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弑神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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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巨門的殘骸化為無數尖碑,碑麵刻滿《山海經略》的篡改經文,碑底根係纏繞著青蘿村胚胎的灰金瞳孔。淩燼的燼天劍插在碑林中央,劍身龍紋豎瞳滲出暗金血絲,映出九幽跪坐的身影——他手中緊握亡母的銀發,灰金瞳孔與碑文共鳴,每一道紋路都在低語:“弑天者......你才是枷鎖。”
    碑林深處傳來鎖鏈拖曳聲,羅睺的真身自陰影中浮現。他的軀殼已非書頁拚湊的巨人,而是一具由脊髓毒紋與疫毒麥穗熔鑄的怪物,頭顱裂成三瓣,分別映出玄機子、初代天帝與九幽亡母的麵孔。
    “歡迎見證......幽冥的終局。”羅睺的嗓音三重交疊,權杖點地,碑林根係暴長成囚籠,“弑天者,你們連自己的命軌都看不清!”
    權杖尖端射出一道混沌鏡光,鏡中浮現九幽亡母的魂髓——她被鎖在神族祭壇中央,脊髓紋路被金針貫穿,每一針都刻著神族符文。玄機子的虛影立於祭壇旁,手中《山海經略》殘卷翻動:“這女人的魂髓......是煉製混沌鏡的最佳藥引。”
    九幽的灰金瞳孔驟然裂開,紫血濺上碑文:“老東西......你連死人都要利用!”
    羅睺的三瓣頭顱獰笑,疫毒麥穗凝成鞭影抽向九幽:“利用?是她自願為神族獻祭......為了換你這條賤命!”
    鞭影觸及九幽的刹那,淩燼的燼天劍劈開碑林根係。鎏金血焰順著劍刃焚燒,碑文竟逆轉為初代天帝的原始血誓——
    “弑神非斬軀,斷其篡史之手。”
    碑林崩塌,露出底層的蜃樓幻境。幻境中,九幽亡母跪在玄機子腳邊,手中捧著一枚灰金胚胎——正是年幼的九幽。她的銀發被神族金針釘入地脈,脊髓紋路如蛇鑽入胚胎瞳孔:“幽兒......你要活著......哪怕成為神的傀儡。”
    九幽的混沌鐮刀劈向幻境,刀刃卻被玄機子的虛影捏住:“你以為自己為何能操控混沌鏡?你的瞳孔......本就是神族‘篡史之眼’的殘次品!”
    淩燼的石化殘軀驟然暴起,燼天劍貫穿幻境核心。白璃的龍魂自劍中尖嘯,逆鱗銀焰將蜃樓熔為青銅殘片——殘片上刻著九幽亡母的絕筆:
    “願吾兒永不知真相。”
    羅睺的權杖炸裂,三瓣頭顱滾落。玄機子的麵孔嘶吼:“弑神?你們連自己的魂髓都握不住!”初代天帝的麵孔卻浮出悲憫:“斬斷篡史者......便是弑神。”
    九幽扯下亡母的銀發,纏住淩燼的燼天劍柄:“聯手......或共死。”
    淩燼的龍紋豎瞳怒睜,鎏金血焰與銀發共鳴:“弑神之後......你我仍是死敵。”
    雙刃交擊,碑林根係化為灰燼。羅睺的真身潰散成疫毒孢子,卻在重組時被混沌鏡光定住——鏡光是九幽的灰金瞳孔所射,其內映出亡母魂髓的最後微笑。
    羅睺的殘軀在鏡光中蒸發,地脈深處浮出一枚脊髓凝成的令牌。令牌正麵刻著神族祭壇的圖騰,背麵是九幽亡母的銀發紋路。淩燼以燼天劍劈開令牌,內藏一道未被篡改的血誓:
    “以魂為刃者,非神非魔;以誓破史者,方見鴻蒙。”
    九幽拾起半枚令牌,灰金瞳孔褪回紫眸:“玄機子......我會用你的脊髓......重寫《山海經略》。”
    幽冥穹頂裂開,盲眼少年的竹簡墜入血池。血字浮空:
    “第二十四日......弑神者,當食己誓。”
    而在初代天帝的脊髓工坊深處,未被篡改的《山海經略》真本悄然翻頁——經文中浮出白璃的完整龍魂,逆鱗刻著淩燼的名諱。
    《山海經略》真本浮空的刹那,幽冥地脈轟然坍縮,化為一條由初代天帝脊髓凝成的璀璨星河。星河中流淌的不是星光,而是億萬被篡改的文明記憶——青州焦土化為神族凱歌、苗疆血祭被粉飾為“人族獻禮”、歸墟裂隙成了“天道懲戒”。星河盡頭,玄機子的虛影立於混沌星雲之上,手中竹簡血字灼穿維度:
    “弑神者......你們斬的不過是倒影!”
    九幽的灰金瞳孔映出星河真相——每一顆“星辰”皆是玄機子篡改的史冊殘頁,其核心囚禁著白璃的完整龍魂。她的銀發纏結星河,逆鱗刻滿《山海經略》的原始符文,瞳孔卻是一片虛無:“淩燼......真本是陷阱......它在吞我的魂!”
    淩燼的燼天劍劈向星河,劍刃龍紋豎瞳卻被星雲吞噬。玄機子的混沌星雲凝成巨手,掌心浮出九幽亡母的魂髓殘片:“你以為聯手就能破局?你們的魂髓......早就是星雲的燃料!”
