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了解那個孩子，他確實是個天才，當然，你也是。”
    “但天才懂得謙遜，而你卻不懂。”
    當他握住劍柄時，時間似乎變慢了，飄落的雪花變得肉眼可見，飄落的速度越來越慢。
    “不管你是不是他，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現在，消滅你，對我來說。”
    “至關重要。”
    在蘇哲的眼中，陸格安似乎變成了，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幻影，幾道影子開始在他周圍移動。
    在漫長的瞬間過去後，陸格安的速度逐漸加快，最後，那幾道影子變成了幾道黑色的光芒。
    似乎在眨眼之間，他就能出現在蘇哲的麵前。
    一個如同低語般的聲音，在蘇哲的耳邊響起：“去死吧。”
    但就在他的話音落下的瞬間，
    瞬間，無數的鐵牌，開始在蘇哲周圍旋轉飛舞，恐怖的牌風完全將他籠罩。
    牌風形成的氣流，讓飄落的雪花不斷地打著旋。
    陸格安的攻擊，被這些奇特飛舞的鐵牌硬生生地擋住了。
    蘇哲緩緩舉起手，手中握著兩張鐵牌。
    那鐵牌上刻著兩個小醜的圖像，上麵的文字和圖案似乎在微微流動。
    那一對顏色不同的鐵牌瞬間飛出，帶著恐怖而強大的魔力將周圍完全籠罩。
    一陣尖銳、怪異的笑聲，如同小醜的笑聲一般，在四周響起。
    兩個小醜突然在風雪中若隱若現。
    紅色和綠色出現在陸格安的身後，顯得極為怪異。
    就像是某種驚喜，讓陸格安愣在了原地。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小醜的雙重笑聲不斷響起，如同撫慰靈魂的幽靈，又像是被牽引的恐怖木偶，緩緩向前移動。
    周圍的一切變得異常空洞，仿佛被一股邪惡的氣息入侵，占據了他們的意識。
    陸格安再也感覺不到不遠處的領域了。
    兩個小醜手中把玩著一個黑色的球體，不斷地旋轉著。
    球體不斷地吸收和壓製著周圍的空間。
    黑暗逐漸崩塌，隻有紅色和綠色，在虛空中將半邊天空分割開來。
    冰雪世界瞬間開始崩塌毀滅，從天空中飄落的鵝毛般的雪花，變成了紅色和綠色的絲帶。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不斷地扭曲，朝著小醜手中的球體移動。
    嗖！
    瞬間，天地完全消失了，周圍的兩人徹底被困在了，這顏色各異的虛空中，無比虛幻。
    陸格安站在虛空中，什麽都感覺不到，周圍沒有一絲生機。
    而他自己，
    仿佛完全被困在了這裏。
    陸格安微微一愣。
    突然，一張紅色和一張綠色的小醜牌在他麵前的空中盤旋。
    最後，一股無比強烈的危機感傳遍了他的全身。
    兩道鐵牌中爆發出強烈的白光。
    仿佛從領域中轉化而來的所有能量，都一下子向他釋放出來。
    耀眼的白光瞬間吞噬了紅綠相間的天空，一切都完全被光芒淹沒。
    當虛空消失，冰雪世界仿佛像拚圖一樣恢複了原樣。
    但那名騎士卻跪在了地上。
    頭盔下的眼睛變得無比空洞。
    在一片雪霧中，一根黑色烏鴉的羽毛緩緩飄落，當它觸碰到雪地的瞬間，蘇哲的身影緩緩顯現。
    地上的兩張“小醜”牌，仿佛感應到了召喚，回到了蘇哲的腰間。
    他拍了拍陸格安的肩膀，語氣平靜。
    “我告訴過你。”
    “你打不過我。”
    陸格安沒有動。他跪在原地，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蘇哲，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嗎？”
    他空洞的眼睛看著蘇哲的反應。
    但他隻能看到蘇哲麵無表情的臉。
    於是，陸格安笑了。
    “的確，你不是蘇哲。”
    陸格安抬起頭，呼出一口氣，白色的氣息從他的頭盔中冒出，在冰雪中格外顯眼。
    “告訴我，你的身份。”
    蘇哲彎下腰，做出一個鞠躬的姿勢。
    他的頭湊近陸格安的耳邊，輕聲笑著。
    那隻調皮的烏鴉閃過一道傲慢的光芒，黑色的羽毛形成一個快速旋轉的風暴，在狂風暴雪的衝擊下將蘇哲的身體籠罩。一道淡淡的黑光讓他顯得無比神秘。
    “陸叔叔，是什麽讓你不惜一切代價保護陸清瑤？”
    “是因為她體內存在的神力嗎？”
    陸格安突然瞪大了眼睛，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別驚訝。”
    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外套的內襯。
    “我對你的造神計劃了如指掌。”
    “然而……”
    蘇哲的眼中閃過和維加一樣的光芒，甚至他的聲音也變得狡黠而調皮。
    這已經不是蘇哲的聲音了，陸格安清楚地知道。
    “試圖成為神明？嘻嘻嘻嘻嘻嘻——”
    烏鴉站在蘇哲的肩膀上，身體的各個關節幾乎扭曲到了，超出生理極限的程度。
    就在這時，狂風漸漸平息。
    一股恐怖的、毫無生機的氣息瞬間籠罩了一切。
    仿佛在天空中倒置，一隻巨大的死眼衝破了天空和雲層，盯著雪地上的陸格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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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雪覆蓋的地麵上，不知為何，強烈的火焰突然閃爍起來，就連大地也成了對神明的祭品。
    陸格安感到喉嚨裏一陣沉重和粘稠，他急促的呼吸聲，仿佛是人類理性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個奇怪而混亂的聲音，從世界的四麵八方匯聚而來。
    “小子，你似乎在無視一位真正的神明。”
    一隻巨大的眼睛懸浮在混亂的天空中，從它的邊緣滲出滴滴漆黑的霧氣。
    陸格安感到脖子一陣發涼，突然朝兩邊看去。
    不知何時，大地已經被難以形容的奇異生物所覆蓋。
    它們似人卻又非人。
    它們的四肢似乎脫了臼，不斷扭曲著，在那隻巨大的眼睛下，每個生物的麵部特征，都在機械地進行著怪異的儀式。
    陸格安站起身，看向身後。
    那些邪惡的信徒綿延數千英裏，都散發著恐怖和不祥的氣息。
    很快，那些非人的生物掙紮著站起身來，強行挪動著它們頹廢的身軀，開始朝相反的方向轉圈跳舞，仿佛在歡迎那位，從上方注視著世界的神明。
    一隻巨大的烏鴉在天空中飛翔，它的喙慢慢張開，幾條螺旋狀的舌頭在空中揮舞，將從天空中滲出的黑煙匯聚到嘴裏。
    瞬間，它的獨眼閃過各種瘋狂的景象。
    陸格安的頭被一隻無形的巨手壓下，強行轉了回來，他的眼球仿佛被捏住，茫然地盯著那隻烏鴉。
    在他看向烏鴉眼睛的那一刻，陸格安的理智開始不斷崩塌。
    他眼前的一切似乎變得更加動蕩不安，信徒們嘴裏模糊不清的呼喊聲，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他的眼睛仿佛被煙霧腐蝕，變得渾濁不清，嘴裏慢慢地喃喃自語道：
    “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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