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解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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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家的事情不脛而走,即便沒人宣傳,也從許多事情上推斷出想要的信息來,鄭家的貸款清賬了,雖然損失巨大,可終究保住了體麵,家裏的宅子沒貼上封條,一家人的安寧切切實實的落下了。去年各家沒還的貸款,按合同條款,逐個發了正式的函,唯獨崔家沒有收到催收函,一番詢問才知道,他們家的債務已經轉讓給李世民了,現在賬主子是李家,那個最令人頭疼的篡位之人,完了呀,真的完了。崔家人動用一切關係,尋找解決之法,從鄭家人嘴裏旁敲側擊出一點線索,要想解決,有一個關鍵人物,五裏坡商會的雲經理,她主管五裏坡商會多年,有著絕對的話語權,隻要她點頭了,事情基本就能解決。此時的債務關係雖然發生了轉移,可誰都清楚李世民有多信任這個雲經理,進出皇宮比回自己家還勤,許多事情上都有這個雲經理的影子,也有五裏坡資金的支持,以前還是秦王之時,便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玄武門事件當天就出現在玄武門,其中隱含的意思,不言而明。
    中秋將近,各地的五裏坡人都懈怠起來,收拾好東西,往家裏奔,長安城也不例外。
    鄧錘:“這都初十了,我也該收拾收拾走了,小薛,你們看好門哈,貨場的東西不能丟,來來往往進出的車輛檢查仔細,別讓他們夾帶了東西,節後咱們再一塊兒喝酒,明天一早大部隊全動,你記得幫襯著弟兄們,別鬧亂子。”
    薛仁貴:“好嘞,錘哥,我辦事你放心便好。”
    第二天一早,商隊混合著純粹想過節的熱血青年踏上了歸途,帶著女人孩子,速度很慢,畢竟路況就是那個破爛路況,走又走不快,帶著孩子沒法騎馬,隻能慢慢悠,撒野的半大孩子可不管這麽多,騎著馬來回的跑,六十裏路才走不到一半楞讓他們累死了兩匹馬,氣的管事的伯伯挨個訓斥,告到杜安麵前,杜安笑笑,沒管,小雲讓他打報告報損就行了,不用大驚小怪的,死馬裝車弄回去吃馬肉。雖說不用擔責任,還是氣的老人家罵了半天敗家子,禍害牲口。
    中午停歇,呼延博雅帶人處理馬匹,大鍋支上,下重點料煮馬肉,一幫小孩子對著一棵樹發起了猛攻,這棵樹長的很奇特,矮壯壯的,枝條幾乎貼著地,大點的已經爬到了樹梢,小點的都在下麵掛樹枝,吃飯都喊不回來,一個比較厲害的女人,折了一根樹枝,慢慢走過去,頗有牙婆的風範,這幫孩子像瘋了一樣,快速散開,迅速歸位,乖乖回來吃飯。
    長安城此刻正在私底下瘋傳一則不可靠的小道消息,有人找到了王半仙兒的藏錢之地,一幅簡畫被臨摹了許多份,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暗室裏對著門縫瞅這幅圖,嘀嘀咕咕,嗚嗚拉拉,都在猜測這幅圖的來曆,不出所料的是,真的有人在黑市賣消息了,出價百貫,要黃金抵用,不收錢票,真有有心人買了這則消息,消息的內容是,南部海濱一處村子的具體地址,那裏的人幫人運過貨到一處小島上,除此之外再無絲毫消息。幕後的大佬糾集死士快馬趕到那個村子,證實了消息的真實性,但是根據出力的漢子描述,運送的大多都是箱子,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因為不是自己掌舵,也沒有海圖,他們隻知道個大概,並不知道確切的方位,隻能依靠模糊的記憶慢慢尋找。
    暗地裏風起雲湧之時,明麵上又來了大消息,齊王李元吉打下了整個歐洲,占領了比中原還要大幾倍的地方,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帝國,原本的突厥人,西域人,還有少量歐羅巴人成了那片地方的主人,不過都得學習中原文字,說漢族語言,不學的通通哢嚓。李世民看到這則報道,直接踹倒了桌案,歇斯底裏,暴怒異常。長孫看著宮殿裏的李世民,內心五味雜陳,一眾宮女端著托盤,低著頭一動不動。
    李世民:“觀音婢,不在立政殿養著,怎麽跑這兒來了?”
    長孫無垢沒有接話,轉身便往回走,搞得李世民一頭霧水,是該追上去,還是等著她自己來呢?宮女全部轉身,跟著皇後的腳步,慢慢離開。李世民喊著她們,讓他們進來。親自扯開蓋麵,一件件奇特的物件進入視野,全部是異域風情的東西,還有許多長相怪異的吃食。
    李世民:“這是何物?從哪兒來的?”
