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別這樣，東旭還在醫院，咱們先去看看他，或許情況沒那麽糟。”秦淮茹攙扶著賈張氏，柔聲勸慰。
    “你這個掃帚星！我就說不該娶你進門，你的克夫命害得我兒子現在這副模樣！”賈張氏情緒激動地指責。
    “你少在這兒裝可憐！怕是你巴不得我兒子出事吧？若東旭有什麽差池，我絕不會放過你！”她滿心怨憤，把矛頭直指秦淮茹。
    秦淮茹聽後心中冰涼，這婆婆不僅蠻橫無禮，還遷怒於人。東旭出事，她同樣痛心，卻還要承受這種無端指責，實在委屈。
    見賈張氏瀕臨失控，秦淮茹未與其爭論，隻輕聲安撫：“娘，您別急，東旭還在醫院，咱們快過去看看。”
    旁邊的鄰居也勸道：“賈張氏，別責怪兒媳了，東旭的事誰都不好受。孩子命大福大，不會有事的，咱們先去醫院了解情況。”
    王建國雖不解為何嶽母責怪兒媳，但也理解她因擔憂兒子而失態。
    幾經勸解，賈張氏總算平靜下來。一位大媽本想同行，但秦淮茹擔心家中還有兩個孩子無人照看，便決定獨自陪婆婆前往醫院。
    一大媽應下了幫忙照顧小當和槐花的請求，“要是我們今晚回不來，麻煩您給孩子們做頓飯，別讓他們挨餓，早點哄他們休息就好。”
    一大媽滿口答應，畢竟家裏老易已經在場，她留在家中照看孩子更為合適。她跟著過去也沒太大意義，這樣的小事她還能處理妥當。
    況且由她幫忙照看孩子，賈張氏和秦淮茹也能更安心地處理賈東旭那邊的事宜。
    想到賈東旭，一大媽重重歎息。早上還好好的一個人，如今卻要與家人天人永隔。
    一大媽對賈東旭的安全十分掛念，剛才聽王建國提及，這次事故是飛鋼引起的。她也曾聽老易說起過類似的事故，其中最嚴重的便是飛鋼，稍有不慎便可能喪命。
    “但願人平安無事。”一大媽隨後前往賈張氏家協助照看孩子。
    王建國是搭乘廠長安排的專車前來的，他自己可沒有這般氣派的大型汽車。
    賈張氏與秦淮茹小心翼翼地上了車。她們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過大型汽車，更別說乘坐。平時在街上偶遇一兩輛已覺新奇，沒想到今日能有機會坐上這等高級交通工具。
    不過兩人並無太多心思關注車輛本身，畢竟醫院裏還有一位生死未卜的賈東旭，她們此刻心情沉重，無暇顧及其他。
    ……
    軋鋼廠內。
    飛鋼事故發生後，車間裏的工人們立刻停止了所有機器運轉，開始逐一檢查、排查，以防再次出現意外情況。若再出變故，楊廠長也難以承受。
    即使隻有一兩個人遭遇不幸還好，若發生重大事故，身為廠長的他也難辭其咎。
    曹魏與張大勇則來到李懷德的辦公室，著手撰寫此次事故的調查報告。
    當然，這並非是為了追究責任，而是事故後的常規應對措施。
    “李主任，事情大致就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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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勇向李懷德詳細講述了剛剛發生的事故，以及他和曹魏采取的應對措施。
    李懷德高興地說道：“做得太好了！要不是你們，後果不堪設想。這次全靠你們化解危機，大家都會記得你們的功勞。工廠一定會給你們額外獎勵。”
    張大勇則說：“我隻是盡職盡責而已，真正值得表揚的是曹魏，要不是他迅速把鋼料從機器上移開，我也難以應付。”
    身為車間安全員的張大勇本應獨自處理這類問題，但這次的情況超出了他的預期。
    曹魏也謙遜地表示：“其實沒什麽特別的。”
    李懷德滿意地看著這兩位挺身而出的同事：“你們不用再謙虛了。遺憾的是，賈東旭受了傷。”
    “賈東旭不會有事的。”張大勇和曹魏安慰道。
    張大勇內心感到愧疚，認為如果自己反應更快一些，或許賈東旭就不會受傷。
    曹魏隻是在心中默念，覺得這一切似乎是命運使然。
    很快，車間提交了事故調查報告，證實了張大勇的猜測——軋鋼機的卷輥因老化引發故障，進而造成飛鋼事故。
    其餘設備未發現明顯異常，不過也有部分零件存在一定程度的老化現象。
    不久後，王建國陪著賈張氏和秦淮茹趕到了醫院。
    醫生已經初步處理了賈東旭的傷口，並準備將其送入手術室。賈張氏焦急地詢問賈東旭的具體情況。
    秦淮茹的情緒與婆婆相差無幾，畢竟她與賈東旭共同生活多年。
    沒多久，王建國帶著賈張氏和秦淮茹來到醫院。
    醫生已開始為賈東旭做術前準備，賈張氏急切地想知道兒子的狀況。
    秦淮茹雖然表麵平靜，但內心同樣擔憂。
