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我死去的那個世界裏，白清兒和我都是在前線與虛獸對抗的一員，我們因此相識、相愛，可最後我終究還是沒能救下她。”
    “都是那個該死的虛空女皇。”
    “她實在是太...恐怖了。”
    “無數生靈聯手都不敵她。”
    陳淵頓了頓，眼中宣泄著無盡懊悔，仿佛再次回到了那段失落的光陰。
    顧雲和蕭離此刻也都靜默不語。
    因為陳淵的每一句話，對於仍在溫室環境下的他們來說，都顯得那麽得沉重和悲涼。
    尤其是蕭離，他無法想象如果陳淵所說的都是未來必然會發生的事情，那將會是多麽令人絕望。
    一個最垃圾都能身負扭曲的規則之力的怪物種族。
    怎麽打？
    都說黑化強三分，扭曲的規則之力應該要更加霸道吧。
    陳淵繼續說道。
    “後來。”
    “在我戰死的那一刻，腦海中的一個念想瘋狂增長。”
    “我渴望重生，我渴望能守住她，我渴望扭轉這個荒唐的世界。”
    “之後，便發生了令我也匪夷所思的事。”
    “如您所見，我重生了。”
    陳淵此刻滿是真情實切，這讓他摻雜的一些虛假並沒有被顧雲和蕭離所察覺。
    顧雲並非上帝，在蕭離的係統也無法提供情報的情況下，能推出陳淵可能是重生之人已經是極限，哪裏還能知道陳淵手中有那麽一個混沌靈寶。
    輪回玉。
    顧雲的心情同樣複雜萬分。
    他也沒想到未來的局勢如此嚴峻。
    對於陳淵的敵意也下降了不少。
    如果不能完全抽出陳淵所有的記憶，與他合作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大概多久？”
    “多久之後，上下界的隔閡出現崩壞。”
    從顧雲身上散發出的刻意威壓被緩緩收回，陳淵隻感覺自己那種本來套著枷鎖的身軀一下子得到了解放，如釋重負地回複道。
    知道了些許內幕的顧雲，必然不會輕易對陳淵出手。
    提供部分未來情報，是此刻陳淵唯一的自保手段。
    “如果是按照前世的曆程，留給我們的隻有百年的時間了。”
    顧雲喃喃地重複了百年二字。
    一百年，看上去似乎很長，從地星的思維角度來說，但是自從自己是生命位格得到升華後，一百年，已經很窘迫了。
    要知道按照惡魔的壽命來講，顧雲雖然使用逆命書消耗過部分但也有好幾千年，百年，實在太短。
    更別說自己還要前往上界，陳淵所指的必然是下界的百年，那麽對於上界而言，這個時間更短。
    一想到此處顧雲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既然上下界的隔閡消失，那麽上下界的時間流速是不是會趨向重合？”
    陳淵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顧雲會問這個。
    對此他似乎並沒有多大關注。
    “應該是吧...世界規則崩壞後上下兩界銜接，我也去過所謂的上界，並沒有什麽時間差。”
    顧雲暗鬆一口氣，他可不想馬上被一個神王盯著追。
    “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按照你說的，我想我們之間應該可以合作，你覺得呢？”
    “剛剛我也說了，我們之間身負各自的特殊性，你是重生之人，掌握著大量未來的信息。”
    “他，手段你也見識過了，他幾乎擁有知曉萬物的能力，不過這種能力也是有限製的，不然我也不需要如此向你詢問，但你的基本信息，都是他告訴我的。”
    “至於這個限製的緣由暫時不能和你說，畢竟我們也隻是初步合作，你心中恐怕也藏了不少事情吧。”
    “而我。”
    “怎麽說呢。”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其實和你們不太一樣，你們似乎這個世界應劫而生之人，這種想法在得知你的情況後，我更加確定，重生的偉力，必然牽涉龐大的世界因果，或許是未來這個崩壞的世界的某種自我保護機製。”
    “但我...”
    “你隻需要知道我可以自由前往上界，乃至彼岸這個特殊性就行。”
    顧雲說的很含糊，卻又把各自的超規則之力簡單涵蓋，畢竟對於陳淵，顧雲相處還不多，人心險惡，尤其是得知未來信息的這種人。
    陳淵這種經曆大生死，閱曆又極其豐富的人，顧雲一時間也無法看透，哪裏會和蕭離、姬寧這般好掌控。
    陳淵瞳孔微微一縮，能前往上界其實每個偽先天都可以做到，前往上界後再回上界，雖然很麻煩，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一件事，讓陳淵震撼的是顧雲所指的前往彼岸。
    “魔主，您指的前往彼岸是靈魂....？”
    顧雲搖了搖頭。
    “我可以真身前往彼岸。”
    畢竟是合作，自己一點底也不透點不好。
    至於陳淵會不會傳出去，顧雲覺得應該沒有這麽白癡的人，從影響力來說顧雲要比陳淵多不知道多少倍。
    區區一個霸體傳言顧雲可以前往彼岸給人來得震撼呢？還是顧雲親口對外宣稱陳淵是未來重生之人給人來得震撼？
    得到顧雲的再次確認後，陳淵整個人頓時變得激動了起來，但卻又一字不語。
    顧雲皺著眉問道。
    “怎麽了？”
    陳淵沉默了片刻，隨即緩緩開口，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
    “我答應和你們合作。”
    “魔主，在我告訴你之前，你可否答應我，讓我繼續留在暗影組織，同時給我一定的自由，並讓我見一見白清兒。”
    顧雲攤了攤手，道。
    “是否留在暗影組織是你的權利，至於自由，每一個暗影組織的人都是自由的，我創下暗影組織，更多的是為了讓這些人有口飯吃，至於別的目的，現在暫時並不需要。”
    “白清兒的話，當然沒問題，但是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辭和行為，你是重生之人，但白清兒不是，坦白的講你是一個老東西，而她隻有九歲。”
    陳淵抽了抽嘴，自然知道顧雲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謹遵魔主指示。”
    “後世，世界隔閡消散，本於兩界之間的彼岸自然也受到了一定影響，出現了一些交界口，但始終無一生靈敢前往彼岸，因為去過的，就沒有回來一說。”
    “可以說是生人止步，即便是虛獸，機器的他們，也同樣會規避這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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