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他竟然比父王還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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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黛映和皇長孫殿下回皇家別院,坐著都沒有一盞茶,就聽著皇家侍衛來報。

    說是平遠伯和國子監祭酒一起來了。

    “還真是這位國子監祭酒大人呀。”

    虞黛映輕笑,見皇長孫殿下讓侍衛將他們請進來,也起身跟著殿下一起往書房走去。

    她還從未見過平遠伯,著實有些好奇,朝堂的第一位寒門狀元是何等風采。

    聽聞當年的探花郎,姿容都遜色於他,可他的文采卻更為耀眼,名副其實的狀元郎。

    比探花郎容貌還出色的狀元郎,那她可更要見一見了。

    “臣見過皇長孫殿下,郡主。”

    “臣,臣,見過殿下,郡,郡主。”

    這哆嗦的聲音,無需看,也知道是祭酒大人。

    可不聽這道聲音,兩道身影對比起來,也能一眼知曉誰是平遠伯。

    虞黛映瞧著這道儒雅修長的身影,忽然能明白,為何皇上當年想將狀元和探花,都封給他。

    也難怪,朝堂大臣提起平遠伯多為讚歎。

    哦,也就父王揍過他。

    總不會是父王不滿平遠伯這張好看的臉。

    可是以父王的容顏,隻要不張嘴,年輕的時候,不,現在也是冠玉之姿。

    那平遠伯是.....

    “咳咳——”

    “嗯?”

    虞黛映正想著為何父王要揍平遠伯,忽然聽到皇長孫殿下輕輕的咳嗽聲。

    笑眯眯回神,知曉自己盯著平遠伯看得有點久。

    抬眸見平遠伯依舊溫和笑著,儼然是和藹的長輩,沒覺得她盯著他失神不禮貌。

    要是換做鎮北將軍或是德安侯,不等她看,就瞪死她了。

    虞黛映彎了彎嘴角,見殿下讓他們都坐下,就瞧祭酒大人甚是坐立不安,平遠伯卻是淡然自若。

    含笑挨近殿下坐著,看向他們直言:“兩位大人,想必知曉本郡主為何要見你們?”

    “文軒賽之事。”

    平遠伯瞧著挨近坐著的殿下和郡主,並不意外,聽著郡主的話,也能直言。

    “殿下和郡主,想必也知曉,是臣教唆寒門書生們個個棄賽。”

    “殿下!”

    國子監祭酒當即補充道:“那些書生們也是一時糊塗,殿下要罰。

    就重罰平遠伯,輕罰我們這些寒門大臣,別罰他們。”

    這話。

    虞黛映饒有趣味地淺笑,卻見平遠伯也跟著領罪。

    “寒門書生棄賽,皆是臣挑唆,祭酒大人他們看管不利。

    有罪,也是我們,和還未入朝堂的書生們無關。”

    “罰,孤自是要罰的。”

    宿珒棲看向急著領罪的兩人,目光落在平遠伯的身上,稍稍思忖,心中有了答案。

    “先前,孤還當伯爺讓寒門子弟個個罷賽,是想挑起寒門和名門的爭鬥。”

    “又覺得不對,伯爺豈會如此目光短淺,且閑得慌。”

    “一查,果然如此,伯爺的眼界,還真是深遠。”

    話落,宿珒棲拿起書案上的卷宗,遞給平遠伯:“這是文軒賽明日冠試的試題。”

    文軒賽的正試是坐鎮的大臣出題,冠試的試題,卻是由其他朝堂大臣出。

    除了禮部,翰林院,還有國子監各出一位,會再欽點三位朝堂大臣,每出一道題送往禮部。

    再由禮部尚書看過後,派人抄錄封好試題,冠試的時候開啟。

    “這個是.....”

    祭酒大人見皇長孫殿下遞過來的卷宗,裏麵放著兩份試題,他並不陌生。

    其中一份試題就有他出的考題,可另外一份卻沒有,很明顯有人替換了真正的試題。

    祭酒大人的麵色瞬間白了白,不可思議看向平遠伯:“你......”