    看著兩人焦急的模樣，易中海趕忙寬慰道："嫂子、淮茹，先別慌，旭東已送進手術室了，沒事的。"但易中海心裏其實毫無把握。他親眼目睹了旭東受傷後的狀況，那一跤摔得不輕，呼吸極其微弱，若非還能感受到心跳與頸動脈的搏動，他恐怕會以為人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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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如此，易中海不能直說，否則張氏夫婦恐怕會當場崩潰。"我的東旭啊，你怎麽這麽命苦呢。"張氏再也撐不住，跪倒在地失聲痛哭。
    另一邊，秦淮茹也忍不住掉淚。
    "幾位是旭東的家人吧？我是軋鋼廠廠長楊衛國。對旭東同誌遭遇的不幸，我們深表歉意。這是我們的過錯，導致了事故的發生。請放心，我們會盡全力救治。"
    楊衛國走近安慰張氏。此時不僅要治療旭東，更要穩定家屬情緒，不然還沒等旭東挺過來，家裏人先撐不住了。
    聽聞楊廠長的承諾，張氏的哭聲立刻止住。她哭泣不僅因為心疼兒子，也因擔憂經濟壓力。家裏全靠旭東一人工作養家，如今人躺在醫院生死未卜，即使能治好，未來的日子又該如何？
    "楊廠長，請一定治好我兒子，他就這一個。"張氏快步上前，抱住楊衛國的大腿懇求。
    "大娘，您放心，醫生們定會治好旭東。"
    "那個...楊廠長，我們實在拿不出錢給兒子看病..."
    "大娘，這個您不必擔心，旭東是在廠裏受的傷，醫療費用由廠裏承擔，無需您出一分。"
    直到楊廠長提到不用自掏腰包時，張氏才鬆了口氣，隻要有人願意支付醫療費就好。
    “真是太感謝您了，領導。”
    “賈東旭的家人在嗎？”
    手術室走出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手持一張單子在外頭喊道。
    “在這兒呢！在這兒呢！”
    易中海急忙上前。
    “患者情況十分危急，需要立即手術，但由於涉及脊椎，風險極高，稍有差池可能產生嚴重後果，因此需要賈東旭的家屬簽字。”
    醫生迅速說完，將手中的單子遞給了易中海。
    “您是病人家屬吧？是父親嗎？”
    “不，不，我不是他家人，我是他師父，這位是他的母親。”
    易中海連忙指向身旁的賈張氏。
    “那大娘，請盡快在這上麵按個手印，我們才能開始手術。”
    聽到手術和簽字的要求，賈張氏意識到兒子處境危險，頓時哭喊起來：“醫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啊！”
    “大娘，您放心，這是我們的職責，我們會盡力救治患者的，請先按手印吧。”
    在易中海與秦淮茹的安慰下，賈張氏終於按下了手印，醫生隨後返回手術室。
    此刻隻能等待，具體狀況無人知曉。
    大約一個小時後，劉海中、曹魏、傻柱、許大茂等人相繼趕到軋鋼廠。
    因事故發生，軋鋼廠檢查完狀況後立刻停工。
    曹魏則聯係了院裏的同事，帶了不少人來探望賈東旭。
    畢竟同住一個院子，賈東旭遇險，大家自然要去看看。
    傻柱一來就直奔秦淮茹，“秦姐，別太擔心，賈東旭命硬，肯定沒事。”
    秦淮茹低著頭，偶爾附和幾句。
    她不敢多說話，畢竟賈張氏在一旁虎視眈眈。
    若再多說兩句，恐怕又要被誤會詛咒賈東旭了。
    傻柱見秦淮茹無心交談，也就安靜下來。
    眾人守在手術室外，等待那扇門開啟的時刻。
    楊衛國與幾位軋鋼廠領導同樣在此等候，畢竟賈東旭是廠裏的員工，總得關注他的狀況。
    四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
    賈張氏快步上前，聲音顫抖地問：“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
    醫生歎息一聲，賈張氏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情況不容樂觀，脊椎骨被飛鋼砸斷，幸虧沒砸得太深，否則當時就可能致命。目前性命保住了，但恐怕下半輩子無法行走。”
    醫生詳細說明了傷情。
    賈張氏如遭晴天霹靂，癱坐在地，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還有辦法進行進一步手術嗎？他真的沒希望恢複了嗎？”
    身旁的易中海忍不住追問。
    醫生搖頭道：“我們已經盡全力了，這次能活下來已屬不易，他還伴有嚴重燙傷。”
    “病人需留在重症監護室兩天，隻需兩名家屬輪流照看即可，無需太多人。”
    醫生環顧四周，提醒道。
    楊衛國亦感慨萬分，這樣的打擊對家庭來說太過沉重。
    “大娘，節哀順變，後續我們會繼續努力治療，相信會有轉機。您也要保重身體。”
    楊衛國叮囑醫生務必精心照料，並親自協助將賈東旭送至重症監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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