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都是這樣，保衛科的人見實在問不出什麽，隻好讓他先回去等消息，說有進一步情況會再找他。
    許大茂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出審訊室，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他滿心都是擔憂和恐懼，不知道婁家到底出了什麽事。
    回到四合院，鄰居們也離他遠遠的，就連最愛占便宜的三大爺閆阜貴見到他也趕緊躲開，跟躲瘟神似得，眼神裏滿是忌憚。
    他像個木偶一樣走進屋子，隻見屋裏也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地上的雜物四處散落，被子枕頭扔在一邊，抽屜被拉開，裏麵的東西撒了一地。
    許大茂看著這一片狼藉，腦袋“嗡”的一下，隻覺得天旋地轉，這是怎麽了？
    他從暖瓶裏給自己倒了碗水，“咕咚咕咚咕咚”幾口水下肚，卻絲毫沒有緩解他內心的焦渴與慌亂。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蹲下身開始一件一件地收拾地上的雜物，每撿起一件東西，他的心裏就多一分苦澀和迷茫，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生活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把被子重新疊好，將抽屜裏的東西整理歸位，動作機械而麻木，等把屋子收拾得差不多，許大茂一屁股坐在床邊，呆呆地望著窗外。
    正做著呢，房門被推開了，易中海，劉海中，閆阜貴，三個管事大爺走進了屋子。
    易中海板著臉，嚴肅地說“大茂，婁半城家的事兒鬧得不小，現在院裏好多人都在議論，我們幾個來問問情況”。
    許大茂苦笑著把自己知道的前前後後又跟三位大爺說了一遍。
    閆阜貴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還不知道，現在廠裏和院裏人都傳婁家可能是逃跑到國外去了，這麽大的事，你不知道？”
    許大茂聽了劉海中的話，腦袋“轟”的一聲，仿佛被雷劈中一般，整個人都呆住了。
    劉海中接著說道“大茂啊，這事兒可不小，要是婁家真逃到國外去了，他們就是叛國，
    你和婁曉娥是夫妻，這事兒你真不知道”。
    許大茂瞪大了眼睛，驚恐地說“不可能，他們怎麽會叛國呢？他們隻是去津城參加葬禮啊”。
    閆阜貴皺著眉頭說“大茂，廠裏現在都傳得沸沸揚揚的，說婁家這是有預謀的出逃。你想想，家裏貴重物品都沒了，一去這麽多天也沒消息，這事兒怎麽看都不正常”。
    易中海也在一旁嚴肅地說“大茂，你得好好回憶回憶，婁家最近有沒有什麽反常的舉動，或者跟你透露過什麽信息，這可不是小事，如果婁家真的叛國出逃，拍是你也脫不了幹係”。
    許大茂急得滿臉通紅，雙手揮舞著說“三位大爺，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曉娥跟我感情一直挺好的，他們要真有這心思，怎麽會不跟我說呢？”
    劉海中冷哼一聲，說“大茂，你別天真了，感情這東西在大是大非麵前，有時候根本就靠不住，你再好好想想，別到時候連累了自己”。
    許大茂痛苦地抱著頭，努力回憶著婁家最近的點點滴滴，但除了去津城參加葬禮這件事，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無助，說“三位大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現在就盼著他們能快點回來，給大家一個解釋”。
    閆阜貴歎了口氣“大茂，怕是他們回不來了，你竟然不知道，上個星期三，他們趁著夜色逃離了四九城，據說還帶走了很多金銀財寶，這事兒廠裏保衛處都確定了，隻有你不知道”。
    許大茂聽了閆阜貴的話，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要不是還坐在床上，他差點直接暈過去。
    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床單，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不，不會的，曉娥不會這麽做的，她怎麽舍得扔下我……”許大茂喃喃自語，聲音裏滿是絕望和不信。
    三位大爺看著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都沉默了。
    易中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大茂，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你得想想接下來怎麽辦。要是婁家真的叛國出逃，你這身份可就尷尬了，以後在這院裏，在廠裏，日子都不好過”。
    許大茂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看著三位大爺，“那我能怎麽，辦？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閆阜貴皺著眉頭說“你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和婁曉娥劃清界限，你得表明你的立場，別讓人覺得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許大茂痛苦地搖了搖頭，閆阜貴著急地說“大茂，你別犯糊塗了，現在都這時候了，你還顧念什麽感情。
    婁曉娥心裏真的還有你，就不會一聲不吭地跟家人走了，你要是不盡快和她劃清界限，以後廠裏和院裏的人都會對你有看法，你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許大茂雙手抱頭，身體微微顫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狠狠道“我會婁曉娥劃清界限的！明天就去登報”。
    三位大爺見許大茂終於想通，紛紛點頭。
    易中海語重心長地說“大茂，這就對了，你先把自己摘清楚，以後的日子還長”，閆阜貴又說了會話，說完，三位大爺起身離開了許大茂的屋子。
    許大茂經過幾位大爺的講解，終於知道怎麽回事。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許大茂休息好了，他穿戴整齊，直奔廠裏。
    來到廠裏，工人見到他都是指指點點的，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時傳入他的耳中。
    “瞧，這就是婁家叛國出逃那人的女婿”。
    “說不定他也知道內情呢”。
    “他就是一枚棋子”。
    “被資本家耍了”。
    “資本家沒一個好東西”
    許大茂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頭也不敢抬，匆匆走向保衛處，他要先拿到廠裏的證明，才能去報社登報和婁曉娥劃清界限。
    保衛處裏，保衛處的人看著許大茂，表情有些複雜“大茂，別太擔心，這事兒我們保衛處查過來，跟你沒關係”，說著寫了張證明。
    許大茂連忙點頭稱是，眼神中滿是急切。
    保衛處的人很快為他開好了證明，許大茂如獲至寶，緊緊攥著證明，又匆匆離開了廠裏，朝著報社趕去。
    登報的事情辦妥後，許大茂地走出報社，深深地吐了口氣“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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