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抓住機會繼續指責賈張氏，趁她還未反應過來，又添了幾句惡言。否則等她發起脾氣來，恐怕隻能動武解決。
    賈張氏被罵得麵色青紅交替，最終漲成了深紫色，氣得渾身發抖。
    “曹魏，你未免太過分了！”她怒吼道。
    “賈張氏，你可別胡亂栽贓！是誰欺負誰？你主動上門討飯，我沒答應，反倒說我欺負你？這世上哪有這種道理？”
    眼看兩人越吵越激烈，幾乎要動手，易中海急忙出麵勸架。
    若是他們真的打起來，後果不堪設想。不僅會破壞鄰裏和睦，傳出去也會損害整個院子的聲譽。況且賈張氏還是東旭的母親，要是讓她當著自己的麵吃虧，將來不好向東旭交代。
    易中海先歎了一口氣，說道：“行了，別吵了。這件事你們雙方都有不對之處。首先，賈張氏，你拿著這麽大的碗上門討飯實在不妥。我知道你們家境困難，但如今誰家的日子好過？這麽大的碗，誰能負擔得起？我們換個普通大小的碗借點東西，等以後日子好了再還，豈不是更好？”
    易中海試圖傳達他的想法，至於何時能還清、日子何時變好，他也不清楚。
    曹魏自然聽出了易中海話裏的意思，但他並未反駁。隨後，易中海轉向曹魏，繼續說道：
    “曹魏啊，你這問題也不少，成天享用著大魚大肉，完全沒繼承咱們院子的勤儉傳統，這是態度問題。再說，你對長輩不敬，太過自私。若人人都學你，咱們四合院的聲譽早就毀了。”易中海稍作停頓，接著說道，“看看賈張氏家的處境，全家僅靠賈東旭一人支撐，人家都放下臉皮找你要吃的了，你卻連點幫助都不願施予，鄰裏之間互相幫扶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曹魏不得不承認，易中海這種扣帽子的功夫堪稱一流。
    “大伯，這話可不公平。瞧賈張氏那富態的模樣，哪裏像是困苦家庭？她臉上油脂多到能炒菜！您還常組織捐款給她家，結果她倒上門討飯，生活條件看起來比咱院子多數人還好，您怎麽能說她家困難呢？”
    易中海瞄了瞄賈張氏那油亮的臉龐，一時無言以對。確實，這賈張氏保養得體，絕非缺衣少食之人。
    “即便拋開實際狀況，他們的生活也的確過得緊巴。”
    “可以無視事實是吧？那您能不能也忽略我今天吃魚這件事？”曹魏一臉錯愕，易中海這思維竟和後世的某些觀點如出一轍。
    不對，易中海作為男人卻無子嗣，從理論上講他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男人。但這似乎並無本質區別。
    易中海一時語塞。
    “況且，這條魚是我從河裏釣來的，不是買來的，我家經濟狀況也一般，我隻是改善下夥食而已。”
    "大爺，要說扶貧濟困，咱們院子裏您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人選。您一個月八十塊的工資，家裏就您和大媽兩人，也沒什麽大的開銷。您隨便拿出一點，就夠賈張氏家糊口了，可您怎麽就沒幫他們一把呢？"
    曹魏特意加重了“沒有孩子”這幾個字，直戳易中海的痛處。
    果然，易中海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沒有後代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結，要是有孩子，他也不會這麽斤斤計較。
    院子裏的人都盡量避免提起這事，生怕惹惱了易中海。
    但曹魏不怕他，反而直言相向："我怎麽沒幫？以前我家多餘的糧食都送給了賈張氏家。不信你可以去打聽，在我們院子，我常常組織大家給賈家捐款，沒少幫襯他們。"
    易中海雖然恨得牙癢癢，但也隻能辯解："可我主要是幫了賈家，別的家庭確實沒怎麽幫。就說你吧，你父母去世時，也沒見我伸手。別說捐款了，連一袋糧食都沒給過。那次賈家出事，你還讓我拿你父母的撫恤金去捐款，這事兒沒錯吧？"
    這些都是曹魏從記憶中挖出來的證據，易中海這樣做，確實是落井下石。
    當時曹魏性格懦弱，根本鬥不過易中海，隻能任其擺布。
    賈張氏想了想，似乎真有這麽回事。她記得那是前兩年棒梗發燒住院的事。
    "哦，我明白了，原來大爺隻幫您的徒弟家，其他鄰居都不管是嗎？"曹魏裝作恍然大悟。
    "你別亂說！"易中海頓時緊張起來。雖然事實差不多如此，但在院子裏，他隻特別關照傻柱、賈家和聾老太太，其他人有困難都是全院開會討論解決。
    一大爺，最近手頭緊，家裏有點難處，您看能否借點錢給我？"曹魏抓住時機，急忙開口。
    易中海猶豫片刻，皺眉道："這……"
    "真沒想到，您平日裏總是講鄰裏互助，如今卻隻顧自家親眷。"曹魏一邊搖頭，一邊深深歎息，似極失望。
    易中海在院中的口碑向來不錯，他常勸大家互幫互助、團結友愛。然而，正是這好名聲讓他陷入兩難。他深知，若讓這話傳出去，必損聲譽。
    "誰說我不借！"易中海咬牙說道。
