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諸天星辰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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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的枯骨星雨漫天墜落的鴻蒙殘骸碎片,無論大小,在接觸到星辰光海的瞬間,其表麵燃燒的灰白魂焰與暗金膿血便如同被投入淨池的汙墨,迅速被剝離、淨化。
失去了能量支撐的枯骨碎片,在星光中無聲地化為最原始的、閃爍著微光的宇宙塵埃,如同金色的細沙,緩緩飄散、融入星海,成為這張彌天大網的一部分,再無半分毀滅之力。
這片由山河印碎片重鑄、被混沌星岩巨像意誌驅動的星辰光海,最終在三界的蒼穹之上,在無數道猙獰的空間裂隙之間,在幽冥與現世的壁壘破損之處,交織、凝結成一張覆蓋了整個視野的、恢弘浩瀚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諸天星辰羅網!
羅網由億萬顆本源法則星辰作為節點,以無數道堅韌的法則光線彼此連接,其結構繁複玄奧,蘊含了三十六州的山河地脈之形、四海八荒的水元潮汐之理、九天星辰的運行軌跡、乃至萬物生滅的輪回氣息。
它溫柔而堅定地覆蓋在千瘡百孔的三界“傷口”之上,如同母親的手輕輕撫平孩子的創傷。星辰的光芒並不刺眼,卻帶著一種源自世界本源的、撫慰人心的力量,所照之處,狂暴的法則亂流被平息,崩塌的空間結構被暫時穩固,沸騰的毀滅能量被疏導、淨化。
傾天之禍,被這張橫空出世的星辰羅網,強行兜住了!
然而,代價呢?
高聳千丈的山河鎮界石像,在釋放出那覆蓋三界的星辰羅網之後,其軀體上流轉的混沌星岩光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構成軀體的厚重岩層,失去了內裏那股熔煉萬法的混沌重塑之力的支撐,開始從內部透出一種沉重到極致的、萬物歸寂的灰敗。
眼窩中那兩顆熊熊燃燒的、如同混沌星炬的巨大光焰,光芒急速收斂、內縮。熾熱冰冷的藍白色澤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內斂、如同冷卻熔岩般的暗紅色澤。光焰的體積也在縮小,從直徑數十丈收縮至數丈,如同兩盞懸掛在巨人頭顱內的、行將熄滅的巨大燈籠,散發著微弱而恒定的光與熱。
神紋凝固:胸膛、脊背、雙臂、雙腿……軀體表麵那些由山河印碎片烙印下的、代表著不同本源法則的赤金火焰紋、玄黃地脈流、幽藍冰晶痕、翠綠生命絡……所有的光芒都徹底內斂、凝固。它們不再流轉,不再散發力量,如同最精美的浮雕,被永恒地鐫刻在灰敗的星岩石軀之上,成為這尊石像曾經偉力的冰冷見證。
岩層灰敗:最顯著的變化,是構成石像軀體的“混沌星岩”本身。那種流轉著鴻蒙初開般光澤的、厚重而充滿力量感的質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重、致密、毫無生氣的灰白色。這灰白如同瘟疫,從石像的腳底開始,無視了星岩的堅固,無視了殘存的法則烙印,以一種不可阻擋、不可逆轉的速度向上蔓延!腳踝、小腿、膝蓋、大腿、腰腹、胸膛……如同被無形的時光之沙掩埋,又似被萬載的寒冰凍結。覆蓋右腳的、由虛空浮標心魂鋪就的橋梁虛影印記,首先被灰白覆蓋、凝固。接著是左臂小臂外側那道翠綠掙紮的藤蔓刻痕,光芒熄滅,化為石頭上的一道淺痕。胸膛上燃燒的船錨印記、眉心的金色燈塔光點……所有承載著心焰餘燼的印記,都在灰白的蔓延下黯淡、沉眠。
萬籟俱寂:當那灰敗的色澤,最終蔓延過脖頸,覆蓋了那棱角分明、威嚴冷漠的金屬石頭顱,將那兩盞僅存的暗紅星炬也徹底凝固、封存在厚重的灰白石層之下時——整個高達千丈的山河鎮界石像,徹底化為了一尊通體灰白、死寂、沉重到仿佛能壓塌時空的——亙古石峰!
這石峰,頂天立地,矗立在曾經昆侖天墟的廢墟之上,矗立在剛剛平息了毀滅風暴、被星辰羅網溫柔覆蓋的瘡痍大地中央。它失去了所有靈動的光輝,失去了所有力量的波動。唯有其存在的本身,那沉重到極致的質感,那鎮壓著下方深坑噴發後殘留的混沌餘燼的姿態,在無聲地訴說著曾經發生過的、撼動諸天的壯烈犧牲。
星辰羅網在蒼穹之上緩緩流轉,修補著三界的傷痕,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這光芒灑落在灰白的石峰之上,卻無法再喚醒其分毫。石峰如同一位耗盡最後一絲氣力、陷入永恒沉睡的守護者,沉默地矗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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