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分明感覺到周圍投來的戲謔目光，尤其刺痛的是與他勢如水火的傻柱。
    仿佛能聽見傻柱在他耳邊冷嘲熱諷：“你許大茂不是挺威風的嗎？你不是娶妻甚早嗎？連個孩子都未曾留下，如今人家就要和你分開，看你日後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許大茂偏頭望向傻柱，四目相對。
    果然，許大茂明白，傻柱絕不會錯過這般羞辱他的良機。
    許大茂頓時怒不可遏。
    “婁曉娥，你莫要不知好歹，非要弄得大家都不愉快是不是？你以為我想出去招搖嗎？若不是你執意分床而眠，我會做出那些事嗎？”
    眾人聽罷皆驚愕不已，誰料事情竟有此轉折，看來熱鬧可期。
    “看來問題出在婁曉娥身上。”
    “沒錯，許大茂也是男子，長期分床確實不妥，難怪會出狀況。”
    “婁曉娥自己管理不住丈夫，也不該一味歸咎於許大茂。”
    見許大茂如此狼狽，婁曉娥心中暗喜，這可是他自己講出口的。
    然而婁曉娥神色依舊沉靜，隻冷哼一聲。
    “哼，你還好意思提？上次體檢醫生怎麽說的？你自身難以生育，如今反倒怨起我來了。自嫁入你家，你和你的父母一直指責我沒能力產子，說我下不了蛋，你根本就是個無用之輩，即便同床又如何？難道你能憑空變出孩子來不成？”
    婁曉娥語氣平淡，內心卻暢快無比。
    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一掃而空，真是痛快淋漓！
    婁曉娥的話語如同深潭巨浪，在四合院內掀起軒然大波。
    四合院的人被這驚人消息震撼得說不出話。
    “許大茂竟然是絕戶！”
    “這些年婁曉娥懷不上孩子，不是她的錯，是他的問題。”
    “傻柱之前說的話是真的啊。”
    傻柱得意地插嘴：“我親耳聽見的，還能有假？”
    “難怪婁曉娥會堅持離婚，嫁給許家受了這麽多苦，他還到處亂來，確實不該繼續過下去。”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許大茂的臉色變幻莫測，青一陣白一陣。完了，這下徹底完了。整個院子的人都知道了他是絕戶的事實。以傻柱的性格，這件事他肯定會反複提起幾百遍。
    更糟糕的是，以後傻柱有了孩子，還會跑來說他是絕戶，真是雪上加霜。
    易中海看著失魂落魄的許大茂，心中五味雜陳。他也曾是個絕戶。易中海清楚許大茂此刻的心情，多年來他自己也經曆過類似的痛苦。
    當年他和一位大媽結婚後多年無子，找老中醫診治才得知自己無法生育，從此成了絕戶。這些年一直在院裏物色能贍養他們的合適人選。
    本以為時間衝淡了一切，但此刻回想起來，仍覺得心酸不已。
    “同病相憐啊！”
    大媽也歎息一聲。誰能想到，小小的四合院裏居然出了兩個絕戶。現在沒人再勸婁曉娥不要離婚了。許大茂既已絕戶，未來也沒有什麽值得期待的。
    “許大茂，走吧，咱們去辦離婚手續。”婁曉娥站起身，平靜地看著他。
    許大茂怒視婁曉娥，心中怒火洶湧，情緒失控下猛然起身，揮拳便打。
    這一切都因她而起，自己的醜聞滿院皆知，甚至可能傳遍四方。她不僅讓自己顏麵盡失，還成了鄰裏間的笑柄，如今連正眼看人都成奢望。
    許大茂怒不可遏，將滿腔怨憤盡數發泄到婁曉娥身上。
    婁曉娥驚叫出聲，臉色驟變。
    幸而曹魏反應迅速，一腳將許大茂踹倒，讓他狼狽地摔在地上。
    許大茂萬萬沒想到身邊的曹魏會出手傷人，直挺挺地趴下，狼狽不堪。
    “抱歉，大茂哥。”
    曹魏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著道歉。
    “你……”
    許大茂手指曹魏，卻說不出話來。
    曹魏一臉惋惜道：“大茂哥，您別誤會，我這是為您好。”
    許大茂被氣得笑了，被人踹得狼狽不堪居然還是為他好？他倒要聽聽曹魏能編出什麽理由。
    “我本來就對您和曉娥姐的關係不滿，正打算跟她離婚，您現在還要動手打她，她要是報警抓您怎麽辦？”
    曹魏解釋道。
    許大茂猶豫片刻，周圍人也紛紛勸解。
    是啊，萬一被抓進去怎麽辦？許大茂可不想進監獄，沒人幫他的話，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許大茂立刻冷靜下來，餘光瞥見傻柱，他還在嚷嚷著要把自己送保衛處。
    比起婁曉娥將自己絕戶之事公開，許大茂更恨將自己推入絕境的傻柱。
    為了自保，許大茂強壓怒火。
    “離！”許大茂咬牙切齒地說。
    婁曉娥滿意地點點頭，不再追究剛才被打之事，慶幸有曹魏相助，否則那一拳真挨上了，肯定疼得厲害。
    “不過想離婚也有條件，你不許再舉報我，否則免談。”
    許大茂提出要求。
    婁曉娥皺眉，這許大茂竟敢跟她講條件？
    “那就不離了，我去婦聯告你，照樣能離婚。”
    許大茂大驚，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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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大家都散了吧，沒什麽好看的了，各自回家吧。"
    許大茂思忖片刻，決定讓眾人離去，這事就算告一段落。但他需要單獨跟婁曉娥談一談。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實在不便開口。
    "咱們回家慢慢說。"許大茂說道。
    婁曉娥冷哼一聲："我和你沒什麽好談的。"
    "那你就別怪我不顧後果，要死咱們一起死。"許大茂壓低聲音威脅道。
    曹魏明白，許大茂所謂的"不顧後果"，八成指的是婁家的事情。所以他得聽一聽許大茂的說法。
    曹魏朝婁曉娥使了個眼色，她才勉強點頭："行，先去你家。"
    "各位街坊鄰居，謝謝大家的幫助..."
