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組長啊，大家都是明白人，你的工作性質我懂，我的老戰友也在你們那個係統裏，不過不在京城。他也跟我說過你們的工作方式，有時候為了應急，大家都得理解。
    我的意思是，先把人都請回去，之後再慢慢查，要是真沒問題，你們也可以……
    這事兒關乎大局穩定，不管是上麵的領導還是普通百姓，都能理解，誤會的話可以化解嘛。
    總比去年那場  案重來一遍好，那可是多少條鮮活的生命啊。
    就像你說的，百姓的安全才是關鍵。」
    趙國興知道，旁邊的張主任至親就在去年的  案中喪生。
    所以他對那類人的態度，必然是寧可錯抓也不能放過。
    可是，真能這麽做嗎？
    他不過是個小組長，沒權力做這個決定，盡管他也認同這種做法。
    「張主任，非常感謝您的建議，但我隻是個小組長，沒那麽大權力，這次涉及的人範圍太廣，人數太多。
    這是我從業二十年來遇到的最大挑戰，我會把您的話轉告上級，具體怎麽辦，得他們定奪。」
    趙國興說得十分坦率，沒有敷衍，他知道張主任這麽說，隻是因為痛恨那些人，並沒有別的意思。
    ——
    我是小木子
    「哈哈，趙組長，那隻是我個人的一些狹隘看法，可能有點偏激，別太放在心上。我還是那句話，僅供參考。
    你也知道，我是從戰場歸來的，大小戰役都經曆過，恨不得把這些人都處理掉。但有法律約束，你們按規矩辦事，我能理解。
    剛才我說的話，就當我發泄情緒，吐吐槽罷了。」
    張恒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極端，作為一個現代過來的警察，他更希望法律完善。
    有時換一種思路想，仿佛在特定情況下，必須采取強硬手段，特別是針對那些圖謀不軌的人。
    沈國梁靜默了一會兒，隨後神色凝重地抬起手輕輕拍了拍身邊的張主任肩頭。
    “兄弟，我內心是支持你的觀點的，不過……現實裏我們還是要依法行事，這樣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不管他是出於敷衍還是真心，張恒覺得這句話很受用。
    “謝謝……”
    “哈哈，張主任不必客氣，我也幫不上什麽大忙，好了，我也該告辭了。這次來拜訪您，主要是為了商討關於顧全安的事情。”
    “嗯，還是那句老話，無論何時行動，請提前告知我一聲，不論早晚，也好向上級有個交代，想必你們也知道我家住址。”
    “張主任放心，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走，我送送你。”
    “您留步，不必如此客氣。”
    “無妨，走吧，此刻我也無其他事可做。”
    大門口旁，張恒剛將沈國梁送上他停靠在此處的車旁，就看見小趙騎車匆匆趕來。
    “哥……”
    下了車，正欲開口之際，小趙注意到旁邊正打量自己的沈國梁，略顯遲疑地皺眉，未繼續說下去。
    “怎麽了小趙，這麽著急。”
    “啊……哥，就是您今早交代的事兒。”
    “今……哦，你有何發現？沒事，直說，這位同誌也是來談顧全安的事情的。”
    聽到提到顧全安，沈國梁頓時來了興致。他剛才多看了林子清幾眼，隻是憑直覺覺得此人有些可疑，但現在既然提及此行目的人物，自然就不存在危險與否了。
    “哥，您讓我留意的顧全安，剛才我出去時看見他了，隻是……這人似乎有隱情，若我沒看錯，他應該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小趙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眉頭緊鎖像是在思索，張恒與沈國梁均未出聲，隻是靜靜等待。
    片刻之後他才接著說道：“我覺得，他像是受過那種訓練，就像當年我們在雙慶協助抓捕的那些人一樣，哥，您能理解我說的意思吧。”
    “呼……”張恒長長舒了一口氣，點頭看向沈國梁說道：“沈組長，看來沒錯了，這個顧全安確實存在問題。”
    林誌遠沒有回應，隻是注視著林建勳問道：“陳主任，這位同誌是誰？”
    “哦，他是我的戰友，剛退役過來，我們以前在雙慶一起抓過不少間諜，跟他打過不少交道，所以他判斷的應該沒錯。”
    “大哥，他跟周團長是在一個單位的嗎？”
    聽到這裏，林建勳明白了陳恒為什麽讓他有話直說，原來旁邊這位就是專門負責對付間諜的啊。
    “沒錯，不過周團長現在不在四九城。”
    “我知道，他在津市呢，離這兒不遠。”
    “陳主任，既然基本上確認了蔡平桂的身份，那我就先過去了，回去向上麵匯報一下，到時候我會通知您的。”
    “好，幫我向鄭處長問聲好。”
    ……
    “大哥，你是怎麽跟這些人搭上線的？”
    看著汽車駛遠後，林建勳好奇地問。
    “因為我父親和我弟弟的事……”
    “呃……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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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我已經為他們報了仇。”陳恒笑著擺擺手。
