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雙生星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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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幽手中的星髓迸發詭光,燼海夜空驟然裂開一道星軌。兩列星辰逆向流轉,一列銀白如龍鱗,一列灰金如腐血。星軌交匯處,浮出另一座燼海——那裏沒有焦土與石碑,唯有無邊蓮池,池中淩燼一襲白袍,正與白璃對弈。
    那是一片神秘而未知的領域,仿佛是一個未被汙染的時空,純淨而無暇。阿箬的蠱蟲如同勇敢的探險家一般,觸及了那道星軌。然而,就在瞬間,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蠱蟲的身體像是被一種強大的力量撕裂開來,一分為二。一半銀化,閃耀著銀光;另一半則灰化,變得黯淡無光。
    與此同時,孩童天道那原本空洞的右眼突然湧出一股強大的星髓。這些星髓迅速凝結成一條粗壯的鎖鏈,如同毒蛇一般,緊緊纏住了淩燼。孩童天道發出驚恐的呼喊:“爹爹……他在吞並我們的世界!”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淩燼毫不畏懼。他手中的長劍猛然一揮,劍光如閃電般劃過,準確地斬斷了那纏繞而來的鎖鏈。然而,就在他斬斷鎖鏈的瞬間,一個驚人的現象發生了——母體印竟然與平行時空的山河印產生了共鳴!
    刹那間,灰金淩燼在遙遠的地方隔空抬眼,他的目光如同兩道寒芒,穿透了重重虛空,直直地落在了淩燼身上。緊接著,棋局中的白子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紛紛騰空而起,化為無數支利箭,帶著淩厲的氣勢,穿透星軌,如流星般疾馳而來,直刺向淩燼!
    “你輸了……”灰金淩燼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冷酷而無情,“我才是唯一的天道!”
    白璃的魂火自蓮台躍起,銀焰裹住淩燼的神魂。平行時空的箭矢在觸及焰光的刹那,竟倒流回星軌彼端。灰金淩燼的棋局崩裂,白璃的虛影在其身後歎息:“你連自己的心魔......都不敢看嗎?”
    在現實世界中,碑林突然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熊熊燃燒起來。每一座碑文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樣,緩緩地浮出了初代天帝的懺悔血書。這些血書在火焰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醒目,仿佛是在訴說著初代天帝內心深處的悔恨和痛苦。
    而在這熊熊燃燒的碑林之中,突然傳來了玄機子的尖叫聲:“不!這些記憶早就該湮滅!”他的聲音充滿了驚恐和絕望,似乎對這些血書的出現感到無比的恐懼。
    就在這時,淩燼抓住了這個絕佳的時機,毫不猶豫地將魂火按入了母體印之中。魂火與母體印瞬間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母體印中噴湧而出。
    在印核的深處,一個模糊的畫麵逐漸浮現出來。那是白璃在被剜鱗前的最後一刻,她的臉上雖然充滿了痛苦,但眼神卻異常堅定。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將純淨的山河印本源,悄悄地藏入了淩燼繈褓中的一縷胎發之中。
    “原來你早就......替我背負了因果。”淩燼的灰金裂痕寸寸龜裂,銀血從縫隙中滲出。
    星軌徹底交融,兩個淩燼在時空狹縫中對峙。灰金淩燼身後是萬千臣服的生靈,白銀淩燼腳下是焚盡的焦土。“殺了我,你的世界就能活。”灰金淩燼輕笑,“或者......與我合為真正的天道。”
    白璃的魂火突然一分為二,一半纏住灰金淩燼,一半沒入孩童天道的盲瞳。孩童尖叫著捂住右眼,星髓藤從指縫鑽出,開出並蒂蓮——一株銀白,一株灰金。
    “璃兒......連你也要阻我?”灰金淩燼捏碎魂火,反被焰光灼穿掌心。白銀淩燼趁機斬出最後一劍,劍鋒卻停在對方心口:“你是我......我不能殺你。”
    雙生淩燼的僵持中,九幽的星髓突然炸裂。未被汙染的星髓化為粉塵,飄向所有時空的燼海。粉塵所落之處,焦土生蓮,蓮心皆坐著一名閉目的淩燼——他們是被玄機子汙染的萬千“弑天者”。
    “萬碑葬名......眾生還......”白銀淩燼喃喃念出碑文,母體印轟然解體。純淨的山河之力如春雨灑落,灰金淩燼的身軀逐漸透明:“原來這才是......逆天之道......”
    星軌崩塌前,白銀淩燼將焦黑龍角插入心口。龍角化為齏粉,齏粉又凝成新的碑文:
    “無名者死,萬燼生。”
    三日後的黎明,燼海化為銀蓮之海。每一朵蓮花都映著不同時空的景象,阿箬泛舟海上,見蓮心深處有淩燼與白璃的殘影對飲。孩童天道的盲瞳中,星髓藤重新發芽,藤蔓纏住他的手腕低語:“真正的戰爭......在蓮海之外。”
    九幽的殘魂附在最後一粒星髓上,悄然滲入蓮根。而在平行時空的歸墟裂隙,未被汙染的淩燼正舉起鐵錘——錘下是一枚初生的灰金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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