    “回稟陛下,平陽公主托人帶來的,說要呈給太上皇,皇後娘娘讓陛下先過目。”
    李世民:“沒有給朕的?”
    剛才的嬤嬤沒接話,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李世民本來就糟糕的心情一下子被衝擊的清明起來,腦子裏蹦出自己胖兒子的一句話,讓阿翁去叔叔家住著嘛,瞬間轉喜,既然如此,不如試著做點什麽,於是謀劃了一番,將李淵宮殿周圍的侍衛全部撤掉,選些精美的器物送過去,李秀寧的東西全部呈上,試探一下李淵有沒有想出去的意思。
    中秋節前夕,洛陽早報濃墨重彩報道了河口造船廠第一艘排水量三千噸級遠洋船下水試航,該船具備遠洋航行能力,采用全新的柴油動力,以及輔助風帆係統,未來十個月內將在北部東部沿岸進行捕撈作業,同時進行滿倉裝載,測試抗風浪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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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坐在燈下,對著油燈指了指,宮人拿鐵絲挑了挑燈撚,讓光線更明亮一些。
    長孫無垢:“陛下早點歇息吧,天晚了。”
    李世民:“朕,哎,睡不著。”
    長孫無垢:“有事明天再說,想破頭於事無濟。”
    李世民:“你知道三千噸有多大嗎?足足六百萬斤,六百萬呐,比楊廣的樓船還大,他們怎麽做到的?這才幾年?差距真的如此大了嗎?”
    長孫無垢:“前麵的報紙看了沒?選舉那篇。”
    李世民:“看了,怎麽可能嗎?誰能把到手的權力拱手讓出去?”
    長孫無垢:“沒派人去查?”
    李世民:“查了,確實在辦,今年提名,明年選舉,我以為他們隻是瞎折騰,一定會把人心搞亂的,嚐過權力的味道,有人願意撒手嗎?”
    長孫無垢:“有!”
    李世民:“二姐送東西,沒露麵嗎?”
    長孫無垢:“沒,商隊送來的,大多還是黃毛子胡人,本來有許多胡姬的,讓我推了。”
    李世民:“哦。”眼神往邊上飄了幾下,好像在說,你真浪費,弄過來瞧瞧也好嘛。
    長孫無垢:“是不是臣妾冒失了?”
    李世民:“怎麽會,觀音婢,我最喜歡……”
    長孫無垢:“公主去五裏坡了,要不要安排太上皇與公主見一麵!”
    李世民:“過幾天吧,五裏坡那幫人弄什麽中秋呢,對了,無忌跟我說了一個小道消息,有人發現王老道的藏錢之處了,你覺得這事兒有幾分真?”
    長孫無垢:“半分也無。”
    李世民:“為何?”
    長孫無垢:“王老道死了?”
    李世民:“沒聽說,對啊,王老道還在呢,怎麽會放任他人覬覦自己的荷包,難道是王老道自己放出的風?要把崔家徹底毀了?”
    長孫無垢:“這麽明顯的破綻,誰會想不到?明顯就是一個圈套,崔家毀了人家生意,這梁子一結,解不開了,定要分個生死。”
    李世民:“此前總有人來崔家鬧事,後來不知借了誰的勢,把這事兒壓下去了,現在看來王老道一直沒閑著呀,他怎麽確定崔家人一定會上鉤呢?”
    長孫無垢:“可能他本就不信崔家會上鉤,而是要以身入局,勾著崔家精銳盡出,好來個一網打盡!”
    李世民:“你是說王老道要坑殺了崔家的精銳?”
    長孫無垢:“大略是吧,諸多傳聞,可聽過崔家人員有何損失,那幾個老家夥不算。”
    李世民:“還真沒有!這招好狠啊!觀音婢,賬期馬上就到,你說我是不是該下手了?”
    長孫無垢:“不該,等到期了,發文通知,不要表現出一副急躁的樣子,多拖一天,就多一天的息,你急什麽?”
    李世民:“對啊,幹嘛要壞了賬呢,就以他如常相視,看誰先熬不住,反正我白來的,還怕再多點兒息嘛!可他一直拖著不還呢,或者幹脆賴賬。”
    長孫無垢:“你腦子不轉圈了,快點歇吧,明日再想。”
    李世民:“觀音婢,你說他為何選一個小島呢?”
    長孫無垢:“清河在哪兒?”
    李世民:“是啊,山東,不對呀,劉黑闥占了山東,他會放任崔家覆滅嗎?如此大的助力,豈能任由他們跳坑?”
