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擺擺手。
    “你這嘴皮子不錯。”
    “但我不喜歡奉承，前輩長晚輩短的，既然給了你內保名額，那麽也算是自己人了，你和他們一樣叫我林頭就行。”
    “說話自然些，我也是你這個階段走過來的。”
    林凡突然回憶起自己剛進來時顧雲一臉愁相，便問道。
    “對了，既然你凝聚了本相，不應該是值得慶祝的一件事麽？”
    “怎麽我一進來就一副頹廢的樣子。”
    “額…林頭。”
    第一次喊雖然有些怪怪的。
    卻是少了一分生疏，多了一絲親切感。
    顧雲坦言道。
    “是因為意識到凝聚了本相之後的路難走。”
    “就像您說的，擁有勢的，可以領悟域力，形成領域，邁入惡魔領主位格。”
    “那麽本相又該做到什麽程度，才算是踏入惡魔領主的位格。”
    顧雲懷著一絲希望對林凡訴說道，希望能在他口中聽到不一樣的結果。
    林凡微微頷首，了然於心。
    “原來如此。”
    “這有何妨？”
    “路不都是被走出來的麽？”
    林凡一字一句擁有令人心神震撼的玄力。
    “你以為關於通往規則之力的路一開始就有勢這一條麽？”
    “不過是走的生靈多了，路寬被熟知了罷了。”
    “腳在你身上，路在你腳下。”
    “隻要你不停下腳步，走著走著，自然能夠成為一條路。”
    林凡頓了頓，接著道。
    “最好的例子就是修羅一族。”
    “他們可不會凝聚什麽勢，但修羅王卻貨真價實能與神王魔王平起平坐。”
    顧雲眉頭一跳，若有所思。
    他早就聽說修羅一族走的不是神之一脈，極有可能是神，魂，體中的體之脈，但至今為止他未曾見過任何一個修羅族人。
    看來如傳聞那般，修羅一族是避世的，想要找到他們恐怕隻能前往修羅族內。
    顧雲念及此刻，隨即輕輕搖頭，這不是如今的自己可以展望的，想要去修羅族探尋機緣，起碼要達到惡魔領主的位格。
    “這便是有時候不告訴你們超出自己位格理解的修行原因所在。”
    “因為這樣將扼殺你們自己的可能性，萬一有生靈能走出一條萬古無一的路呢？”
    “不過如今你凝聚了本相，已經走上了一條不同於領域的特殊之路。”
    顧雲連忙抓住這個機會，因為這或許是他唯一一次能這麽深地揭開上界力量“麵紗”的機會，錯過今日，顧雲將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接觸到。
    “林頭！您可以和我說說領域是如何演變為規則的麽？”
    “我出身低微，根本無法了解這些。”
    “如果能夠了解領域與規則之間的聯係，或許會對我今後修煉本相有所啟發。”
    林凡微微皺眉，並未開口，似乎在斟酌什麽，但頓了一會兒後最終還是選擇回複顧雲。
    “這是惡魔領主位格的常識，供你參考一下倒也無妨。”
    “深的我就不談了，一時半會說不清，至於聯係...我就直接和你這麽說吧。”
    “領域晉升為規則隻有兩個條件，第一個條件是你的領域涵蓋了至少一半你所屬規則所擁有的特性，第二個條件便是擁有規則本源。”
    “已知的規則本源獲取途徑有兩種，第一種，靠自己的領悟，將其中一個特性演化至登封造極，與世界規則發生共鳴，進而自動凝聚規則本源，蛻變為規則之力，第二種，奪取已存在的規則本源，沉睡的魔王也好、下界的規則意識也罷都都無外乎於此。”
    “好了。”
    也不知道林凡是刻意想中止這個話題還是意識到顧雲在此地留存的時間過久了。
    便有些用力地在顧雲背後拍了一下。
    表示談論到此為止。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趕緊隨我出發，遲到可是棄權處理。”
    “棄權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這一拍。
    顧雲一瞬間隻感覺像是被巨浪拖起一般。
    明明已經是強化過的這副身軀，卻依舊宛如一葉扁舟，隻能隨浪搖擺。
    無法控製地向前踉蹌了兩步。
    林凡說的很有道理。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眼下還是抓緊時間參加試煉吧。
    當然。
    也不能完全鬆懈。
    顧雲沒有將希望全部寄存於他人的習慣。
    自己的情況，雖然估計一會就會被極皇魔族所有高層知道。
    但是生是死尚且未成定數。
    林凡點頭可不代表極皇魔族的那位點頭。
    上界可沒看上去那麽太平。
    顧雲暗下決心，隻要有任何異常，自己便立刻回到彼岸，絕不猶豫。
    …
    林凡將顧雲帶到環宮三星後便離開了。
    顧雲知道，林凡這是去向極皇魔王匯報去了。
    林凡前腳剛走，維爾納的聲音後腳於心中響起。
    ‘可算是能透氣了，我都害怕他看出我來，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體驗私人空間穿梭的感覺，有點暈。’
    ‘我比你更嚴重。’
    顧雲重重地拍了拍腦袋。
    那種極度不穩定的震蕩感依舊殘留在腦海之中。
    讓他想吐，可卻又什麽都吐不出來。
    起初。
    顧雲還以為林凡送自己出鎮獄司，隻是為了給自己營造出一副被關心的態度，加深自己對鎮獄司的某些念想。
    可結果人家隻是為了在空曠的地方，方便使用空間權能以最快的速度送自己過來。
    與其說送。
    倒不如說是扔。
    這是絕對自己體驗過的最粗暴的一次空間之旅。
    與空間傳送陣那種絲滑、穩定的感覺不一樣。
    將空間打穿，臨時確定錨點形成通道，通過這樣的方式進行的傳送是十分不穩定的。
    懂點空間權能能夠在空間縫隙中穩定自己的身形還好。
    可對於顧雲這種對空間權能一竅不通的生靈那簡直就是災難。
    有種把自己放進洗衣機裏開最大檔的那種感覺。
    ‘顧小子，你就這麽信任他？’
    ‘這不叫信任，這隻一種合理的生存選擇。’
    ‘不怕他們玩陰的？’
    ‘身份在那裏，位格在那裏，有必要對我一個小小的魔將用上計謀麽？要出手早就出手了。’
    ‘這倒是。’
    ‘而且，我這是本相，又不是什麽混沌靈寶，連勢都都有偽唯一性，無法複刻他人的路，更別說本相了，我對他們可利用的價值隻有凝聚本相的經驗，以及我這個擁有本相的惡魔的未來期望，前者已經給他們了，後者...就看他們承不承認前者的真實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