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晃了晃神，他的頭發甚是美麗，令人忍不住想握在手心把玩。
    直到沈鬱腳步動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將白時司的頭發握在了手中。
    白時司側對著他，在白牆上指指劃劃，絲毫不在意自己的頭發被摸。
    “沈鬱，你快看，這就是人間。”
    白牆上忽然浮現了一片街景，來來往往的人好不熱鬧，挑擔買菜的，擺攤買吃的，充滿人間煙火氣。
    沈鬱凝神看去，發現這裏是遊戲裏最大最繁華的永安街。
    這裏的npc非常多，走兩步就會觸發任務，新手玩家極其喜歡來這裏。
    因為這些任務簡單，還能得到經驗值快速升級。
    當時，沈鬱也做了任務，幫助腿腳不便的老奶奶買菜。
    “是永安街。”他直接說出。
    白時司神色微動：“原來叫這個名字麽，我隻是看這裏最熱鬧，所以喜歡看這片。”
    說著，他揮手一劃，畫麵再次變化。
    這次變成了一個穿著獵戶衣裳的男人，他正背著弓，滿臉警惕的行走在密林裏。
    很快他遇見了一頭野豬，男人瞬間大喜，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拉弓射箭上樹。
    白時司眼眸微彎，看著這畫麵道：“很有意思，他們現在經曆的是真實發生的。”
    沈鬱心中靈光一閃，發現了白時司這一手的奧妙之處：“你能看到他，還是能看到所有人？”
    白時司：“除了玩家，所有生靈我都能看。”
    “隻要是這個世界的，你想看就能看？”
    “當然，所以我才說玩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白時司區分的很明顯，況且玩家這群人能力超凡，能無限複活，總是稱呼別人為npc，實在是太好區分了。
    而且還有一點沒說的是，白時司可以看到所有玩家頭上也是有血條的，他們都是可攻擊狀態的敵人。
    沈鬱若有所思，那他隻剩最後一個問題了。
    “神話副本的大boss是誰？你能找到他嗎？”
    白時司緩緩點頭；“副本？就像是鴛鴦島那種，好可以。”
    下一瞬，白牆畫麵急速閃過，在沈鬱眼皮子底下，出現了還未解鎖的神話副本大門口畫麵。
    隨著畫麵推進，場景從綠色地麵進入了黑暗的深淵中，無數玄色鎖鏈下，一個漆黑的深坑裏，鎖著一個紅色長發的男人。
    沈鬱盯著這人，仔細掃視了一圈，發現大boss就是他，且還未蘇醒。
    先前的猜測再次推翻，白時司不是大boss，他是純白空間的主人。
    更是世間的神，沈鬱緩緩看向白時司，對，是神，是遊戲世界裏的神。
    隻不過能力還未成熟，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本源之力。
    本源之力就是白時司身上的圖騰。
    世界意識曾向他解釋過，在推演進程中失敗的根本原因，便是人間無神論，信念虛擬論。
    假如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世界可以變成真實的，寧願沉浸在這npc中，那麽將永遠成功不了。
    沈鬱將手伸向他，沉聲道：“你身上的秘密，是這圖騰。”
    白時司一怔，是，確認是，這是他的力量來源。
    但是，為什麽那頭黑怪身上也有呢。
    還有這還未蘇醒的紅發男人，身上也有與眾不同的圖騰。
    沈鬱掀開他的衣擺，看了一眼藤青色的神秘紋路，思索道：“隻有你的圖騰紋路最完整，且最漂亮，力量最強大。”
    “那頭黑怪身上隻有短短一點而已。”
    他上前走了兩步，如玉指尖點在白牆投影上的紅發男人身上。
    “還有他，身上也沒有你多。”
    “他們也有力量，他們或許是你的幫手，不對，是你的下屬，你可以命令他們聽你的。”
    這些都是沈鬱的猜測，真相到底如何他也不得知。
    白時司整個人被沈鬱的話呆了又呆，驚了又驚：“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沈鬱認真回望他，淡眸顏色若淺金的琉璃，透著冷靜沁涼且強大的令人心安的力量。
    “我會幫你。”
    “我理解你。”
    白時司眼中毫不掩飾的浮現訝然驚喜，精致的臉上忽然展現了一絲笑意，如綻開的寒冰之蓮。
    “嗯。”他重重點頭。
    白時司沒有忘了他最初帶沈鬱來的目的，他是為了讓沈鬱知道他的確在這存活了幾千年。
    他忙低頭找字：“地板上有字，它記錄了我蘇醒的時間。”
    沈鬱聞言也跟著低頭，一寸寸掃過地麵。
    最終兩人在一片刻著銀字的地麵上停留下來。
    上麵寫著【白時司】【世界運行主宰】【萬年進化，千年蘇醒】....
    沈鬱摸了摸他的頭，微涼的嗓音微微促狹：“還真的活了這麽久啊。”
    白時司點了下頭，有些羞赧：“是啊，我比你大了好多。”
    他年紀比沈鬱大，按理來說，應該多照顧一點年紀小的才對，但是平時竟是沈鬱照顧的他更多一點。
    沈鬱：“這又沒關係。”
    白時司就算有萬把歲了，也照舊是他老婆。
    白時司舒了口氣，摸著自己滿頭銀絲，道：“那到時候我就這樣出現在真實世界，會不會被當成異類，我要不染個頭？”
    沈鬱啞然失笑，伸出手，一把捏住他的腮幫子：“這麽可愛的你，誰看了都會喜歡，不會被當成異類的。”
    “況且真實世界機器人橫行，大家什麽顏色的頭發都有，”
    白時司像是一隻生氣的倉鼠，氣鼓鼓的瞪了沈鬱一眼：“我臉有這麽好捏嗎？”
    沈鬱飛快鬆手，順便還替他揉了揉，指腹下的觸感極好，猶如q彈細膩的微涼果凍，白時司的臉手感太好，怪不得他。
    白時司心裏有點奇怪，喜歡？什麽意思，誰看了都喜歡，那沈鬱天天看他，喜歡他了嗎？
    說起來，他一直不明白人類為什麽總要結伴侶？
    伴侶就是找個人陪著過日子，可一個人不也能過日子嗎，又不是沒手沒腳。
    不過他知道，沈鬱當初找他結婚是為了做鴛鴦島的任務。
    而不是找伴。
    當然他也說過了，若沈鬱要與他結婚，那這婚是離不了的。
    所以他與沈鬱是永遠不能分離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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