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統禦萬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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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祭壇之上,被無數條同樣材質鎖鏈貫穿、束縛在晶柱上的,赫然是一條龐大到遮蔽了部分星河的銀龍!
    那銀龍的身姿,淩燼無比熟悉!正是白璃!卻又遠比他所認知的白璃更加威嚴、更加古老、力量更加浩瀚磅礴!她每一片龍鱗都流淌著月華般純淨的銀輝,巨大的龍翼哪怕被束縛,也仿佛能遮蔽星辰,修長的龍軀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然而此刻,這無上威嚴的存在,卻被屈辱地禁錮在祭壇之上!
    晶柱頂端,懸浮著一道模糊的光影。光影散發出一種至高無上、漠視萬物的冰冷意誌,那絕非九幽或冰夷可比,而是……初代天帝的意誌投影!雖不清晰,但那統禦萬靈、視眾生為芻狗的威壓,淩燼曾在昆侖天墟感受過!
    “逆鱗,乃龍之本源,時空之鑰。”天帝冰冷無情的聲音,如同宇宙法則的回響,穿透星海,震動著淩燼的靈魂,“剝離逆鱗,方能錨定歸墟,永鎮混沌之源。此乃汝之宿命,亦是汝族存續之契。”
    “不——!!!”銀龍白璃發出震碎星辰的悲鳴與怒吼,巨大的龍軀瘋狂掙紮,銀輝爆閃,試圖掙脫鎖鏈的束縛!她眼中的光芒,是淩燼從未見過的,充滿了被至親至信背叛的絕望、不甘的憤怒,以及對自身命運的劇烈抗爭!“吾族以忠誠侍奉於汝!換來的……便是這剔骨剝鱗的永世囚刑?!此契……吾不認!”
    她的反抗撼動了整座祭壇,鎖鏈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星海為之震顫!
    “冥頑不靈。”天帝光影的聲音毫無波瀾,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光影抬起一隻由純粹法則構成的手,朝著銀龍後頸那片最為璀璨、流轉著時空波紋的菱形逆鱗,淩空一劃!
    沒有刀光劍影,隻有一道純粹到極致、代表著“剝離”與“切割”的宇宙法則之力,跨越空間,降臨!
    嗤——!!!
    無法形容的劇痛,瞬間通過靈魂鏈接,狠狠貫穿了淩燼的意識!仿佛被剝離逆鱗的不是白璃,而是他自己!靈魂被活生生撕裂!
    “嗷——!!!”銀龍白璃的慘嚎超越了聲音的範疇,那是靈魂被撕裂、本源被剝奪的終極痛苦!那片承載著她生命精華、力量核心、甚至部分神魂烙印的璀璨逆鱗,硬生生被那道法則之力從她的軀體上剝離下來!
    銀色的龍血,如同決堤的星河,從她後頸巨大的傷口中噴湧而出,灑落在冰冷的祭壇之上,瞬間凝固成點點淒豔的星辰!每一滴龍血濺落,都伴隨著她神魂的一次劇烈抽搐和光芒的黯淡!
    那片被剝離的逆鱗,脫離了本體,依舊流轉著驚心動魄的銀輝,蘊含著磅礴的時空之力,懸浮在天帝光影的掌心,如同最珍貴的戰利品。
    “以汝之逆鱗為引,以汝之龍魂為鎖。”天帝光影漠然宣告,掌心的逆鱗銀光暴漲,化作無數道細密的銀色符文鎖鏈,穿透虛空,狠狠紮進下方歸墟那翻騰咆哮、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混沌核心!“歸墟之門……永錮!”
    銀龍白璃龐大的身軀在鎖鏈的拉扯和本源剝離的雙重痛苦下劇烈抽搐,銀輝急速黯淡,那雙曾經璀璨如星辰的龍瞳,此刻隻剩下無盡的空洞、絕望與刻骨的怨恨。她死死盯著天帝光影,也穿透了時空,仿佛看到了此刻通過逆鱗碎片感知這一切的淩燼。
    “契約……背叛……囚……籠……”斷斷續續的意念,帶著血淚般的控訴,狠狠烙印在淩燼的靈魂深處!
    景象到此,驟然破碎!如同被重錘擊打的琉璃!
    “呃啊——!”淩燼殘破的意識發出無聲的慘嚎。剝離逆鱗的痛苦、被至信背叛的絕望、永世囚禁的怨毒……這些屬於白璃的、跨越了萬古時空的極致情感洪流,毫無保留地衝擊著他本就脆弱不堪的殘魂!眉心那道裂痕中的黑暗瘋狂翻湧,幾縷鎏金流光被衝得明滅欲熄,石軀在冰層重壓下發出更加密集的碎裂聲!
    真相!殘酷到令人窒息的真相!白璃,並非普通的蛟族公主!她是初代天帝的坐騎銀龍!她後頸那片缺失的逆鱗,並非天生殘缺,而是被天帝親手、以宇宙法則之力剝離,作為鎮壓歸墟、鎖困混沌核心的“鑰匙”與“祭品”!所謂的契約,是徹頭徹尾的欺騙與背叛!她承受了億萬年的囚禁與痛苦,龍魂被鎖鏈日夜侵蝕消耗,隻為鎮壓那源自世界本源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