    長孫無垢:“二郎,早些睡吧,明日醒來自然能想明白的。服侍陛下寬衣。”
    此時此刻,李世民剛剛躺下,李秀寧在五裏坡踩著板凳跟龍傲天劃拳,兩人喊的麵紅耳赤,一幫人屏氣凝神,仔細看著二人的手勢,聽著嘴上表達的數字,快速計算雙方的對錯。柴紹喝的有點多,眼神迷離,筷子夾片肉,到嘴邊掉在了桌子上,伸筷子撿了兩下,沒撿起來,左手一抓放進嘴裏。
    鄧錘伸手把盤子推到柴紹麵前,對著他點點頭,示意他下手。柴紹頭發懵,忘了什麽規矩不規矩的,扔下筷子,捏起兩片肉,放嘴裏大嚼。
    一群女人圍過來,把涼透的湯湯水水全部撤掉,放點鹵味,炸花生米,小點心,能夠得著的地方擦一遍,收拾完成群結隊的離開。
    一隻貓悄悄來到杜安腳邊,低頭一看,是喵仔回來了,彎腰拾起來,一聲招呼沒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一個閃現進入書房,帶起一陣涼風,夾雜著濃重的酒氣。
    小雲轉頭一看是杜安抱著喵仔,問道:“成了?”
    杜安:“走,去看看。”
    小雲把桌子上的資料收拾一下,放進櫃子,站到了杜安麵前,杜安從後麵虛空一扯,巨大鬥篷出現,蓋住二人一貓,化作黑煙消散。
    雙椰樹小島上空,二人淩空而立。
    十幾條船停泊在椰子樹不遠處,這個時間的水位很高,海岸離椰子樹算是很近了,大量的人員舉著火把慢慢走進副本入口。留下一些守著船隻,入口處留了些精壯,防止發生不可測的意外。
    再次隱身,出現在山洞頂部的一處崖洞,這裏有著明顯的開鑿痕跡,足夠兩個人待著,杜安伸手拔下小雲的釵子,小雲自己摘下掛耳的金飾,拿出黑色麵巾蒙住臉,防止出現明顯的反光點,悄悄趴在邊緣向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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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欣喜若狂,大量的金磚銀錠還有東珠瑪瑙,富可敵國,富可敵國呀,這兩年王老道真沒少掙錢。中間的石桌最引人注目,派人過去查看,沒有任何機關,當家的這才走過去,火把一照,是一方印璽,伸手拿起,對著火光一看,當下心驚不已。
    “慎行,你來看看,是不是傳國玉璽?”
    崔慎行趕緊上去,對著火光一看,一處金缺角熠熠生輝,確定就是傳國璽,大力的點點頭。
    二人說話之際,隻聽巨大的浪潮聲蕩起,呼啦啦,呼啦啦……
    “怎麽回事?”
    崔慎行:“外麵的海浪聲,應該是某處傳過來的。”
    “不對,快去查看!”說話之際腳下的石台周圍開始漲水,洞頂悉悉索索落下溪流,仿佛一處破爛的房屋正在漏雨,看這勢頭必然會越來越大。怎麽辦?看著堆積成山的金銀弄不出去,怎麽甘心,台階上慢慢流下白色水花,來路馬上要被堵住。
    “每人搬一塊金磚,速速撤出。”這個當家的快步踏上石階朝著外麵衝去。
    水勢越來越大,仿佛垮堤一般,一發不可收拾,當家人剛到入口,一個守著的精壯拉住他,用力拽了出來,石階突然崩塌,差點把他陷進去,巨大的海浪衝塌了入口,兩樹之間出現巨大的陷坑,慢慢沉到洞口,隨後就是狂暴的水流裹挾著泥沙洶湧灌進地洞,海水直接衝進去,裏麵的人定然沒法活著出來了,嚇得外麵這些人趕緊玩山上跑。
    地洞之中,水漫金山,沒有任何可以逃脫的地方,火把早已熄滅,隻有無盡的黑暗與絕望,所有人都在奮力掙紮,奈何無論做什麽都不能拚出活路。慢慢嗆水,窒息,重歸平靜。
    海水逐漸沒過杜安的脖子,小雲的頭頂,小雲的手鐲發出淡淡的氤氳,微微照亮了一點地方,奮力漂浮的崔慎行一下子捕捉到了這處光線,嗆水的痛感強不過求生的欲望,奮力劃過去,影影綽綽看到兩個人影,用盡最後一點力氣遊過去,妄圖尋找一點生機,一看是兩個睜大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盡力靠近,很熟悉的眼睛,伸手扯下黑市麵巾,手鐲的氤氳照亮這副麵孔,崔慎行認識,雲掌櫃,怎麽會?為何會?窒息感侵襲著崔慎行的腦子,二人四目相對,長久的相對,當年站在廊下,看著上吊的母親,伸著舌頭,翻著白眼,扭曲的麵孔,滴答滴答落下水珠,兩副麵孔逐漸重合,崔慎行逐漸失去意識,變成一具死屍,腦中的鬼臉消失,眼前隻剩下崔慎行扭曲的臉。杜安的大手按在小雲臉頰上,摟進了自己的懷裏,化作金色的流光,消失在原地。
    小島上空
    杜安:“怎麽樣?”