    婁曉娥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後，便隨許大茂返回他的家。臨走時，她特意叫上了曹魏，不然曹魏無法同行。
    眾人感慨地望著這對即將分開的夫妻。
    ...
    許大茂家。
    三人圍坐在桌旁。
    許大茂關門後，直奔主題。
    "婁曉娥，離婚可以，但你不準舉報我，否則誰也別想好過。你知道嗎？我這裏還留著你當初帶來的金條。"
    婁曉娥冷笑："你去找找看啊，東西還在不在你手裏？"
    許大茂起身急忙去查看藏匿物品之處，果然，所有與婁曉娥有關的東西都不見了。
    "你早就有離婚的打算了！"
    許大茂怒視婁曉娥，原來對方早已做好準備，決心要跟他分道揚鑣。
    "沒錯，那又如何？"
    許大茂啞口無言，確實無可奈何。
    "要是我進了監獄，就揭發你們家那些資本家的事，到時候你也別想安生。"
    "大茂哥，不如這樣，你們倆都別互相舉報了，這樣對大家都好，也能體麵地結束這段關係。"
    曹魏在一旁調解。
    婁曉娥點頭："我同意，但我怎麽知道你不會背後舉報我？"
    "這樣好了，許大茂，你發個毒誓，若你敢去舉報，那便落得4000+的慘狀——這輩子再也找不到老婆，生不了孩子，病痛纏身，孤獨終老……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會舉報你。"
    許大茂一怔，這誓言實在惡毒，讓他有些畏懼。
    "那你也要發毒誓！"許大茂說道。
    "我才不發呢，你若被抓進去，大可趁機舉報我。"對方冷笑著回應。
    許大茂思慮片刻，確實如此，若他入獄，的確有機會舉報。
    "行，我保證，隻要你別舉報我，我也絕不會舉報你家，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否則，必遭4000+的報應，這輩子休想再娶妻……"
    許大茂咬牙切齒地將誓言念完。
    "好，一言為定。從此我們各不相幹，你想找哪個寡婦就找哪個，愛誰隨你，明天我們就去辦離婚。"
    今日是周日，民政局也休息，自然無法辦理手續。
    得到許大茂的誓言後，婁曉娥滿意地離開了。
    她讓許大茂發誓，不過是穩住他的手段而已。
    自她早前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時，家中便已開始轉移資產，並著手計劃前往港島。
    隻要這段時間穩住許大茂，即便日後他舉報，也無妨。那時人已在港島，他又如何應對？難道還能跑到港島去抓人？
    至於婁曉娥，她並不打算離開。她喜歡曹魏，希望能一直陪在他身邊。
    當然，這不是指婚姻形式的相伴，而是單純地留在曹魏身旁，陪伴左右。
    婁曉娥並無過多奢望，作為一個離異女性，能陪在曹魏身邊已足夠幸運。
    她並不執著於一夫一妻製。她的母親婁譚氏並非婁半城的正妻，婁半城的正妻早已隨她哥哥去了港城。
    這段時間，婁家並未停歇。
    婁半城派人收集了許大茂下鄉收受財物以及在鄉下欺淩婦女的證據。
    這些證據足以讓許大茂入獄多年。隻要婁半城他們順利撤離，這些證據就會被啟用，將許大茂繩之以法。
    婁曉娥執意不離開，無論婁半城如何勸說，她都不願動身。
    婁半城和譚雅麗無計可施，隻能讓她留下。
    為防萬一，婁半城設法讓婁曉娥進入軋鋼廠工作。
    他走了之後，婁曉娥會孤單一人，缺乏依靠。雖有財產，但有個正當職業更穩妥，即便日後被調查，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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