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時繭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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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尋淩燼精魄,孩童天道強行撕開時空裂隙。裂隙內懸浮著無數"時繭",每個繭中都封印著一場未被選擇的結局:白璃未被剜鱗的世界、淩燼歸隱的山穀、玄機子被初代斬殺的戰場......而在所有時繭中央,一顆巨大的灰金蟲卵正搏動著,表麵映出鐵匠淩燼揮錘的身影。
    "他竟在煉化所有時空的"可能性"......"孩童天道的左瞳銀光掃過蟲卵,卵殼裂開一道縫隙——鐵匠的瞳孔灰金如淵,手中錘已化為吞噬時間的巨刃:"新天道?不過是我重鑄天命的鐵砧!"
    阿箬將北疆麥穗煉為九枚金針,金針細長如發,針尖卻淬滿了星髓泉的煙火氣。她將金針收入袖中,悄然潛入地脈核心。
    地脈核心處,青銅巨門緊閉,門上布滿了繁複的紋路和古老的符號。阿箬凝視著這扇門,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青銅巨門。
    門開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洪流般噴湧而出,將阿箬猛地向後推去。她踉蹌幾步,勉強穩住身形,定睛一看,眼前的景象讓她幾乎窒息。
    淩燼的精魄被無數根菌絲釘在青銅巨門上,他的身體透明如琉璃,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而在青銅巨門的背後,伸出了萬千灰金觸手,每一根觸手都連接著一個時空的“淩燼”。
    這些“淩燼”有的麵容扭曲,有的痛苦掙紮,有的則平靜如水。他們的身影在不同的時空交錯重疊,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著。
    阿箬的心如刀絞,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摸淩燼的精魄。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即將碰到淩燼的瞬間,那些灰金觸手突然動了起來。
    它們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纏繞住阿箬的手臂,將她緊緊束縛。阿箬拚命掙紮,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在這些觸手麵前如同螳臂當車。
    突然,一根觸手凝成了玄機子的頭顱,他的聲音在阿箬的腦海中響起:“你救不了他……他的命運早已烙在所有時空……”
    金針離手,刺入青銅門縫。門內傳來非人尖嘯,麥香與菌絲激烈對衝,淩燼的精魄突然睜眼:"阿箬......毀掉門後的"因果爐"!"
    青銅門後是沸騰的因果熔爐,爐中翻滾著淩燼每一世的抉擇:救一人或屠一城、信摯友或斬情絲、化神或墮魔......玄機子的狂笑在爐壁回蕩:"他注定成魔!所有時空的他......終將為我所用!"
    阿箬縱身躍入熔爐,金針引動麥香爆燃。火焰中浮現北疆饑民分食麥餅的畫麵、墨陽自刎前的淚、青崖被操控時眼底的掙紮......煙火氣纏繞爐芯,淩燼的萬千因果線突然轉向——所有時空的他,皆在最後一刻將刀刃對準自己心口!
    "這才是......真正的因果......"阿箬在烈焰中化為星芒,"自毀......是為重生......"
    在現實世界裏,鐵匠淩燼正站在他的鐵匠鋪中,手中緊握著一把巨大的鐵刃。突然間,他的身體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一樣,變得僵直不動。鐵刃也失去了他的掌控,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那個看似年幼的孩童天道卻抓住了這個機會。他迅速地引動了星髓泉,一道耀眼的光芒如同一支利箭一般,直直地貫穿了那顆巨大的蟲卵。
    隨著蟲卵的破裂,卵液如噴泉般噴湧而出。而在這卵液噴濺之處,萬道時空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迅速地匯聚到了一起,最終歸一。
    就在這時,地脈核心處的那扇青銅門發出了一聲巨響,然後轟然閉合。而鐵匠淩燼的精魄,也在這一刻掙脫了那些纏繞著他的菌絲,如流星般劃過,沒入了孩童天道的右瞳之中。
    “記住……天道無情……但你有……”鐵匠淩燼的聲音在孩童天道的腦海中響起,仿佛是他最後的遺言。
    緊接著,鐵匠那原本堅如磐石的灰金身軀開始發出哢哢的聲響,一道道裂痕如蛛網般迅速蔓延開來。最後,隻聽一聲脆響,鐵匠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的衝擊,徹底崩裂開來。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鐵匠淩燼的目光緩緩地轉向了北方的那片麥田。他似乎看到了那個雪夜,他和那個孩子一起分享的那塊餅渣,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食物,但在那一刻,卻充滿了溫暖和甜蜜。
    三月後,新碑在北疆落成。碑身無字,唯有一株麥穗穿透石心而生,穗粒中凝著星髓與灰金交織的露珠。孩童天道的右瞳已能視物,眸光掃過之地,焦土生綠,枯泉化溪。
    阿箬的蠱蟲停駐麥穗上,翅膀扇動間灑落熒粉。暗處,一粒灰金孢子悄然粘附露珠,露中映出玄機子的獨眼:"天道輪回......永無終局......"
    星髓泉眼深處,青銅門殘片微微震顫。門縫中伸出半截麥穗,穗尖上站著縮小版的淩燼虛影。他望向嬉鬧的北疆孩童,掌心托著一枚未熟的麥粒:"這一世......換種活法......"
    地脈忽然震動,麥田盡頭的地平線上,一道新的時空裂隙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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