無疑是雪上加霜。
    一方麵,剛剛被那個瘋癲的布政司長榨幹五百萬,
    現在回頭一看,
    又被這個失控的約翰斯索要另一筆五百萬。
    第一個五百萬還沒想好怎麽解決,
    又得麵對第二個五百萬,
    這意味著...
    他必須付出一千萬的代價,
    才能真正安穩過關。
    刹那間,
    黃誌誠覺得天都要塌了。
    從警署反黑組組長、高級警官的位置上跌落,
    瞬間成了負債千萬的失敗者,
    這差距,
    簡直是天壤之別...
    約翰斯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他並沒有打算自掏腰包,
    而是計劃將來全從黃誌誠那裏拿回來!
    此刻的辦公室裏,
    隻剩下黃誌誠一個人低頭沉思,
    盤算著變賣全部家產...
    到底能換來多少錢?
    算來算去,
    再加上存款,
    最多也不過三百萬而已,
    就這些...
    還差七百萬外債。
    一時間,
    黃誌誠感到這次真的要完蛋了。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
    黃誌誠從衣袋裏取出一包扁瘦的煙盒,費了好大勁才抽出一根皺巴巴的香煙,在司長辦公室裏點燃。深深吸了一口之後,他下定了決心。
    算了,管不了那麽多了,事情總歸一步步來。先把今天的警署發布會應付過去再說。然後……自己也該找阿仁談一談了。
    此刻的黃誌誠腦子一團亂麻,腦海裏反複盤旋著此次事件中諸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一定要弄清楚阿仁那邊,為什麽提供的信息和他所說的完全不一樣?要是情報沒有問題的話,自己不僅不會背負巨額債務,反而還能升職加薪。
    難道……阿仁已經被人收買了?
    還是說,他的真實身份已經被發現了?
    黃誌誠扔掉煙蒂,快步走出辦公室。無論如何,這件事他都必須搞明白。
    同時,關於韓立這個人,黃誌誠在心裏暗暗發誓,血海深仇,一定要以血償還!
    很快,港澳警署內專用於召開發布會的新聞大廳已座無虛席,擠滿了各路記者。大家都急切地想要進入會場,畢竟這是件能震動整個港島的重大新聞,都想從中分得一杯羹。
    距離發布會開始還有三個小時,大廳裏的座位就幾乎坐滿了。
    與此同時,樓上約翰斯正在忙碌得焦頭爛額。當他看到下屬呈上的那份居民對警署投訴數量的報告時,真是氣得差點暈過去。從早上警署開門到下午三點,短短十幾個小時裏,他們竟然接到了線上線下及電話投訴總計24.7萬條!
    這個數字簡直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約翰斯身上。他翻開文件,複雜的眼神望向窗外,沉思良久,才慢慢感慨道:“幸虧……”
    “幸虧那五百萬還算派上了用場。”
    “不然的話……”
    “我這位置恐怕也保不住了。”
    約翰斯臉上掛著劫後餘生的輕鬆,點燃一根煙緩緩吸入,待煙燃盡才站起身子。
    “行了,該去聯係司長秘書了,那邊的事和口供應該也都處理妥當,咱們可以準備開新聞發布會了!”
    此刻,離發布會開始還有兩小時。大廳已被人群圍得密不透風,黑壓壓一片盡是媒體記者,各色設備早已架設完畢。忽然間,有記者接到電話,帶著疑惑與興奮撥通了號碼。
    “喂?老總?您放心,我們已經順利闖進來,還占了個好位置,明天的頭條絕對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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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話音未落,電話那頭卻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什麽?!為什麽要配合警方?我們可是最好的拍攝點啊!”
    他壓低嗓門,用手遮住嘴巴,唯恐旁邊人聽見。低聲說道:“老總,咱們可是絕佳的位置,這種事稍微誇張點就成了爆款。憑什麽非要照警方說的播呢?這樣下去,我們還能有什麽熱度?”
    但他話剛出口,電話那頭的聲音便讓他渾身冒汗,“如果你不想失業,就別問這麽多!”
    “嘟嘟嘟……”
    聽筒裏的忙音讓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掃視四周。這景象簡直令人震撼——上千名記者此刻竟有一大半正在接聽電話,隨即一個個露出震驚的表情,接著又被無情掛斷。
    現場瞬間炸開了鍋,眾人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什麽?你們報社也被要求配合警方?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上麵真不允許新聞自由了?這可是違法的,不行,我必須報道!”
    “你瘋了嗎?你知道現在有多少港島媒體到了現場嗎?” “我剛剛還看到有幾個外國記者也被電話叫來了。”
    “你們是真蠢還是假蠢?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人……”
    “你們知道背後是誰嗎?!”
    一瞬間,
    這個由幾個人組成的小組陷入了寂靜。
    接著,他們默契地各自散開。
    隻能說,
    心照不宣。
    如果是警察部門的要求,
    他們或許還敢繼續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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