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晟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周媚姐”三個字，指尖在接聽鍵上頓了頓。黑玫瑰酒吧的霓虹燈總在他記憶裏泛著曖昧的光，而周媚裹著旗袍非常崇向自由的她，連罩罩都沒穿，倚在吧台調酒的模樣，像團燒不熄的暗火。
    “喲，小冤家這陣子貴人多忘事啊？”聽筒裏傳來冰塊撞杯的脆響，周媚的聲音帶著煙熏過的沙啞嫵媚，“我這兒來了幾個生麵孔，黑西裝、袖口藏著蝴蝶刀，盯著進出酒吧的每個男人瞧，你可得小心點哦！”
    王晟後背瞬間貼上冰涼的門板，眼睛微微眯起。看來暗榜的動作比他預想來的更快。他摩挲著手機邊緣，餘光瞥見窗台上林羽燕養的綠蘿在風中輕晃：“描述下長相？”
    “打頭的刀疤橫過左眼，笑起來像吞了刀片，是個洋家夥哦。”周媚突然壓低聲音，背景音樂裏傳來酒杯碎裂的脆響，“他們剛點了三杯龍舌蘭，說要給‘濱海的朋友接風’。”
    樓下傳來林羽燕哼歌的聲音，混著王媽收拾餐具的叮當響。王晟扯鬆領口，喉結滾動著咽下不安：“把酒吧監控傳給我，盡量別讓他們察覺。”
    “就這點要求？”周媚輕笑，尾音帶著鉤子，“王少上次教我拆槍的樣子，可比現在有魄力多了。”
    窗外烏雲壓城，王晟望著玻璃映出的自己——眉眼鋒利如出鞘的刀，卻在想起林羽燕揉著小腹喊暈車的模樣時，軟成一汪春水。他攥緊拳頭，指節泛白：“保護好自己，周媚姐。”
    掛斷電話的刹那，手機又彈出新消息。是周媚發來的截圖：三個男人圍坐在卡座，刀疤男指尖夾著煙，火光映亮他後頸的蠍子紋身。王晟放大圖片，心髒猛地抽痛——那蠍子尾巴的紋路，不就是殺手榜上第十八的“毒蠍”嗎。
    “王晟！”林羽燕的喊聲穿透房門，“說好陪我去超市的，耍賴啊？”
    他迅速刪除聊天記錄，對著鏡子扯出笑臉。鏡中人眼底翻湧的暗潮，在開門瞬間化作溫柔的漣漪：“來了，我的小管家。”
    林羽燕抱著購物清單站在門口，發梢還沾著午睡壓出的褶皺。王晟喉間發緊，伸手替她理了理碎發，觸到她溫熱的耳垂時，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發什麽呆呢？”林羽燕拍開他的手，“豬腰子可別買老了，要挑顏色——”
    “知道，暗紅有光澤，紋路清晰。”王晟攬住她肩膀往樓下帶，餘光掃過窗外停著的黑色轎車。車牌被泥巴糊住，後擋風玻璃後隱約有個晃動的人影。
    電梯下行時，林羽燕還在念叨洗發水的牌子。王晟卻盯著樓層數字，默數呼吸。當“1”亮起的瞬間，他不著痕跡地將林羽燕護在身後，手掌不自覺的摸向腰間的飛鏢。
    超市推車輪轂碾過地磚的聲響裏，王晟假裝挑選牛奶，餘光卻鎖著每個穿黑衣服的顧客。林羽燕踮腳夠貨架頂層的蜂蜜，他順勢環住她腰往上托，聞到她發間淡淡的茉莉香，想起周媚電話裏的警告，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今晚要不要吃火鍋？”林羽燕往購物車丟進一包魚丸，“王媽說我最近氣色不太好。”
    王晟低頭看她，忽然很想吻去她眉梢的擔憂。但他隻是笑著接過她手裏的購物籃：“好，再買點鴨血，補補血。”
    收銀台前排隊時，王晟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是條匿名短信：“三點鍾方向，穿連帽衫的男人，後腰有槍印。”他渾身肌肉繃緊，卻在林羽燕回頭時，若無其事地掏出錢包：“寶貝，掃碼還是現金？”
    出超市時暴雨傾盆。王晟撐開傘將林羽燕整個罩住，自己右肩很快洇出深色水痕。停車場的燈光在雨幕裏暈成模糊的光斑，他數著車位號，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等等。”林羽燕突然拽住他袖口，指向不遠處——穿連帽衫的男人正倚著銀色suv抽煙，帽簷下露出半張刀疤臉。此人正是國際殺手榜上排名第十八的“毒蠍”。
    王晟的瞳孔驟然收縮，掌心滲出的冷汗將傘柄攥得發滑。林羽燕仰頭看他，睫毛上沾著雨珠：“這人好像在盯著我們。”話音未落，毒蠍突然碾滅煙頭，金屬打火機在他指間轉了個花，後腰的槍套隨著動作閃過冷光。
    “去副駕等我。”王晟把傘塞進林羽燕手裏，轉身時皮鞋跟在積水裏劃出細碎的漣漪。他故意繞開車頭，餘光瞥見副駕側後方蹲著個黑影，手裏攥著電擊器。暴雨衝刷著停車場的金屬管道，將林羽燕拉車門的聲響掩成微弱的鈍響。
    “咻咻”王晟一個跳躍如狸貓般竄了出去，同時將兩枚飛鏢掙了出去，兩聲慘叫聲響起，側後方左右兩邊各有一個黑衣人倒下，飛鏢洞穿了他們的額頭。
    “出來吧毒蠍，就他兩個蝦米也想堵我路……”王晟聲音充滿嘲諷，看向遠處。
    毒蠍猛地起身，一個前衝下一秒出現在王晟兩米處，手裏不知何時已經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眼光冷峻的盯著王晟。
    “小子，沒想到你還是個暗器高手，不過那兩個廢物不是跟我一夥的，我不屑。”說完頭顱高高昂起，一臉傲氣。
    “毒蠍，國際殺手榜第十八名，確實有幾分傲氣，不過那是相對於一般人來說，對於我來說你什麽都不是。憑你那點實力，想殺我，你還不夠資格。”王晟語氣狐傲霸氣外露。
    “哼，夠不夠資格不是耍嘴皮子。”毒蠍顯然有些生氣，臉色陰沉。
    “我想說的是我在暗榜的賞金一個億，要是你能殺了我就可以得到一個億，而我殺了你毛都沒有一根，這買賣真他娘不劃算！”
    “這些話你去跟閻王說吧。”毒蠍說完身體如獵豹般衝向王晟，手裏的匕首劃出一道耀眼的亮光，直取王晟咽喉。
    王晟在他動的時候，身體也動了，速度比毒蠍還快，如閃電般竄了出去同時手裏還捏著一枚飛鏢。
    “哧啦”一聲響起，王晟身體微微下躬衝出去三米，還保持著前衝的姿勢，手裏的飛鏢正上血水滴落……
    毒蠍在衝向王晟的刹那突然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衝向自己，心裏暗叫一聲不妙，王晟速度要比自己快，不過來不及避讓了，隻能硬挨一刀，他的右肋處衣服被劃破，鮮血正往外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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