    "一大爺，您可別借給他，這人靠不住！"賈張氏在一旁焦急萬分。她原以為來此是為討要魚肉，怎料成了曹魏的借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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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中海臉色陰沉，實不願借錢，但曹魏說得如此懇切，若不借，這小子定會在院中散播不利之言。這是他最不願見的。
    曹魏嘴角微揚，心中暗喜，終於借到錢了，至於何時歸還，以後再說。
    "借多少？"易中海強忍怒氣問道。他實在不願將錢借出。
    "千把塊吧。"曹魏思索後答道。
    他家房子年久失修，風從縫隙吹入，夜晚寒冷難耐，因此想修繕一番。
    "你說一千？做什麽用這麽多？"易中海驚愕不已。他辛勤勞作一年所得不足千塊，而這小子竟開口索要。
    "我家屋頂壞了，急需修理。若非萬不得已，也不會麻煩您。您可是我們院裏收入最高的，每月八十有餘。"
    "一千沒有，最多百元，隨你便。"
    易中海陰沉著臉，本以為曹魏隻是借個十塊八塊，頂多幾十塊，結果對方竟開口要借一千。
    他的存款才一萬出頭，這相當於直接拿出十分之一，絕無可能。
    曹魏猶豫片刻，還是答應了。他擔心若易中海翻臉，一分都不會借給他。
    "行，那就多謝大爺了。大爺果然最慷慨，我定當以您為榜樣。"
    曹魏滿臉笑意地奉承著，剛從易中海那裏賺了一百元，也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畢竟，甜言蜜語不用花錢。
    易中海心疼地掏出十張大鈔遞過去。
    "多謝大爺慷慨，我以後也要向您學習這種助人為樂的精神。"
    曹魏歡歡喜喜接過錢，敷衍幾句便匆匆離開。
    "大爺，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曹魏剛走，易中海就意識到大事不妙，竟然忘了讓對方打欠條。
    但門已關上，不好再叫住，隻能下次再說。
    轉身時，易中海看見賈張氏站在旁邊，眼巴巴盯著他。
    "大爺，我家房子想修整一下，借一百行嗎？"
    易中海臉色更難看了，這賈張氏也來添麻煩。
    "你家房子好好的，修什麽？去年不是剛修過嗎？"
    賈張氏還想說話，易中海已徑直離去。
    易中海越想越窩火，本是來找曹魏討回公道的，卻稀裏糊塗借出了百元。
    易中海走後，賈張氏望著曹魏家的方向，憤憤地說：
    "曹魏一個人住，那麽多魚吃不完，分我們一些又如何？真是忘恩負義。"
    秦淮茹輕聲對身旁的賈張氏說：“媽，別說了，就連一大爺都沒討到好處，您再說下去……”
    “他還能把我怎麽樣？難道還敢動手打我不成？”賈張氏傲慢地回應道。
    仔細一想也對，一大爺在場時都沒能得到曹魏，如今再怎麽爭取也無濟於事，何必在這白費力氣呢？
    可憐棒梗到現在一口肉都沒吃過，連飯也沒吃上，估計早就餓得不行了。
    “好了好了，快回去給棒梗做飯吧。”
    賈張氏不耐煩地對秦淮茹說道。
    秦淮茹回頭望了眼曹魏家，曹魏確實厲害，不但化解了來自一大爺的壓力，還從他那裏借到了一百塊錢。
    回到家後，秦淮茹開始準備飯菜，而賈張氏則負責哄棒梗。畢竟沒帶回肉來，棒梗有點不高興。
    曹魏回家後，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午覺。
    臨近傍晚時分，婁曉娥帶著神情恍惚的許大茂回到家裏。
    與許大茂不同，婁曉娥臉上掛著喜悅的笑容。
    這一天裏，他們倆一直在外奔波。
    上午去做了體檢，但當時無法拿到結果，於是又去看了幾個中醫。下午回到醫院領取檢查結果。
    結果顯示是許大茂的問題。婁曉娥身體十分健康，沒有任何異常。
    醫院檢查顯示為不孕不育，幾位中醫也一致認為是許大茂的問題，最終確診為無精子症。
    既然問題不在自己身上，婁曉娥自然感到高興，終於可以擺脫長久以來的委屈了。
    至於許大茂是否痛苦，那已超出了她的關心範圍。畢竟總得有人承受這些，隻要不是自己就好。
    日後許大茂的母親若再指責她，婁曉娥也有底氣反駁了。
    “大茂，你去哪兒了？”三大爺見到許大茂，笑眯眯地上前問候。
    昨天許大茂回來時給了他不少土特產，因此三大爺今天格外熱情。
    許大茂苦笑著應了一聲，接著朝後院走去。
    “三大爺，我們剛回趟家。”
    婁曉娥見許大茂心不在焉，隨口答道。
    這話不過是托詞罷了。他們此次外出檢查，是偷偷去的。檢查結果，許大茂央求了她許久，讓她別說出去。
    三大爺明白了，這是回家碰釘子了，難怪一臉愁容，便不再多言，退到一旁，靜候下一個來訪者。
    許大茂和婁曉娥回到家。
    “許大茂，你說說這事怎麽處理？”婁曉娥語氣帶著幾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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