    禮部看守試題的人,好像有幾位也是寒門的臣子吧?

    平遠伯這到底是想幹什麽,竟然敢伸手伸到禮部了!

    不,這還不是最緊要的,要命的是這些試題。

    怪不得平遠伯要讓所有寒門子弟都棄賽,他竟然真是想對付定南王府。

    不不不,他是想對付所有的藩王!

    “郡主,似乎毫不意外?”

    平遠伯瞧著皇長孫殿下遞過來的試題,依舊波瀾不驚。

    文軒賽初試的局勢能穩定下來,就知道殿下會查他。

    便先讓禮部動手的那幾人主動招供。

    寒門書生們還留在文軒賽,也沒必要替換試題。

    事發前認罪,受的罰總要輕一些。

    卻見郡主的笑容溫軟,似乎早就能猜到他要做什麽。

    “平遠伯,你是三元及第,本郡主乃冠絕天下的小娘子,比你厲害呢。”

    虞黛映謙虛地看向平遠伯,笑容乖巧,瞧伯爺明顯愣了一下,笑得更是俏皮。

    也不用看試題,早就猜到平遠伯想做什麽。

    “伯爺讓所有的寒門子弟都出局,隻留下名門勳貴子弟。”

    “必然所圖不小,伯爺能動手的地方,也就是冠試的試題。”

    “想來這些試題,無不是在說削藩之事,你想借著這些勳貴子弟們之手,將早就鬧得沸沸揚揚的削藩再次挑起。”

    “還能讓這些參賽的勳貴家族,也摻和其中,削藩的風聲豈能不迅速驟起?”

    “文軒賽連百姓都關注著,朝堂想壓,也難以壓住。”

    “如此,我們定南王府又會被推出來,那幾位坐不住的藩王,必然自亂陣腳。”

    “到時候藩王和朝堂勳貴們亂作一團,你們寒門就能置身事外。”

    虞黛映稍加琢磨,能清晰地猜透平遠伯的謀算:“所以,伯爺覺得勳貴大族和各地藩王倒下,就是你們寒門出頭之日?”

    “自古亂世造就英雄,成就庶民權臣,你想寒門,取代勳貴名門的地位?”

    “平遠伯,果然誌向遠大。”

    什麽?

    祭酒大人愕然看向還能儒雅著的平遠伯,見他竟然含笑點頭。

    忽然明白他先前說的,會給寒門書生更好的出頭方式。

    竟然就是挑起藩王和朝堂之亂!

    順勢讓寒門取代勳貴大族!

    他,他,竟然還有如此大的野心啊!

    “伯爺,是為了寒門?”

    虞黛映瞧坦然承認的平遠伯,眉心卻是蹙了蹙:“可,伯爺,你真的了解寒門中人的處境嗎?”

    “你覺得天下大亂,寒門真的能揭竿而起,取代倒下來的藩王勳貴?”

    “我南凜國為何封疆而治理,勳貴名門又為何能立足至今?”

    “你這一招在前朝或許管用,在衰敗的王朝也可能管用。”

    “可如今我南凜乃盛世大國,帝王仁德,朝野清明,百姓安居樂業。”

    “即便是各個封地,藩王們打罵歸打罵,卻從未讓外敵踏進南凜的疆土半步。”

    “不然,為何我南凜國一直奉行封疆而治呢。”

    “封地都沒有外敵作亂,內賊,還能亂嗎?”

    “你當我們定南王府,是擺設嗎?”

    虞黛映看向平遠伯,瞧他這張儒雅平靜的臉有一絲絲僵硬,嘴角滑過一抹趣味的笑意。

    “伯爺,我忽然知道為何父王,會揍伯爺了。”

    “想必,是覺得竟然有人,比父王還狂妄自大。”

    “那伯爺,你確實該被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