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既然你能活到現在，你口中妹妹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吧？”
    “如果是在龍族手上，我想龍族是肯定不會將這塊肥肉拱手送人的。”
    “真要找應該不難找。”
    顧雲推測道，所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擊中眼前小男孩的內心。
    小男孩眼中一絲亮光一閃而過。
    抬頭看了看顧雲，又看了看雲音。
    “人族...精靈族...”
    “你們會幫我救我妹妹麽？”
    顧雲輕輕哦了聲，並沒太過訝異，所有的靈族都擁有一雙特殊的眼睛，可以看透事物的本質。
    這是幾乎眾所周知的。
    所以，認出雲音是精靈族並不困難。
    但也隻能如此，靈族隻能區分，卻不能細化，和陳淵憑借自身經驗對雲音作出精靈王族的判斷不同。
    “你在做夢麽？”
    “你指望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之後讓我為你冒著生命危險去龍族那邊幫你救你妹妹？”
    小男孩有些啞口，自知條件非常不對等。
    龍族是什麽樣的存在，他還是清楚的，在得知將人魚族滅殺了之後，還經過了這麽多年的發展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想要讓人豁出性命幫自己太不切實際。
    但…
    “若隻是幫你確認一下你妹妹的現狀。還另說。”
    “不過，靈族不都是天生地養麽？”
    “雖然根源我不清楚，但，靈族應該沒有血脈這一說吧。”
    聽到顧雲如此隨意的言語，似乎隻是闡述一件十分平凡的事情後，這讓小男孩對自己心中所想之事更加確定。
    他點了點頭，心中似乎下了什麽決定，正視顧雲道。
    “是，但我們情況不同。”
    “正是我們的特殊性，造就了這場災難。”
    “不過，我想你聽了以後，你會選擇幫我們的，我們會付出對等的代價。”
    顧雲輕笑道。
    “就算是讓我與龍族對立？”
    “就算是與龍族對立。”
    “你覺得我有這個能力麽？”
    “你有。”
    男孩堅定地複述著。
    見顧雲沒再疑問，男孩便開始了一切起始。
    “靈族內，沒有名字，如世人所知，靈族是一個很特殊的種族，族人稀少且幾乎彼此不相識，靈族的環境就仿佛一個大熔爐，而所有的靈族最初仿佛就是一塊鐵胚，什麽時候打磨完了，什麽時候便會自然而然地誕生。”
    “而所有的靈族，基本上都是根據自然誕生的靈體光團色澤再加上誕生的順序來辨別，而這些，在我們誕生的時候這些都會輸入到認知之中。”
    “你說你不清楚靈族的根源，其實我身為靈族的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世上有如此奇特的種族，我們沒有經曆幼年，成年，暮年。”
    “我們自意識初開的那一刻就有一套自己的人格，這種人格往往會貼合靈體自帶的附加能力。”
    “我是白色靈體，白色靈體目前隻誕生過六個，所以我叫白七。”
    “而我妹妹，是與我同一時期誕生的黑色靈體，她叫黑七。”
    “她之所以是我妹妹，不僅僅是因為我們之間能力能相互嵌合，也不僅僅是因為我和她可以共同成為一件靈寶的靈，若隻是如此，完全可以以天生一對的說法來代替。”
    “重要的是，我的潛意識認知告訴我，她就是我妹妹。”
    “而她也有同樣的感覺。”
    顧雲皺了皺眉，他聽著這番描述有些怪異，隨即問道。
    “你的意思是，她之所以成為了你的妹妹，是你潛意識認為她就是你妹妹？”
    白七點了點頭，也不知道這種表述能不能讓顧雲理解，但現實情況就是如此，實在無法用確切的語言表述那種感覺，所以他暫停，靜靜地等待顧雲的提問。
    一旁的雲音苦惱地摩擦了一下腦門。
    “顧，我怎麽聽著懵懵的，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做我認為你是我的妹妹，所以你就是我的妹妹，如果隻是單方的，那或許是一種強迫性臆想人格，但聽他的意思是雙向的，這是什麽？”
    顧雲搖了搖頭，雖然經曆過三界再加上地星帶來的那種天馬行空思考方式讓他在很多事情上猜地更遠，更多。
    但靈族，他是真的有些看不懂了，或許蕭離的係統會帶給他更多的信息。
    “我暫時也無法知道原因，若是別的世界，我可能還會猜猜可能是上輩子的兄妹轉世，但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轉世一說，彼岸你也去過，都被分解成渣了，在排除了這種可能以後，我也沒個準了。”
    雲音似乎從顧雲的言論中抓到了什麽，眼睛一亮，道。
    “會不會其實就是你說的轉世，隻是你不清楚更深層次的某個規則而已？”
    顧雲搖了搖頭，對白七說道。
    “你繼續吧，暫時我會以這種設定存在去思考問題。”
    雲音說的不無道理，但是，顧雲還是覺得可能性很低。
    彼岸他也去過幾趟，待過不少時間，可以肯定的是，靈魂的歸途，就是彼岸，而在彼岸中，靈魂隻有變成碎片這一種結局。
    除非…
    某些靈魂並沒有被彼岸吸收。
    但這可能麽，顧雲可是目睹了白清兒母親魂歸彼岸的全部過程，那種規則的強製力下，顧雲想不到逃脫的一絲可能。
    白七收到了顧雲的指示，繼續敘述道。
    “靈族內部有一個不成文的說法，在百年，每個誕生的靈族都必須找到自己認可的主人，否則將會被回收，也就是回爐重造，這是靈族唯數不多的死法之一。”
    “我們靈族幾乎沒有壽命這個概念，一旦認主，有一件可以寄存我們靈體的靈寶，那麽我們幾乎不會自然死亡。”
    “這麽說來，你已經認主了？”
    顧雲試探地說道，人魚族滅族的曆史，可不是近幾十年的事。
    白七苦笑著抬手，拉了拉鎖在自己身上的鐵鏈。
    “並沒有，也不知道人魚族是怎麽做到的，我的靈被封住了，我現在的狀態就好比寄存在某個靈寶中一樣，雖然自由受到了限製，但是卻能保證體內之靈並不流逝。”
    “這讓我間接不受百年期限的約束。”
    “原本呢，是沒有人可以強迫靈族認主，所有靈族都不怕死，也沒有任何羈絆可以威脅。”
    “可到我頭上卻成了特例，我真是靈族之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