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不會真的這麽無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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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臣們氣得在金鑾殿上破口大罵,重臣們瞧著這個鬧哄哄的朝堂,明白今日的早朝,皇上是不會來了。
    果不其然,就瞧皇上身邊的公公來稟告,說是今日早朝免了。
    諸位大臣一聽,行了禮,又罵罵咧咧地回去。
    幾位重臣卻是朝著禦書房去,一進去,房內濃厚的藥味撲鼻而來。
    就瞧著一襲帝王袍的皇上,竟是在熬藥。
    再瞧一側的榻上躺著位熟悉的身影,時不時咳嗽幾聲。
    這虛弱的聲音,聽著他們都揪著心。
    除了皇上最疼愛的皇長孫,還能是誰?
    怪不得皇上都要把藥爐子搬到禦書房來了,還親自熬藥。
    皇長孫這個身體啊,不喝藥,都走不動路。
    哎。
    也是讓人心疼。
    甘相爺他們靜候在一旁,不敢叨擾皇上熬藥,待皇長孫殿下喝了藥,起身看向他們,這才行禮。
    “老臣參見皇上,殿下。”
    “幾位愛卿無須多禮。”
    皇上也要年近六十了,依舊聲如洪鍾,身體瞧著比這幾位老臣都要好上許多。
    對此,皇上還是頗為驕傲的,都說人老了不中用,他倒是覺得越發老了,能做的事情就是多。
    眼下,就是時不時氣他的藩王們。
    “朕聽聞藩王們都將兒子送來皇城了,除了那位整日罵朕的定南王?”
    聽聽,就定南王那張嘴哦,罵皇上的話,都能傳到皇城來。
    要不是皇上的氣量大,朝堂早和定南王打起來了。
    甘相爺還有些無奈:“定南王是沒送兒子來,倒是將女兒送來了。咱們讓藩王們來皇城祝賀,也沒說隻能送兒子來。
    定南王此舉,咱們也是不好直接罵回去。”
    施太傅也點頭:“藩王中,封地最大的,兵權最重的,最難掌控的,非定南王莫屬。”
    “此人也最是跋扈慣了,先前幾次催促,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
    “現在卻是願意將女兒送來,想必是為了還未發下去的軍餉。”
    說著,看向一旁的皇長孫:“還是殿下這個法子好,知曉定南王窮,用銀子威脅,果然奏效。”
    “咳咳咳——”
    皇長孫宿珒i棲聽著,知曉他們誤會了,想說什麽,卻是禁不住嗓子癢,咳嗽了幾聲,瞧他們都緊張地看過來,穩了穩氣息,才開口。
    “軍餉非是問題,定南王的兵馬守著疆土,扶桑郡每年該給朝堂的上供也從未少過。”
    “那咱們自是沒有理由克扣他們的軍餉,這一點定南王自然是清楚的。”
    “這次讓藩王們來皇城,就是削藩之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可即便是會削藩,一時半會兒是削不到定南王府的頭上。”
    “南邊的疆土安定,還要仰仗他們的兵強馬壯。”
    “定南王先前不願意理睬咱們要藩王們進京,想必覺得削藩同他們無關,懶得摻和進來。”
    話落,笑著看向皇祖父:“孫兒想,定南王會罵您,也是覺得,同他們無關的事情,您非要把他們拉進來。
    依著定南王的脾氣,罵您,也是應該的。”
    “哼!”
    老皇帝冷哼了一聲,也就他老了,慈善了些,要是年輕時候的他,不得寫上百篇聖旨罵回去?
    罷了,他堂堂帝王,就不和定南王那個狂躁的瘋子一般計較。
    宿珒棲瞧皇祖父哼哼唧唧的,忍俊不禁,看向沉思的幾位老臣,同他們說。
    “削藩之事,近幾年鬧得天下皆知,就算朝堂原先無意,眼下,也不得不有意了。”
    “不將藩王們召來皇城,這股風向,還不知道會如何湧動。”
    “可這削藩的風向,一開始不是從皇家傳起來的,是從藩王們那兒傳來的。”
    “定南王也算是藩王中實力最強的,有人想借削藩的名頭,挑撥定南王府和朝堂的關係。”
    “依著定南王那暴躁的脾氣,豈能容忍,既藩王們都將兒子送來皇城,定南王自會送個孩子來皇城瞧瞧,順便算個賬。”
    重臣們聽著皇長孫的分析,頗是讚賞,施太傅有點困惑:“就算是算賬,為何不把兒子送來?
    削藩削不到定南王的頭上,咱們自然不會對他的兒子怎麽樣,他怎麽就將女兒送來了?”
    總不能真和其他大臣罵的一樣,他把女兒送來,是讓他們給他找個女婿回去吧?
    定南王不會真的這麽無恥吧?
    “這個”
    宿珒棲輕輕挑眉,金鑾殿上大臣們的爭吵,他自然是知曉,一時也拿捏不準定南王的意圖。
    定南王會不會這麽無恥,他還真說不準,不過。
    “孤對定南王府的郡主,也不甚了解,隻聽聞定南王對這個女兒很是凶,每日不是打就是罵。
    可定南王能在軍營追著郡主打,想來郡主也不是待在深閨的小姑娘,或許在軍營,很有地位也說不準。”
    施太傅聽著,眉眼都要跳起來了:“那不得了呀,這位郡主可是隨了她父王,殘暴揚名。
    她若是在定南王府的軍營有地位,可見殘暴之名,很有分量啊。”
    原本以為她就是深閨女子的殘暴,可若是和她父王一樣,是有兵權的殘暴,這可相差甚遠啊。
    那她會是來當質子的嗎?還不得掀了皇城?
    “她可別先和其他藩王公子們打起來才好,尤其是曲阜郡王世子。”
    那定南王可是三天兩頭就想打死曲阜郡王。
    他的女兒看到曲阜郡王的兒子,不會一見麵,就把人打死了吧?
    “這可不行,得攔著點啊!”
    施太傅越想,越覺得大事不妙,趕忙說:“得給各地的驛站官提個醒,要是遇到定南王府的郡主,得好生看著。
    真要是和其他藩王世子打起來了,能拖著世子走,得趕緊跑啊。”
    總不能藩王世子們還未到皇城,就死在半路上了。
    這可非是小事啊。
    可惡的定南王,就是故意的吧,不把溫和揚名的兒子送來,把同他一樣殘暴揚名的女兒送來皇城。
    就是為了讓他的女兒,在皇城惹是生非,好氣死他們。
    果真是卑鄙無恥之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