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女帝轉世？”
    “這就開始尋找自己的機緣了？”
    顧雲一愣，不小心把心中的想法講了出來。
    白清兒歪歪腦袋，表示有些不能理解，側著臉看向顧雲。
    “女帝是什麽，什麽機緣？”
    白清兒還以為顧雲有些生氣，忙擺擺小手，解釋道。
    “不是的不是的，哥哥，我隻是...我隻是覺得你帶著我就意味著多了一個累贅，雖然清兒會做很多，但...但是還是有很多地方可能會麻煩到哥哥你。”
    說完白清兒便低下了頭，抽了抽鼻子，聲音開始有些含糊。
    “娘親說，娘親說。”
    “清兒如果以後自己去外麵，千萬記得不要給別人添麻煩，不然本來對你善意的人可能就會對你改觀。”
    “哥哥救了清兒。”
    “清兒隻是不想被哥哥討厭而已。”
    顧雲還是有些懷疑，不真實。
    一個八歲的孩子。
    真的能這麽懂事？？
    真不是千年老太婆女帝附體給爺裝的？
    難道是地星這個年紀的都是熊孩子給顧雲的固有印象太深了？
    山溝溝裏的孩子早當家？
    顧雲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畢竟有些東西還是裝不出來的。
    捏了捏白清兒肉肉的小臉。
    “行了行了，我不介意你跟我走，反倒是你自己，我可不是什麽好人。”
    白清兒有些小欣喜，望著顧雲那雙帶給人無盡寒意的猩紅雙目，此時的她隻感受到陽光般的溫暖，確認著。
    “啊，我知道，哥哥是好惡魔。”
    “不過真的不會給哥哥添麻煩嗎？我會做很多的，我會燒飯，我會洗衣服,我會....”
    顧雲起身，拍了拍白清兒的後腦。
    “不用你做這麽多，對了我叫顧雲，別隻會叫哥哥，到時候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走吧，先給你娘安個好地方葬下吧。”
    白清兒喃喃的琢磨了兩聲。
    “顧...雲..顧雲。”
    便連忙拉著顧雲衣角，加快自己的腳步跟上顧雲。
    “哥哥，我記住了。”
    “嗯。”
    “哥哥，謝謝你。”
    “嗯。”
    “哦，哥哥，可以跟我來一下嗎，我爹爹還需要找一下，我想把爹爹和娘親葬在一起，這樣他們就不會孤單了。”
    “嗯。”
    “嗯？”
    “你還有爹爹？”
    “有娘親肯定有爹爹啊，哥哥這個都不知道嗎？”
    不是，哥們。
    是你親爹嗎？
    埋的時候才想起來？
    我真的都以為你是單親家庭了。
    ...
    “娘親，爹爹，山頂周圍的風景真的好好看，是哥哥帶清兒嗖的一聲飛上來的，在這邊你們二人也要好好的。”
    “娘親，清兒也會好好地活下去的。”
    “娘，清兒走了。”
    顧雲：好好好，三句話就把你爹忘了，可以。
    看著自己一點一點堆起來的小土坡，白清兒又磕了幾個頭。
    緩緩起身，拍擔著雙手的淤泥，有些尷尬地看向身後的顧雲。
    “哥哥一會還是要飛下去嗎？清兒的...”
    話還沒說完，一股暖暖的金色流光纏繞於白清兒的周身，拂去了其全身的汙漬。
    包括那雙黑乎乎的小手。
    宛如魔術般重新散發出潔淨的白光。
    “好了就走了，天馬上黑了，一會還得收個尾，然後進城找個地方住。”
    “嗯嗯好。”
    白清兒眼睛頓時發亮，跑向顧雲，牽起顧雲的手指。
    “好神奇。”
    “哥哥真不是人！”
    顧雲：？
    “清兒以後也能學嗎？”
    顧雲淡淡道：“可以。”
    隨即二人被金色氣流籠罩飛向了村落所在的山腳。
    ...