    “那……那我繼續辦事去了大哥。”
    “去吧，對了，麻子，老蔡那邊你就別再跟著了，免得跟那個單位鬧出什麽誤會。”
    “知道了大哥。”
    來得急，去得也急。
    陳恒獨自站在路邊，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佇立良久。
    那些當年留下的間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徹底清除幹淨。
    在他的記憶裏，好像十年大慶時還發生過一次不小的陰謀。
    唉，鄭處長他們任務艱巨啊。
    整個下午，陳恒似乎都沉浸在某種思緒中，坐在辦公室裏反複思索，直到快下班時，趙明霞抱著一個紙箱走進來。
    “主任……”
    “嗯，啊？趙主任你拿的是什麽啊？”
    “小狗啊，不是您讓我下午快下班再拿來的嗎？你不會不想要了吧，中午小雅去我家看了之後，特別喜歡，特意說要這隻。”
    “哦哦哦，要，當然要，剛才在想別的事呢，把這事給忘了。”
    一聽是狗，陳恒從辦公桌後麵站起身走過去。
    “趙主任，你放在桌上吧。”
    直到走近了，他才反應過來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別人懷裏看不太合適，連忙收斂目光。
    打開箱子的一瞬間，陳川愣住了。
    這也太黑了吧，晚上要是不開口，怕是連影兒都找不到。
    “這狗怎麽這麽黑？”
    “嘿嘿，是小晴看中的，非這隻不可。”
    “其他的是什麽顏色的？”
    “我們家一般都該是黑白花的，可這一窩竟出了這麽個全黑的小家夥，這些年我都沒見過這麽純正的黑色，要不是小晴喜歡，我還想自己養呢。”
    隨著箱子打開，原本在裏麵打盹的小東西也醒了，哼哼唧唧地動起來。
    陳川剛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小家夥立刻伸出濕漉漉的舌頭開始舔他的手指。
    看著特別討喜。
    “嘿，不錯嘛，公的母的？”
    “公的。”
    “那好，省得養母的還要應付那些事兒……咳咳……”
    說話還是要留意些啊。
    我是小禾
    “謝謝啊趙叔，就這隻吧。”
    “看來你不選也不成，這是小晴自己挑中的。”
    “呃……”陳川一時語塞，隻好換個話題問，“這是什麽品種的狗啊？”
    看起來很像德國牧羊犬，但現在就有這種品種了嗎？
    “不知道。”趙麗華搖了搖頭說，“從它們爺爺奶奶那輩我就開始養了，但讓我講是什麽品種，我還真不清楚。養了快三十年，這麽黑的我還真是頭一回見。
    以前有一隻，爪子還是帶點黃色的，隻有這個像煤球一樣黑。”
    要不是今天小晴自己看中了這隻，她還真打算自己留著養呢。
    “對了趙叔，小晴說家裏沒奶粉，不知給狗喂啥，我特意拿來了兩包。”
    “哈？”陳川差點沒聽明白。
    這也太誇張了吧？
    人喝的奶都沒有，你倒好，專門給狗買了奶粉。
    “平時可以摻點饅頭進去，泡軟後再喂它，這小家夥胃口很好。”
    看得出，趙麗華是真的喜歡狗，囑咐了一大堆。
    其實中午她和小晴已經交代過一遍了，但還是有些不放心。
    林川聽得一愣一愣的，眼前這一幕，讓他想起上輩子收養那隻退役警犬時的情景。
    那時負責照顧警犬的人就是這樣耐心地絮叨個不停。
    最後他帶著警犬離開的時候，好幾次差點被它拉著跑。
    現在這隻還小呢，剛滿月什麽都不懂，就算要訓練也得等它三個月以後。
    “主任，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啊？在聽呢，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別擔心，趙主任，我會好好照顧它的。”
    “行，那我先走了，還有點工作沒處理完。”說著，她從隨身的包裏拿出兩包奶粉放在桌上。
    小狗似乎察覺到什麽，原本安靜的它，在趙明霞轉身離開時又開始哼哼，甚至站起來趴在紙箱邊往外張望。
    嘿，這下林川來了興趣，這麽小就能認主了嗎？
    而且看起來還能聽懂人話。
    他伸手把小狗從箱子裏抱出來放在沙發上。
    果然，小狗一出來就飛快地跑到沙發旁邊，朝著門口奶聲奶氣地叫了兩聲。
    可惜，已經離開的趙明霞不會回來了。
    小狗見叫聲沒效果，轉頭跑回來。
    跑到林川麵前先抬頭看他一眼，然後小心地伸出舌頭舔了舔他放在沙發上的手，確認沒事後直接往他腿上爬。
    費了好大勁爬上腿後，它找個舒服的位置趴下，立刻呼呼大睡起來。
    林川一直靜靜地坐著看，這個小家夥真讓他意外。
    難怪趙明霞總誇自家狗聰明，確實挺機靈的，還會討好。
    一看原主人走了，明顯是送人了，立刻靠近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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