    小雲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雙手環住杜安的腰,周圍彌漫起熱力,身上的水分快速飄散,許久之後,小雲覺得身上幹燥了,才開口說道:“師父,你身上真暖和。”
    杜安:“哈哈,那當然,活人哪有不暖和的。”
    小雲:“嘻嘻,是啊,活人都是熱的,不像那幫水鬼,暖和不起來了,剩下的交給王半仙兒,江湖嘛,搶搶奪奪,勾心鬥角,血雨腥風,會很熱鬧吧!”
    杜安:“你要做強盜嗎?”
    小雲:“才不要,多不體麵!”
    杜安:“哈哈,回家睡覺咯!”
    第二日早早起來,小雲換上了工作服,跟著做小吃的工人打梨膏,與周圍的人有說有笑,整個人都通透了。
    杜安則懶散的躺在草窩裏,把樹枝撅斷,填進灶坑,豆豆靠在杜安屁股上,拿著一本畫冊,嘴裏嘰嘰咕咕說個不停,這種情況沒持續很久,一聲召喚把豆豆勾走,成群的孩子玩起了遊戲,杜安無聊的拿起豆豆的畫冊,看著看著眯上了眼睛。
    鼻子好癢,伸手摳摳,鼻子又好癢,繼續伸手摳摳,無奈的睜開眼睛,發現靈兒拿根草逗弄自己。
    杜安:“破孩子,沒人陪你玩啊!”
    靈兒:“哪有嘛,夏訓做完了,按手冊要求,他們可以畢業,還要再做做思想工作嗎?”
    杜安:“不用,讓他們跟著各處軍隊,進行新軍建設。”
    靈兒:“哦,龍大叔的活兒,那我不管了,師父,我覺得小雲不一樣了。”
    杜安:“恩,我知道,她的恩怨快要了結了,你的還沒辦!”
    靈兒:“我的?”
    杜安:“故事的小黃花
    從出生那年就飄著
    童年的蕩秋千
    ……”
    靈兒聽著聽著漸漸入迷,下意識的躺下,躲在杜安的懷裏,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漆黑的夜晚,一樣枯草的味道,一樣的歌聲,一樣揪心的疼痛,從前種種紛至遝來,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拚命逃竄的日子,仇敵總能追上來,最後在一處小河邊砍殺了二叔,慌不擇路,心跳的如震天一般,恐懼,陰霾,不見天日,東躲西藏。母親被扔進火海,父親被扔進火海,家人被一一射殺。廳堂之中,父親暴跳如雷,與仇敵爭吵不休。文星錄,你家的密技賣不賣?給你開個好價錢。星錄兄,滿飲此杯!一段段,一幕幕,不停在腦中閃現,仿佛自己的前世前生,陌生又熟悉,分明就是自己,又不像自己,生出巨大的錯覺和隔離感,可又那麽真實,大顆的淚珠劃過臉頰,落在杜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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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鐲溫熱,靈兒睜開眼,一伸手,拿出一疊資料,是仇人的詳細信息,所有的細節均被記錄在案,人名,畫像,全都不缺,翻出一頁圖畫,正是記憶裏的那人,略微老氣一些,眉眼完全對的上,正是小雲的技法。
    杜安:“小雲親自去查了整個事件,畫了主要的涉案人,她沒法替你做決定,孩子,師父不該瞞你這麽久,當年看著你,實在怕你受不了打擊脆弱的心靈崩潰了。”
    靈兒沒說話,把臉貼在杜安臉頰上,許久之後,深吸一口氣。
    杜安:“想好了?”
    靈兒:“恩,我不要雲雲那種,多活一秒都是對我家人的不尊重,我要他們立刻消失。”說完直接起身,朝著遠處跑去,躲開人群,召喚出小白,化作流光消失在地平線。
    一顆糖塞到嘴裏,杜安下意識的張嘴。
    小雲:“師父,不要擔心,靈姐會沒事的。”
    杜安:“我怕她難過。”
    小雲:“沒事的師父,我們都會幫她的。”
    杜安:“恩,阿黃呢?”
    小雲吹了個口哨,阿黃從遠處的院子裏跑出來,搖著尾巴站在小雲麵前。
    杜安摸摸阿黃的頭,說道:“去找靈兒,別讓她做傻事。”
    阿黃旺了兩聲,快速跑開,消失不見。
    小雲:“阿黃能擋住靈姐嗎?”
    杜安:“不是要擋她,而是讓她知道,有人,額,有狗願意陪著她,讓她有被陪伴的感覺。”
    小雲:“陪伴的感覺?是啊,那種感覺真好!”
    杜安把嘴裏的梨膏吐出來,落到灰燼裏,砸吧一下嘴。
    小雲:“嘴苦?”
    杜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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