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這次並不危險吧？”
    “不過是先天層次的熾天神火而已，你太大驚小怪了。”
    顧雲起身為自己披上一件黑色衣袍，原本的衣服早就被燒成了灰燼。
    “我感覺現在的自己火抗已經拉滿了。”
    說著。
    顧雲握緊左手拳頭。
    感受到了脈絡間湧動的強大魔氣。
    絲毫沒有使力的阻礙。
    看來這重新接上的左臂已經恢複如初了。
    除了魔氣之外。
    顧雲隻是感受到了自己通過左臂匯聚的魔力中死氣的含量會多一些。
    這讓原本還有些擔心無法充分發揮戰力的顧雲徹底放下了心。
    畢竟初試上的怪物還是挺多的。
    自己目前最多也隻是站在了剛剛凝聚勢的魔將的層次。
    而目前所知，接近惡魔領主位格的參賽選手都有好幾個。
    更別說掌握域力...
    欸？
    等等。
    凝聚出本相和凝聚出勢並不一樣。
    它不是走領域的路線，也沒有域力一說，因為本相已經可以幹涉現實，自成一體。
    那麽問題來了。
    本相應該怎麽提升？
    又做到如何的程度算是邁入了惡魔領主？
    顧雲嘴角一抽。
    他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非常不好。
    林凡或許能夠猜想本相的凝聚，但絕不可能推測出本相如何提升。
    這踏馬…
    這下真的孤立無援了。
    自己上哪找擁有本相的惡魔領主啊？
    顧雲真是欲哭無淚。
    一屁股倒坐在蒲團之上，愁眉苦臉了起來。
    五天的時間到了。
    林凡並沒有忘記他。
    如約前來查看顧雲的情況。
    在剛見到顧雲的模樣後，林凡還以為顧雲失敗了，所以目前的狀態才會看上去十分低落的樣子。
    但卻又注意到周圍石壁被什麽東西肆虐過，裂縫橫生的樣子，心中又有些不確定。
    他猜測，顧雲應該是未成功凝聚本相，但卻凝聚出了一種可怕的勢。
    畢竟。
    玄鋼岩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說裂就裂的。
    可未能凝聚本相林凡多少還是有些失望，可怕的勢又如何，能不能走到終點不是看你起點在哪裏的。
    數萬米馬拉鬆，讓你多跑幾百米又能如何？
    “本相本就不是可以輕易能夠凝聚的如此。”
    “你不必介懷。”
    “既如此，就抓緊時間去試煉入口吧。”
    林凡沒有問顧雲凝聚了何種勢，又什麽能力，隻要是勢，他就沒什麽興趣了。
    顧雲有些茫然地抬頭，道。
    “林前輩，我已經凝聚了本相啊？”
    林凡微微皺眉。
    “擁有執念對你的修行沒有任何好處。”
    “隻會讓你停滯不前。”
    顧雲抓了抓後腦勺，知道林凡應該是誤會了什麽，便再次直言。
    “林前輩，我真凝聚了本相啊。”
    同時。
    陰陽生死圖瞬間被顧雲釋放。
    顧雲知道，這種時候，為了不必要的爭論，還是與惡魔領主的衝突，展示本相是最好的證明。
    林凡則欲言又止，隨後愣愣地看著顧雲身後輪轉著的黑白相間的陰陽生死圖。
    饒是惡魔領主巔峰位格的他，在一時間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從能量波動上判斷，毫無疑問這異象已經幹涉了現實，是貨真價實的本相。
    可林凡還有不敢相信地下意識呢喃道。
    “這是…什麽？”
    他需要顧雲親口的確認。
    顧雲如實回複道。
    “我的本相。”
    “陰陽生死圖。”
    顧雲是有想過隱藏自己的本相，以凝聚失敗告終，隨後脫離這次試煉。
    但。
    這樣又能如何？
    不管是在神界還是惡魔界，不管在哪片星域。
    本相的出現必然是萬眾矚目的焦點，而自己的實力又太過弱小，如果藏著掖著，恐怕是舉步維艱，也不利於自己的成長。
    不如順勢多一個靠山，回憶這兩天的種種，別的惡魔星域或者神界星域顧雲不清楚。
    但眼下的極皇魔族，對無名無籍的普通惡魔而言，確實是一個不錯的發展地。
    至少表麵上，沒有那麽的不堪。
    再加上顧雲的身份很幹淨，所以對於林凡的問話，顧雲並沒有隱瞞。
    林凡聽聞後，非但沒有平複心情，反而更加的震撼。
    目不轉睛地盯著顧雲身後的陰陽生死圖，口中碎碎地念出顧雲所提到的名字。
    “陰陽。”
    “生…死…？”
    “怎麽…可能？”
    確實。
    在這幅黑白之圖上，林凡感受到了生與死的交集，真實，且神秘。
    但…
    怎麽可能？
    這份生還尚在理解範圍內，這份死就有些令他困惑了，這顯然不是靠殺氣的堆積沉澱可以做到的。
    以上暫且不說。
    更令他無法理解的是。
    顧雲的本相竟然同時涵蓋了生命規則和死亡規則。
    而且，要知道顧雲的惡魔種族隻是一個弱小的影魔族。
    這簡直天方夜譚。
    這可不是參雜幾分殘缺的理解所凝聚出來的勢。
    這是本相。
    是可以兼容某類全部規則概念的本相。
    光是一種就難如登天，凝聚本相之生靈屈指可數。
    兩種…
    就算生和死是絕對對立的存在，且相互之間有跡可循，往往其中之一規則走到巔峰的強者會嚐試去鑽研另一種。
    但！
    也絕非朝夕可得。
    眼下。
    五天時間。
    作為起點的本相。
    兼容了生命與死亡的全部。
    別說聽過了。
    想都沒人敢想。
    林凡實在忍不住問道。
    “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他知道。
    這可能涉及顧雲自身的秘密，顧雲未必會說。
    但他，必須說。
    若是不能得到解釋，林凡無法輕易甘心，他甚至產生了一種用禁術抽取顧雲記憶的衝動。
    而連林凡都尚有這種念頭，別說到時候其他惡魔了，雖然惡魔領主乃至魔王不可能破鏡重修，但為了族中小輩，同樣會有極端的存在。
    毫不誇張地說。
    在試煉過程中顧雲若是敢露頭展露本相，第二天便失蹤都不會有任何惡魔感到困惑。
    所以他現在問顧雲，一定程度上也是為了他好。
    “既然你選擇展示並告訴我了。”
    “那麽你應該已經想清楚了。”
    “若是今後想要公開展示你這份力量，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便是從此隱姓埋名，蒙麵行事，但即便如此，也會有無數來挖取你身份的存在。”
    “第二種，便是公開你凝聚這兩種規則本相的整個過程。”
    “並！”
    “得到王族的庇護。”
    “否則，不是王族出身的你，就是一個燙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