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偏執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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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崔瀾是個青春女大,有個男友於駱。
    相處中,原主發現於駱性格很是極端,決定及時止損,遂提出分手。
    於駱哀求原主在分手前再見他最後一麵,原主心軟就答應了,結果卻被於駱一瓶硫酸,從頭潑到腳。
    原主全身70的皮膚都被毀了,不止如此,人生也徹底被毀了。
    “崔瀾,於駱在下麵彈一小時吉他了,你要再不下去,他麵子上多難看啊。”
    室友莊蝶舞不讚同的聲音傳來,崔瀾翻個白眼:“關你什麽事?關我什麽事?”
    今天是於駱向原主表白的日子,其實記憶裏,原主也不算多喜歡於駱。
    原主和於駱是一個係的,偶然幫了於駱一次,從此,於駱就莫名其妙把原主視為救贖,纏著原主不放。
    原主會答應跟他在一起,也是因為於駱來她宿舍樓下彈吉他表白了,原主擔心不答應會鬧得太難看。
    崔瀾就沒有那個顧慮了,丟人也是丟於駱的,關她什麽事?
    崔瀾沒心沒肺地繼續聽音樂、吃零食。
    莊蝶舞咬了咬嘴唇,震驚崔瀾的冷漠,又在心裏對於駱充滿了同情,天人交戰一會,還是打算下樓。
    崔瀾察覺到了,摘掉耳機:“你幹嘛?”
    莊蝶舞:“少管我!”
    崔瀾也就不再搭理,各人有各人的命數,尊重祝福理解。
    原主跟莊蝶舞關係又不好,崔瀾剛才能攔那麽一句,已經是她人美心善了,還要啥自行車?
    莊蝶舞急匆匆下樓,於駱還以為是崔瀾,眼神中聚滿了亮光。
    發現是莊蝶舞,眼神又黯淡了下來,宛如一隻被人拋棄的小狗。
    莊蝶舞看得心疼不已,她走上前,柔聲勸於駱回去吧。
    於駱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就這麽和莊蝶舞聊了起來,又坐下來,重新為莊蝶舞彈了一首吉他。
    看得圍觀群眾目瞪口呆。
    莊蝶舞沉浸在這場表演之中,虛榮心得到了無與倫比的滿足,尤其是周圍人的目光,讓她更加飄飄欲仙起來。
    這日之後,莊蝶舞就成了於駱的女友。
    第二天,於駱來給莊蝶舞送早餐。
    餘光瞥見後麵的崔瀾,明顯愣了愣。
    莊蝶舞立刻警惕起來,熱情洋溢地接過於駱手中的早餐,同時還不忘隱晦地瞪崔瀾一眼,夾著嗓子說道:“哇,親愛的,你怎麽知道我超愛吃肉蛋堡~”
    於駱回過神來,溫柔地摸了摸莊蝶舞腦袋:“喜歡就好。”
    崔瀾目不斜視地滾去上課。
    那之後,於駱每天都會給莊蝶舞送早餐,偶爾還有鮮花和禮物。
    兩人每天都要黏糊糊地打視頻,作為室友,崔瀾時不時都能聽到莊蝶舞陰陽怪氣地內涵她“有眼不識真金”、“錯過寶藏”。
    崔瀾冷眼掃過去:“再嗶嗶賴賴的,下次你們視頻的時候我就穿吊帶了。”
    莊蝶舞立馬安分了。
    對床的室友憋著笑給崔瀾豎了個拇哥,高啊。
    於駱在外人看來,差不多就是體貼萬分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莊蝶舞剛開始當然是開心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莊蝶舞逐漸有些不耐煩。
    於駱是個高敏感粘人精,一會不理他他就要多想,還會信息轟炸,口口聲聲“寶寶你還愛我嗎?”