    九幽暴喝,混沌鐮刀斬斷星雲手指,紫血濺入星河。血滴觸及的“星辰”驟然暴亮,映出初代天帝的原始記憶——他曾與玄機子共鑄《山海經略》,卻在最後一刻發現其篡改之力,自毀脊髓以封禁真本。玄機子獰笑:“天帝懦弱......而我,才是真正的創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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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璃的龍魂在星河深處尖嘯,逆鱗符文脫離星雲掌控,凝成一柄橫跨維度的銀鑰。鑰身刻著未被篡改的血誓:
    “啟天道者,非經非史......在魂之誠。”
    淩燼的石化殘軀握住銀鑰,鎏金血焰與星雲對撞。幽冥維度崩裂,露出底層虛空——那裏懸浮著初代天帝的脊髓熔爐,爐中煆燒的正是《山海經略》真本!
    “真本......在熔爐裏!”九幽的灰金瞳孔滲出紫血,鐮刀劈向熔爐。爐壁卻浮現玄機子的麵孔:“熔爐即我......我即天道!”
    熔爐噴出混沌火瀑,九幽的半身被焚為灰燼。他反手將鐮刀刺入自己胸膛,扯出半枚燭龍心核:“淩燼......用這個......炸了熔爐!”
    淩燼的燼天劍貫穿心核,銀鑰與鎏金血焰交融,化為一道逆旋的時空渦流。白璃的龍魂自星河掙脫,銀發纏住渦流:“焚爐的代價......是你的魂!”
    “那就焚!”淩燼的殘軀躍入渦流,燼天劍龍紋豎瞳徹底化為暗金。熔爐在爆炸中碎裂,真本《山海經略》的原始經文浮空——其內容竟是空白!
    空白經頁吞噬星雲,玄機子的虛影尖嘯潰散。九幽跪坐虛空,手中緊握一頁殘經:“原來真本......本就是無字。所謂天道......不過是篡改者的謊言!”
    白璃的龍魂輕觸經頁,逆鱗紋路在其上刻下第一行血誓:
    “魂髓為墨,眾生執筆......此乃真經。”
    盲眼少年的竹簡自虛空墜落,血字浮現:
    “第二十五日......弑天者,當為眾生。”
    幽冥徹底湮滅,淩燼的殘魂與白璃龍魂墜入虛空裂縫。九幽手握無字經頁,灰金瞳孔映出初代天帝的脊髓殘影——那殘影竟在無聲大笑。而在裂縫彼端,一座由眾生魂火凝聚的城池悄然浮現,城門刻著:
    “新世無神......唯人自渡。”
    眾生魂火城的輪廓在虛空中漸顯,城門上的“新世無神”四字灼如烈陽。淩燼的殘魂懸浮於城門前,燼天劍已碎為星塵,唯剩一縷鎏金血焰纏繞指尖。白璃的龍魂在他身側遊弋,銀發卻染上詭異的暗紫色紋路——那是虛空之力侵蝕的痕跡。
    “城門不開......”九幽的灰金瞳孔凝視魂火城牆,掌心無字經頁震顫,“有人在用初代天帝的脊髓......篡改魂火!”
    話音未落,城牆轟然裂開一道縫隙,無數脊髓觸須探出,觸須末端嵌著青蘿村胚胎的灰金瞳孔。胚胎齊聲尖笑:“弑天者......你們建的城,不過是新籠!”
    觸須纏住白璃的龍魂,暗紫紋路驟然暴亮。魂火城的核心——那座由眾生魂火凝聚的巨塔——突然傾塌,火焰逆流成河,灌入虛空裂縫。裂縫深處,初代天帝的脊髓殘影正貪婪吞噬魂火,殘影逐漸凝實,化為頭戴帝王冕旒的巨人。
    “多謝饋贈。”天帝殘影輕笑,指尖點向九幽,“玄機子篡史,我篡魂......你們,終是棋子。”
    九幽暴起,混沌鐮刀劈向殘影,刀刃卻被魂火熔斷。淩燼的鎏金血焰刺入裂縫,卻被脊髓觸須纏成繭狀——繭內竟浮出白璃被篡改的記憶:她從未是蛟族公主,而是初代天帝剝離的一縷脊髓所化的“引魂燭”!
    “你的逆鱗......本就是我脊髓的碎片。”天帝殘影抬手,白璃的龍魂被扯入繭中。她的銀發寸寸斷裂,逆鱗化為脊髓毒紋,瞳孔灰金如玄機子:“淩燼......殺了我......否則魂火盡滅!”
    九幽的灰金瞳孔炸裂,紫血凝成混沌鏡光。鏡中映出魂火城底層真相——所有魂火皆來自被玄機子篡改的亡魂,他們的記憶早已被替換成虛假的“自由”。
    “這城......是更大的《山海經略》!”九幽嘶吼,鏡光劈向天帝殘影,“你要的不是弑神......是永生永世的統治!”
    天帝殘影抬手,魂火凝成一座脊髓王座。王座扶手刻著眾生泣血的麵孔,椅背纏繞著白璃的毒紋龍魂。他斜倚王座,指尖輕點虛空:“新世需神......而我,即眾生共選的天道。”
    淩燼的殘魂驟然坍縮,鎏金血焰凝成一道原始巫紋——那是初代天帝自毀前刻入脊髓的禁術:
    “焚脊髓者,可碎永恒。”
    他撲向王座,血焰裹住白璃的毒紋龍魂:“這次......我選同燼。”
    王座炸裂,魂火如暴雨傾瀉。天帝殘影在火焰中尖嘯潰散,白璃的龍魂掙脫毒紋,銀發化為灰燼前的最後一瞬,逆鱗刻入淩燼的殘魂:
    “願你來世......不見山海,隻見炊煙。”
    眾生魂火城徹底崩塌,虛空裂縫閉合。九幽跪坐殘骸中,無字經頁飄落,其上浮現一行血字:
    “第二十六日......弑天者,當為凡人。”
    而在初代天帝脊髓湮滅處,一粒未被汙染的魂火悄然發芽,芽尖纏著一縷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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