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晟的指節因用力攥緊手機而泛白，屏幕藍光映得他眼底翻湧著暗潮。
    短信裏附著加密壓縮包，文件名赫然寫著"巫毒教核心檔案"，夏盈盈的備注簡短得令人心驚：
    笑麵虎藏在廢棄碼頭七號倉庫，五名巫毒教教徒陪同。
    "怎麽了？"
    林羽燕察覺氣氛不對，伸手想去夠他的手機。王晟迅速鎖屏塞進褲兜，喉結艱難滾動兩下：
    "胖子約我去喝酒，等下我得出去一趟。"
    "這麽晚了？"
    林羽燕站起身，真絲睡裙隨著動作滑過小腿，
    "明天再喝不行嗎？"
    "胖子剛失戀，陪陪他沒事的。"
    “那好吧，別喝醉了，早點回來，我先上樓洗澡了。”
    “好咧…”
    王晟抓起老豐田車鑰匙，冰涼的金屬在掌心沁出冷汗。他轉身時，瞥見玄關鏡中自己的倒影——西裝領口還沾著晚餐時的紅酒漬，領帶歪斜得可笑，活像個隨時要奔赴戰場的小醜。
    豐田車在夜色中疾馳，導航顯示距離碼頭還有17公裏。王晟扯開領帶，任由江風灌進車窗，卻吹不散腦海裏翻湧的畫麵：夏盈盈眼底的擔心、紙飛機折痕裏的"活著回來"、笑麵虎那張永遠帶著假笑的臉。
    倉庫鐵門鏽跡斑斑，王晟摸了摸腰間的飛鏢帶，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陳舊的大門。
    腐臭的海水味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昏暗的頂燈下，他憋見笑麵虎正把玩著一枚刻滿詭異符文的青銅麵具，身旁站著幾個蒙著麵的巫毒教教徒。
    “誰？”
    笑麵虎憑借驚人的意識，立馬感覺有人闖進來，這是頂級殺手所具備的能力。
    “喲，夠精的嘛。”
    王晟漫不經心的走出黑暗，說話帶著揶揄。
    “是你王晟，我還沒去找你算賬呢，你倒是送上門來了，別以為上次僥幸傷了我就認為能勝我，這次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幾個巫毒教教徒立馬抽出各自兵器將王晟半包圍在中間。
    王晟勾起嘴角，指尖輕叩腰間飛鏢帶，金屬碰撞聲在死寂的倉庫裏格外清晰。
    "上次沒廢了你這條瘋狗，確實是我的失誤。"
    他話音未落，左側教徒突然甩出纏繞黑布的軟鞭，鞭梢淬毒的倒刺泛著幽藍冷光。
    王晟旋身避開，飛鏢脫手而出。教徒怪叫一聲，麵罩被削開半幅，露出布滿蜈蚣狀紋路的臉頰——那是巫毒蠱蟲侵蝕皮膚的征兆。其餘四人同時發動攻擊，骨刃、淬毒銀針、鎖鏈交織成死亡羅網。
    笑麵虎戴著青銅麵具，在混戰中悠然踱步。他抬手輕揮，牆上燭火驟然熄滅，隻剩月光從破洞灑落。王晟瞳孔猛地收縮，黑暗中傳來令人牙酸的骨骼扭曲聲，教徒們的身形竟開始膨脹，指甲化作半尺長的利爪。
    "蠱化！"
    王晟暗叫聲，翻身躍上木箱，一枚銀針擦著耳際釘入木梁。他摸出懷中磷粉撒向地麵，幽綠火光驟然亮起，將四周照得如同鬼魅。蠱化教徒在火光中痛苦嘶吼，皮膚下的蠱蟲瘋狂蠕動。
    笑麵虎終於失去耐心，青銅麵具下傳來刺耳的摩擦聲：
    "給我碎屍萬段！"他雙手結印，倉庫深處傳來陣陣鼓點，空氣開始扭曲變形。王晟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視線裏無數幻影重疊，幾乎分不清虛實。
    "小心他的音波功！"夏盈盈不知何時站在王晟身後大門處，她抓起地上的燭台砸向笑麵虎。趁對方分神的刹那，王晟甩出三枚連環鏢，卻在即將觸及笑麵虎時被無形氣牆震碎。
    千鈞一發之際，王晟突然想起夏盈盈發來的檔案——巫毒教麵具的符文陣存在呼吸間隙。他深吸一口氣，在笑麵虎下一次結印時暴起突襲，手中匕首精準刺入麵具縫隙。青銅麵具應聲碎裂，露出笑麵虎那張充滿邪惡的臉。
    "不可能！"
    笑麵虎發出非人的咆哮，這可是巫毒教的防毒麵具，這麽輕易的就被王晟飛鏢擊破。王晟忍著厭惡，再次拿起一枚飛扔向笑麵虎。
    笑麵虎身影閃動，躲過飛鏢，手中匕首泛著白光，狠狠地刺向王晟胸口。
    王晟錯步側身，匕首擦著鎖骨劃過，帶起一道血痕。他借勢扭住笑麵虎的手腕，膝蓋狠狠頂向對方腹部。笑麵虎吃痛鬆手，匕首哐當落地，卻在王晟回防的瞬間，突然從袖中甩出三枚淬毒鋼珠。
    鋼珠破空聲尖銳如哨，王晟後仰倒地，鋼珠擦著鼻尖飛過，在身後木箱上腐蝕出三個焦黑的孔洞。還未等他起身，笑麵虎已如惡犬撲來，十指成爪直取咽喉。千鈞一發之際，夏盈盈抄起地上的鐵鏈橫掃而來，纏住笑麵虎的脖頸猛地一拽。
    笑麵虎踉蹌著後退，脖頸青筋暴起。王晟趁機翻身躍起，甩出腰間皮帶。皮帶如銀蛇般纏住笑麵虎的手臂，他手腕翻轉，皮帶驟然收緊，皮肉撕裂聲混著骨頭碎裂聲在倉庫回蕩。
    "啊——！"
    笑麵虎發出淒厲慘叫，另一隻手卻突然抓向夏盈盈。
    王晟瞳孔驟縮，飛身上前撞開夏盈盈，後背重重撞在鐵架上。
    笑麵虎趁機扯斷鐵鏈，從懷中掏出一個冒著黑煙的陶罐，獰笑著摔向地麵：
    "都給我陪葬！"
    陶罐炸裂的瞬間，腥臭毒霧彌漫開來。王晟捂住口鼻，視線卻在毒霧中變得模糊不清。
    耳邊傳來夏盈盈的咳嗽聲，他咬牙摸出懷中的迷魂香點燃，煙霧與毒霧交融，整個倉庫陷入詭異的混沌。
    "咳咳...在你身後！"
    夏盈盈的提醒讓王晟本能地向前撲倒。笑麵虎的匕首擦著頭皮劃過，他反手甩出三枚飛鏢，卻聽"叮"的一聲，釘在麵具殘片上。笑麵虎趁機欺近，腥臭的氣息噴在王晟臉上：
    "去死吧！"
    千鈞一發之際，王晟突然扯下笑麵虎殘存的麵具碎片，鋒利的邊緣直刺對方咽喉。笑麵虎瞪大雙眼，喉間發出"咯咯"的氣音，鮮血噴湧而出，濺在王晟蒼白的臉上。
    他搖晃著向後倒去，重重摔在毒霧彌漫的地麵，抽搐幾下後沒了動靜。
    倉庫裏終於安靜下來，隻有海風拍打著殘破的鐵窗。王晟癱坐在地，看著夏盈盈捂著口鼻向他走來，嘴角扯出一抹虛弱的笑："這次...算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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