    如果沒有及時回應,於駱就會一直恐慌一直焦慮。
    這樣的性格在一次元和二次元可以算是萌點,但在現實生活中就有點窒息和恐怖了。
    莊蝶舞有種想分手的衝動。
    但是於駱對她太好,比所有前男友都好,而且長相帥氣、氣質不俗,拿得出手,家境似乎也挺不錯。
    真要分手,莊蝶舞還有點舍不得。
    於駱對人的情緒格外敏感,他察覺到莊蝶舞態度的轉變,內心不安,於是瘋狂給莊蝶舞買禮物。
    他還給莊蝶舞講了他以前的故事,於駱:“我是個私生子,我媽生下我後拿了錢就走了,我父親也不喜歡我。”
    “從小到大,沒有人真正愛我。”
    “寶寶,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看在禮物和故事的份上,莊蝶舞態度回溫了一點,握著他的手,承諾會永遠都愛他。
    於駱感動地抱住了莊蝶舞,更加積極主動地討女友歡心。
    但是很快,於駱就送不起禮物了。
    因為他背後的於家破產了。
    崔瀾舉報的。
    上輩子於駱潑原主硫酸,事後卻沒受到懲罰,全靠於家給他擺平。
    於駱雖然是私生子,也不受寵,但真正出事了,於家還是會管。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崔瀾遷怒。
    崔瀾直接精準打擊整個於家,花了一點時間搜集於家偷稅漏稅的證據,然後發給於家的死對頭了。
    死對頭笑的差點頭掉,手捏把柄,直接做局坑死了於家。
    底下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也都曝光出來,於父鋃鐺入獄,一夜之間老了許多。
    整個於家亂成一團,自然沒人理會於駱這個私生子了。
    一時之間於駱正常生活都成了問題,更別說送禮物討莊蝶舞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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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蝶舞對於駱的耐心,也在隨之降低。
    終於在某次出門看電影沒告訴於駱,打開手機一看發現自己被轟炸了一百多條短信、幾十個電話後,莊蝶舞爆發了。
    “於駱,你有病啊?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刺蝟效應?我要自己的私人空間,私人空間你懂不懂?”莊蝶舞跟於駱大吵一架,最後提了分手。
    於駱不肯同意,苦苦哀求。
    為了挽回愛情,於駱連課都不上了,一天天地守在女生宿舍樓下,還給莊蝶舞唱他寫的歌。
    之所以不彈吉他是因為吉他賣了,賣了的錢給莊蝶舞買了最新的水果手機。
    莊蝶舞不知是享受這個過程,還是看在水果手機的份上,或是真的被感動到了,總之她原諒了於駱,兩人重歸舊好。
    於駱欣喜若狂,之後更粘莊蝶舞了,經常會對莊蝶舞說“寶寶,我就隻有你了~”
    “寶寶,你不會拋棄我,對不對?”
    乍聽還行,這才剛複合沒多久,莊蝶舞也願意敷衍他,但是時間一長,莊蝶舞就又失去耐心了。
    於駱自然能感知到,更加拚命地向莊蝶舞索求安全感。
    莊蝶舞在寢室裏跟崔瀾她們發牢騷:“我真是受不了了,於駱就跟個神經病一樣!我要分手,我再也受不了了!!!”
    說著說著,自己又莫名有點泄氣,咬著唇問崔瀾:“崔瀾......你覺得呢?”
    崔瀾:“不知道,不關心,不在乎,我們就隻是室友,別問我。”起身準備去圖書館。
    莊蝶舞氣結。
    最終,莊蝶舞還是跟於駱提分手了。
    這次於駱怎麽哀求都沒有用。
    一部分是因為於駱的性格讓人窒息,一部分是因為,此時的於駱已經失去了社會地位賦予的光環。
    如果他家依舊有錢有權,那麽,於駱的占有欲就可以洗白為霸總的通病。
    但是如今的於駱隻是個窮小子,還是個心理有問題的窮小子。
    這次,莊蝶舞分得極其堅決,沒有絲毫猶豫。
    於駱故技重施,又來宿舍樓下堵人,深情告白,莊蝶舞視而不見。
    於駱還求到了崔瀾她們這裏,想讓她們幫忙勸莊蝶舞,崔瀾直接拉黑。
    其餘室友也都不是傻的,自然不會摻和別人的感情,介入別人的因果,全都跟著拉黑。
    時間一長,於駱總算知道了莊蝶舞分手的決心有多明確,沒再來糾纏莊蝶舞。
    莊蝶舞高興極了,還以為自己終於擺脫了於駱。
    直到於駱約她出門。
    莊蝶舞本來不想去的,可是於駱說要送她一套房子當做分手禮物,以後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一套房子!莊蝶舞狠狠心動了。
    她並沒有懷疑其中真實性,因為在莊蝶舞的認知裏,於駱家現在雖然破產了,但也是有點底蘊的,一套房子肯定拿得出來。
    於駱對自己又那麽癡情,絕不可能騙她。
    所以短暫感慨完自己的魅力後,莊蝶舞精心打扮了一番,歡天喜地去赴約了。
    但是到了地方一看,附近怎麽都那麽荒涼啊?
