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雲的話很直白，但是話粗理不粗。
    金自成自是深知這一點。
    “若是沒有天道誓約在，劉氏又怎麽有資格與妖族合作。”
    “倒是忘了還有天道誓約。”
    “這世界真的有天道麽...”
    顧雲冷笑了一聲，因為自己恐怕不受這種約束，所以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現在開來，大部分下界生靈都是被這種無形的規則約束著的。
    “說起來，這劉氏明明已經有了一位帝者，應該也算得上的霸主級勢力了，居然沒有成為星盟的一員麽？”
    金自成搖了搖頭，對於這一點，他也不是很明白。
    按理來說，雖然不是所有的霸主級勢力都想要加入星盟，但是像劉氏這種攀龍附鳳的小人家族若是有機會怎麽會放過這種提升自己地位的途徑。
    “或許是星盟知道劉氏與妖族結盟過？”
    “當時這種傳言很多，奈何星盟沒什麽證據。”
    “我實在是沒辦法出麵證明，一出麵恐怕就是一個死字，星盟都護不住我，若是事發，或許星盟還會招撫一二，但已經是事後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星盟那幫人可不會幫忙。”
    “之後，我為了逃避劉氏的追殺，在這魔界潛伏多年。”
    “奈何帝者與偽先天差距太大，就算我如今修煉至偽先天，可還是複仇無望。”
    “一直在魔界遊蕩，直至天魔降臨，直至您的傳聞，直至暗影組織的成立。”
    “直至...”
    “暗影組織放話隻要籌碼管夠，甚至可以接暗殺帝者的單子。”
    “我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畢竟若是您動了一個帝者，即便成功了，或許也會引來其他所有帝者的不滿。”
    “但當您認真看我遞交的簡言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真的。”
    “但我甚至自己手上僅存的那點資源恐怕無法撬動，所以我願意追隨您，我願以天道為誓，隻要能夠將劉鴻宇斬殺。”
    看著金自成眼中那一絲猩紅以及激動，顧雲若有所思，擺了擺手道。
    “我不信什麽天道誓約。”
    “情況我都知道了。”
    “出手可以，不過隻能解決你口中的那一個帝者，同時情報必須準確，否則後果你懂的...這是帝者，即便是我出手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金自成一聽我的許諾，大喜浮於臉上，連連肯定道。
    “絕不會有錯，爍金帝意最怕用高規格隱蔽手段的暗殺，所以您需要留意，劉鴻宇所處的環境一定都是層層結界和陣法。”
    顧雲滿不在乎地繼續說道。
    “先別高興的太早。”
    “我說了，我不信什麽天道誓約。”
    金自成困惑道。
    “那您打算怎麽做？”
    “我聽您的就是。”
    ...
    “化魔。”
    “成為魔族。”
    “在魔族中，我就是‘天道’。”
    顧雲靜靜地陳述著自己所想，表情沒有太多波動，漠然地盯著屈膝而跪的金自成。
    一時間，金自成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堪。
    但這不是那種欺騙顧雲被戳破後的難堪，能以天道起誓，雖然顧雲不信這個世界的天道，在未來的不久，天都要塌了，到時候這種無形的天道枷鎖在不在都還另說。
    但不知道真實情況的金自成，想要歸順的心是真的。
    所以顧雲見此並沒有任何的不滿。
    因為他知道緣由。
    而金自成的這種難堪，也被顧雲接下來的話直接點破。
    “不用緊張，我相信你能以天道起誓應該誠心的。”
    “其實你不用在我這裏隱瞞。”
    “我一旦出手殺了劉鴻宇，你應該有辦法直接凝聚爍金帝意，成為新的帝者吧？”
    “畢竟這本來就是你們金家傳承多年的帝意。”
    “而身為帝者的你，對於劉氏剩下的土雞瓦狗，哪怕聯合起來你有所不敵，但是助個擊破對你來說並非做不到。”
    顧雲輕笑一聲，扇了扇手，示意金自成稍安勿躁。
    “既然未來做我的手下，我是那麽小氣的人麽？”
    “連你手上那點資本也要搶過來。”
    “還是說你認為我是你口中劉氏那種人？”
    金自成打了一個寒戰，顧雲這種皮笑肉不笑的容態太過恐怖，他見過很多帝者，但在顧雲身上感覺到的完全不一樣。
    別的帝者雖然給自己山一般的壓力，但好歹自己也能感知到山的形狀，抓住機會過幾招，或者逃跑都問題不大。
    但顧雲身上自己一去感知，那便是深不見底的黑淵，仿佛被來自地獄的視線凝視一般，讓人由內地散發恐懼。
    “不，不敢。”
    “魔主的行事風範，幾乎貫徹了整個魔界。”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我自是佩服的，又怎會是那種小人家族可以比。”
    “隻是魔主，我如果化魔了，不是就無法凝聚別的帝意了麽？”
    “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我才以猶豫不言。”
    顧雲點點頭，自是知道金自成這一點顧慮。
    確實，化了魔，凝聚不了帝意，凝聚了帝意，精神世界固若金湯，基本上不會被魔氣侵染，這是一個對立的條件。
    但…
    在凝聚極陽帝意，重塑蕭離的精神世界過程中顧雲發現似乎可以摻雜一些東西。
    也許這對於別的帝意也有異曲同工的意思。
    雖然帝意在成形後，自己確實沒什麽辦法，但在成形的時候似乎有空子可以鑽。
    “無妨，我自有辦法，到時候你凝聚帝意的時候，讓我進入你的精神世界就行。”
    金自成愣了一下。
    精神世界毫無疑問是每個人最為隱秘也是最為重要的部分。
    一旦讓人進入自己的精神世界，若是位格不低於這個人倒還好說，畢竟是自己的地盤。
    可若是此人精神力很強，任由其肆意破壞自己的精神世界的話，輕則昏厥，重則成為一個白癡。
    金自成沒有猶豫太久，當機立斷。
    這種時候多猶豫一分，顧雲對自己的信任就會少一分。
    “好。”
    “我金自成對天發誓，隻要魔主您為我金家斬殺劉鴻宇，我這條命就是您的，進入暗影組織也好，化魔也罷，隻要您一句話就行。”
    “違者降下神罰，天雷轟頂，我金自成神形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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