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困難還是顯而易見的。
    畢竟，許多商家趁機攻擊蘇家的生意，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而對於這種公開的攻擊，莉安他們也不能輕易出手，因為牽扯太多。
    尤其是最近新開的道具店，本來生意就不好，經過這件事後，更是無人光顧了。
    確實，幻想很美好，但現實很殘酷。
    當初是誰信誓旦旦地說肯定能賺錢來著？
    蘇夢萱瞥了蘇哲一眼，眼神裏滿是明顯的不屑。
    “今天的結果如何？你肯定沒事，我問的是公爵。”
    蘇哲平靜地看著她，說道：
    “我把他保住了。”
    蘇夢萱十分疑惑，皺著眉頭問道：
    “公爵和你之間不是有很深的積怨，很難化解嗎？”
    她指的是蘇哲向“柳詩韻”表白的那件事。
    “公爵那麽寵愛女兒，怎麽可能和你好好相處呢？”
    蘇夢萱無法理解。難道蘇哲使用了什麽手段脅迫公爵了？
    他做出這種事倒也不奇怪。
    “因為某些原因，我需要這麽做。”
    “總之，你暫時不用擔心店鋪的事了。”
    聽到蘇哲說這些，蘇夢萱有了一些猜測，問道：
    “你是打算利用公爵的影響力，讓我們的產品出名嗎？”
    蘇哲輕敲了一下桌子。
    “我一開始確實有這個想法，但我不打算利用公爵。”
    “畢竟，他現在的名聲可不太好。”
    即使公爵的罪名已經洗清，但他在眾人麵前的所作所為是不爭的事實。
    在這種情況下，公爵多年積累的好名聲，在魔法師圈子裏瞬間就毀了一半。
    而魔法藥劑的主要使用對象就是魔法師。
    如果利用公爵的名聲，還不如現在就把店鋪關了。
    “利用他女兒更好。”
    “你現在打算怎麽做？”
    蘇夢萱又糊塗了。她實在搞不懂蘇哲的做法。她聳了聳肩，也不太在意。
    畢竟，她隻關心結果。
    仿佛想起了什麽，她又說道：
    “哦，對了，陸清瑤今天聯係我了，讓我給你傳個消息。”
    “嗯？”
    蘇哲有些疑惑，接著就聽到蘇夢萱也有些困惑地說：
    “她說她姐姐讓你留意滲入‘王都’的汙穢之物。”
    “她姐姐？汙穢之物？她就隻說了這些？”
    “是啊，沒別的了。”
    蘇夢萱看著蘇哲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翻了個白眼。
    “好吧，你繼續看你的書吧。我不打擾你了。”
    說完，她扭動著腰肢離開了書房。
    蘇哲甚至都沒有抬頭，陷入了沉思。
    “陸清瑤的姐姐……”
    在他的記憶中，隻有一個——她的大姐——陸清雪。
    然而，這個角色從未出現在主線劇情中。
    因為在主線劇情之前，也就是序章裏，她就已經死了。
    死於……
    “惡魔入侵。”
    蘇哲閉上了眼睛。
    在遊戲劇情的第一部資料片，卡倫西亞帝國遭到了惡魔的入侵。
    大量的居民變成了沒有意識的僵屍，全部受惡魔控製。
    還有無數的小惡魔在街頭遊蕩。
    它們分布在卡倫西亞帝國的各個地方。
    在遊戲前期，玩家需要擊殺的怪物不是史萊姆，而是這些小惡魔。
    對於玩家來說，那些小惡魔隻是普通的經驗怪。
    直到遊戲中期，玩家擊敗了第一章的中期惡魔boss，卡倫西亞帝國才恢複了正常。
    那個惡魔boss叫什麽來著？
    “讓我想想……”
    “貪婪惡魔——格裏德。”
    “嘿！小子，你不經意間提到了一個不太友好的東西。”
    維嘉突然在他的肩膀上嘰嘰喳喳起來。僅僅聽到這東西的真名，就讓作為邪神的它渾身起雞皮疙瘩。
    “而且，一個惡魔？你怎麽知道這東西的真名？”
    維嘉的獨眼死死地盯著蘇哲，問道。
    “隨口提一下而已。”
    “我才不信。”
    維嘉根本不相信他的謊話。隨口提一下這麽惡心的東西？
    沒錯，惡心，極其惡心。
    作為嚴格意義上的神，維嘉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充滿汙穢的惡魔。
    蘇哲好奇地看著維嘉。那東西確實很惡心，但能讓一個邪神都覺得反胃，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不是邪神嗎？我還以為你和其他惡魔會有很多共同點呢。”
    “你怎麽能把神和惡魔相提並論？”
    維嘉驕傲地抬起頭，仿佛在宣告它高貴的身份。
    我，神，快膜拜！
    “那麽，那個小姑娘說的汙穢之物，會是這東西嗎？”
    維嘉有些厭惡地說：“你幹嘛不把我關進籠子裏，把那東西解決掉，然後再放我出來？”
    蘇哲朝它搖了搖頭。
    在維嘉看來，既然蘇哲說出了那東西的名字，就說明他對它有所了解。
    “我還不確定。”
    說實話，蘇哲也很討厭這種東西。
    不同的惡魔有不同的手段，但無一例外，它們都會依靠人類的各種情感來滿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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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貪婪惡魔格裏德，它的手段是……
    “利用別人的貪婪，一次又一次地給予他們所需要的東西。”
    “直到那個人無法償還，它就會讓貪婪的人徹底陷入無盡的深淵，千百倍的償還。”
    蘇哲睜開了眼睛。
    “真惡心。”
    ……
    楚靈正在蘇哲的辦公室裏整理自己的東西。
    她準備離開了。
    離開這所學院，去別的地方。
    唯一關心她的人已經不在了。
    她的夢想也已經化為灰燼。
    楚靈在這個學院已經沒有什麽可留戀的了。
    “小姑娘，你看起來很不開心啊。”
    一個深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楚靈突然轉過頭去看。
    那裏什麽都沒有。
    “又是惡作劇？”
    楚靈想著，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人有心情惡作劇，真無聊。
    “哦～對不起，小美女，你臉色可不太好。”
    “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嗎？”
    一道黑影從牆壁的縫隙中擠了出來，像墨水一樣在地板上蔓延開來。它開始逐漸上升，直到籠罩了整個房間。
    楚靈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在那團漆黑的墨影中看不清裏麵的生物。
    她急忙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火柴，打算點燃一根。
    就在她劃著一根火柴，還沒來得及抬起頭時，那小小的火焰瞬間就被黑暗熄滅了。
    “為什麽……又是這樣……”
    “被嘲笑一兩次還不夠嗎……”楚靈問道，情緒幾近崩潰。
    那團墨影沉默了，隻是靜靜地盯著她。
    沒錯，隻是盯著她。
    仿佛它看透了楚靈的心思，張開了那漆黑如墨的大嘴，說起了話。那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灌進了楚靈的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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