    再次回到村落，此時整個村落已經被黃昏所籠罩，太陽漸漸西沉，天空逐漸變得昏暗，原本明亮的光線此時也黯淡了下來。
    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陰影覆蓋，透露出一種詭異和壓抑的氣息。
    而隨著黃昏的到來，氣溫也開始下降，寒冷彌漫於空氣中。
    這種冰冷之感與村落的血氣相互交織，使得整個氛圍變得更加陰冷。
    “哥哥，你還要回來是準備做什麽？”
    白清兒捏著顧雲手指的小手不禁又緊了幾分。
    畢竟村落依舊是那番橫屍遍地的地獄場景，對於孩童而言還是太過刺目。
    “下葬。”
    顧雲環顧了一下。
    目前還存留的都是一些心存死誌的女人以及苟延殘喘的小弟、還有那個虎哥。
    還有…
    “請問有什麽事嗎？”
    顧雲沒有回頭，但是卻感知到了身後有人的存在，氣息上判斷應該就是那一批準備運送至城中風月閣的女人之中的一個。
    白清兒忍不住回頭。
    “紅姐姐！”
    見白清兒認識，顧雲也轉過了身。
    那是一個披散著黑色頭發，雙眼被恨意填充，一身皺褶素衣四肢有些許淤青的女子，想來也是遭遇了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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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赤腳站在石子地上，身後是幾縷血絲，應該是一路走來磨破腳底造成的。
    但卻沒有一絲痛苦表現於臉上。
    這些情感在顧雲麵前是無法掩飾的。
    沒有便是沒有。
    心性何其堅定。
    女子在聽到顧雲和白清兒的問候後，整個身軀馬上筆直地下俯。
    “撲通。”
    膝蓋重重地砸在了石子地上，毫無意外地刺破了女子的皮膚，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處滲出。
    白清兒雖然有些不忍心，但是在顧雲沒有發話之前，她很聽話地牽著顧雲的手一言不發。
    依舊那雙不帶任何痛苦情緒滿是憤恨的雙眼此時對上顧雲的猩紅雙目。
    女子緩緩張開皸裂、幹燥的雙唇，一道沙啞的聲音從其內傳來，仿佛喉嚨中存在什麽異物。
    “我…也能跟著…您嗎？”
    顧雲冷聲道。
    “抱歉。”
    “你需要給我一個理由。”
    女子狠狠地咽了幾口唾沫，仿佛沒有這幾口唾沫的滋潤，喉嚨已經無法發聲。
    “您，很…強大，我也想…像您一樣，懇請您…。”
    倒是意料之中。
    “籌碼。”
    “我能得到什麽？”
    顧雲追問，打斷了女子的渴求。
    顧雲畢竟喜歡直接點，有些事情沒必要廢話。
    女子愣了愣，想不出自己還能付出什麽，想來自己這殘破的肉體顧雲也看不上，竭力道。
    “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
    “但…我所有的一切，您都可以拿走。”
    顧雲仿佛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嘴角微揚。
    其實他順手救助這個村落也不光光是平衡一下自己這個惡魔體內的人性。
    其實他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第一個屬於自己的契約者。
    不過想做他的契約者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那些“一夜情”式的契約顧雲是不屑的，畢竟他不是缺魂質的人，不需要以這個為生。
    奉獻全部的靈魂就是做顧雲契約者的條件之一。
    “你是認真的嗎？”
    “有意思，不過我可不是人。”
    “而是惡魔，與惡魔做交易付出的代價可是很貴的，即便如此你也願意嗎？”
    說完流動的黑紋布滿全身，雙眼散發出陣陣瘮人的紅光。
    目睹顧雲展示的一切的女子眼中並未有任何恐懼，相反還多了一絲亮光。
    “我，願意。”
    “那麽，你，願意向我獻上你全部的靈魂嗎？”
    顧雲緩緩伸出一根手指，發動契約。
    頓時，無形的規則之力從四周憑空彌漫開來，包圍顧雲與眼前這個女子，最後將二人無死角的籠罩。
    靜靜地等待契約的下一個指示。
    維爾納：臥槽，這麽黑！惡魔還得是你來做，我們還發展一下回頭客，你小子直接把頭斷了！這人家怎麽可能會願意。
    “我，願意。”
    維爾納：好好好，你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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