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吞了一口唾沫。
    此情此景，心中有些驚喜，卻又有些擔憂。
    喜的自然是顧雲如此神色，那就必然證明白清兒一定還活著，甚至可能和顧雲關係不淺，雖然陳淵並不清楚這兩人是怎麽產生瓜葛的。
    擔憂的便是，顧雲認知的白清兒是否和他口中的是同一個人，其次這個關係不淺，那麽是好？還是壞？
    在這一刻，陳淵沒有展露任何別樣的情緒。
    到底是前世有過不少見識的強者，即便顧雲威壓如此，也沒有失了方寸。
    若是真打算出手，早就出手了。
    顧雲沉著聲音道。
    “你口中的白清兒，是誰？”
    “家在何處，今年幾歲？”
    陳淵沉默了一會，並沒有脫口而出，似乎真的在思考顧雲的問題。
    也就是說他對白清兒的了解是記憶深處，而非刻板。
    而這一舉止讓顧雲感覺有些怪異。
    正常地來講，有目的性地找一個人，對於此人的基本信息一定是脫口而出，因為需要時常用到，可陳淵並不是。
    眼前這個陳淵似乎與白清兒有那麽一些交情。
    可在顧雲的認知中，白清兒全村的人，隻有白清兒一個活口，一直跟隨自己至今，未曾與外人有任何的交集。
    難道不是同一個人？
    是我多疑了？
    但接下來陳淵的回答讓顧雲一瞬間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應該是某處山腳下的村落，至於年齡，按照推算現在應該九歲左右的樣子。”
    不止是顧雲，蕭離此刻心中也有了判斷，陳淵口中的白清兒恐怕和自己身邊的白清兒是同一個人。
    聲音沉寂了些許時間但並不長。
    “給我一個理由。”
    “為什麽找她？”
    陳淵似乎早就知道顧雲會這麽問，將心裏早就盤算好的答案脫口說道。
    “她...”
    “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
    唯獨這件事，陳淵不願找別的理由搪塞。
    事實上除了實話實說，陳淵也沒有更好的解釋說辭。
    隻會徒增顧雲的不滿。
    顧雲：？
    蕭離：？
    顧雲愣了一下。
    蕭離也同樣是一臉錯愕。
    顯然，兩人幾乎都沒曾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什麽？”
    蕭離有些繃不住了，神情有些激動。
    白清兒和蕭離相處的時間不短，這幾個月的共同生活以來，蕭離幾乎將其視為親妹妹。
    饒是不善言辭的他，此刻都忍不住氣。
    沉聲道，音色明顯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怒火。
    “不是，哥們！”
    “你自己也說了，她才九歲啊！”
    “九歲！”
    “是人麽？”
    相比之下，顧雲倒是反常地放下了敵意，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陳淵順著嗬斥，轉頭看向蕭離，如實回複道。
    “可是我也才十二歲啊。”
    “我和她的年齡相差並不大。”
    這一句話仿佛讓空氣都凝固了片刻。<能是一回事麽？！”
    蕭離捏了捏鼻梁，表示頭有點大。
    “大哥別攔著我，我要暴揍他一頓！”
    “我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說著暴揍。
    卻是一點沒有起身的意思，屁股仿佛粘了強力膠水一般，紋絲不動。
    顧雲瞟了一眼蕭離，雙手攤開，示意自己絕不攔著。
    雖說蕭離比陳淵要高出一個級別，但聖體七階對於陳淵而言並不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對手，哪怕蕭離也同樣具備帝意。
    在剛剛短暫的交鋒顧雲便能體會到陳淵的底牌有點多。
    而且顧雲知道蕭離，要是真打得過，早就上了。
    蕭離的係統有一個讓人忽視的模擬功能，是突破聖體時候開啟的，顧雲知道，在剛剛這些時間，蕭離一定用了這個功能，自知不敵，才隻會逞口舌之快。
    “你打不過我。”
    “就算你是聖體。”
    “就算你也擁有帝意。”
    陳淵輕描淡寫地訴說著一個事實，臉上並沒有帶著嘲諷的意思，但卻依舊如一把刀紮進蕭離的心裏。
    蕭離的臉抽搐了一下。
    不開心。
    很不開心。
    非常不開心。
    但一時間的怒視以及沉默讓蕭離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他模擬過，確實打不過。
    自己明明已經擁有帝意，按道理是同階無敵的存在，這尼瑪還能被越級斬殺，太丟臉了，尤其是自己還在白清兒麵前吹噓了好幾番，要保護她。
    雖然立場不同，蕭離隻是作為哥哥的守護，但他和陳淵對於白清兒來說，明顯是對立的，打不過對頭也太吃癟了。
    這也是蕭離微微失態的原因。
    顧雲結束思考，猩紅的雙目盯著陳淵，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閃光，這讓陳淵的心跳微微加速，一種不好的直覺湧上心頭，這個顧雲似乎知道了什麽。
    “你知道他擁有帝意？”
    “怎麽知道的？”
    陳淵沒有直接回答。
    “這能算是一個問題麽？”
    顧雲搖了搖頭，邪笑一聲，眼中紫光一閃。
    “不算。”
    “所以，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看著顧雲一副要是答不上就別答了，這輩子也別說話的麵相，陳淵有些無奈，這對他而言也並非什麽秘密。
    “擁有帝意的人，伴身其周身的氣感不一樣。”
    “有一種與世界相融的特殊感覺。”
    “恩...就好比...”
    顧雲打斷了正在思考怎麽比喻的陳淵，道。
    “別比了，帝意就是規則的一部分。”
    “直說就行。”
    “拐彎抹角地，以為就自己很特殊。”
    “我知道的或許比你想象得要更多。”
    “規則之力是維係整個世界的至高力量，所以擁有帝意，也就是掌握規則之力的人才會呈現一種與世界相融的感覺。”
    “是吧？”
    陳淵驚愕地點了點頭，一時間驚訝顧雲知道的多，一時間佩服顧雲的理解力。
    “你……”
    顧雲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氣，打了個響指，金色的先天之氣瞬間湧出，短暫地交織成一個罩子將三人籠罩。
    陳淵雖然有些不安，但想著顧雲真要對自己動手沒必要等到現在，也沒有逃離或是阻止的意思。
    “你是重生之人，對吧？”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地通在你身上發生的一切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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