    莊蝶舞有點想打退堂鼓了。
    “於駱,於駱,你在嗎?”莊蝶舞高喊於駱的名字。
    身後傳來腳步聲,莊蝶舞驚喜地回頭,然後就被一塊黑布捂住嘴了。
    莊蝶舞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當天,莊蝶舞沒回宿舍。
    寢室的姑娘們跟她關係都不太好,但也還是有些擔心。
    崔瀾知道莊蝶舞恐怕是去見於駱了,估計凶多吉少,果斷報警並告知輔導員。
    聽到崔瀾說他們班有人疑似遇害時,輔導員發出了尖銳爆鳴。
    警方定位莊蝶舞手機,一路找到一個廢棄工廠。
    莊蝶舞被解救時,渾身都遍布著疤痕,頭發亂糟糟的,眼神驚恐,於駱正在溫柔地給她喂飯、哄她,還說:“寶寶,你答應過不會拋棄我的,還記得嗎?”
    “這下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了。”
    表情溫柔,聲音卻陰鬱又粘膩,恍若毒蛇。
    但下一秒,警|察就破門而入了。
    於駱表情呆住,他沒有反抗,而是突然暴起掐住莊蝶舞脖子,想和莊蝶舞同歸於盡。
    幸虧警|察們夠給力,才從於駱手下把莊蝶舞搶救了回來。
    於駱眼神突然狠厲起來,還想做那最後一博,桌上的硫酸卻突然灑向了於駱,於駱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啊!!!”
    於駱雙手抱頭在地上瘋狂翻滾著,薄薄的衣料根本就擋不住硫酸的腐蝕,他渾身的感官都被放大無數倍,痛得四肢抽搐。
    雙眼血紅,嘴裏不斷地吐出白沫。
    尤其那張臉,更加是重災區,額頭、兩頰、嘴唇都被燒得坑坑窪窪,焦黑一片。
    原本還算一個韓係帥哥,現在,活脫脫像類人生物。
    警|察們也看得駭然:“乖乖,從業這麽多年還從來沒看過這個景象……”
    那瓶硫酸跟有眼睛一樣,哪都不潑就潑於駱,真是見鬼。
    於駱被逮捕了。
    這個社會是看臉的,他以這副尊容出現在法治新聞時,毫不意外地遭遇了全網黑、全網嘲、全網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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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起犯罪原因,於駱一言不發,隻說他想要和莊蝶舞永遠在一起。
    如果於駱沒有失去金錢帶來的社會地位以及卓越的顏值,那麽,於駱所做的一切可能會被某些人美化為bingjiao,從而博得好感。
    但現在就是個純粹的死變態了,還是醜得令人作嘔的那種。
    迎接他的是法院的判決書,於駱被判處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莊蝶舞在醫院躺了兩個月才重返校園,從此有了嚴重的心理問題。
    偶爾看著崔瀾她們,還會流露出複雜沉鬱的眼神,似妒似恨。
    憑什麽,憑什麽崔瀾她們就可以平平安安,無災無難,自己卻差點被於駱那個賤男毀了一生???
    崔瀾她們也都不慣著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正好已經大四,便都出去找工作了,輕易不呆在寢室裏。
    莊蝶舞見不到人自然就沒辦法發泄陰暗麵,隻能恨恨作罷。
    寢室的姑娘們畢業後各奔東西,有的整頓職場,有的當牛做馬,有的考公考編。
    崔瀾這輩子不執著賺錢,而是選擇當自由職業者,欣賞美人、美食、美景,又瀟灑又快活。
    二十年後,於駱被放出來。
    於駱在監獄裏的日子也不好過,醜,沒背景,弱得跟白斬雞似的,多種因素疊加在了一起,於駱一進去就變成了最底層。
    平時要被監獄老大欺負也就算了,連剛進去的新人都敢欺負他嘲笑他羞辱他。
    但是醜也有好處,最起碼,於駱保住了菊花。
    二十年來,於駱過得生不如死,本以為出來就好了,但真正出來才發現,他早就已經和社會脫節,完全無法融合,社會也完全沒有他生存的空間。
    他還想去找莊蝶舞,卻連莊蝶舞家住哪都不知道,隻能遺憾放棄。
    最終,於駱渾渾噩噩的變成流浪漢了。
    於駱想不明白,自己以前好歹是於家的公子,怎麽淪落成了這樣?
    崔瀾本來在國外玩,聽說於駱出獄後特意飛回國把他帶到沒人的地方揍了一頓,然後神清氣爽的繼續度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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