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婁曉娥對許大茂毫無留情麵，語氣十分直接。
    “許大茂，你想做什麽？”
    正在一旁打飯的王淑芬見狀立刻放下手中的飯盒，走過來查看情況。她是負責帶婁曉娥熟悉廠區的，兩人正好一同排隊打飯。
    婁曉娥剛表示自己可以單獨打飯，便讓她先行去了。等王淑芬回頭時，卻看見許大茂正在對婁曉娥出言不遜，頓時怒火中燒。
    這個許大茂總是不知悔改，過去就有不少關於他騷擾女工的投訴，沒想到這次竟敢挑釁到婦聯幹部頭上。
    “哎呀，淑芬姐，沒事兒，就是開玩笑呢。”
    聽到聲音，許大茂抬頭看見是王淑芬，這女人在廠裏是出了名的厲害角色，連一些不良分子都怕她三分，更別提他自己了。
    他曾多次被她當眾斥責，甚至有一次被她和幾個婦女合力扒掉外套。
    “好大的膽子，竟然找上門來了。”
    許大茂尷尬地笑了笑，“淑芬姐，您誤會了，我隻是跟媳婦鬧著玩。”
    “媳婦？誰是你媳婦？”王淑芬疑惑地問。
    “婁曉娥啊。”
    “誰是你媳婦？許大茂，告訴你，我們早就離婚了，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對你不客氣。”婁曉娥瞪著他。
    “淑芬姐，別理他，我們確實離婚了。”
    王淑芬並未深究，畢竟這是婁曉娥的私人事務，但既然已離婚，她便警告許大茂：“許大茂，若再讓我發現你騷擾她，後果自負。”
    說完，王淑芬拉著婁曉娥準備去其他地方打飯。
    許大茂震驚不已，婁曉娥居然是婦聯的？他是不是聽錯了？婁曉娥什麽時候加入婦聯了？
    許大茂匆匆跟上，心中滿是疑問。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你說沒工作？這是婦聯剛招來的大學生，也是唯一一個。你要是再敢她，後果可不好。”王淑芬冷聲哼道，話未說完，但許大茂明白事情不會輕鬆。
    許大茂想開口詢問，可王淑芬已帶著婁曉娥離去，他隻能憤憤地咒罵幾句。
    他心中疑惑重重，婁曉娥上過大學？為何自己毫不知情。更奇怪的是，她怎會直接進入軋鋼廠，還進了廠婦聯，那裏盡是難纏的女子，絕非善地。今後在廠裏對女同事需多加謹慎，若被婁曉娥抓住把柄，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此，許大茂不禁毛骨悚然。
    隨便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後，他便離開。
    王淑芬則領著婁曉娥到另一處打飯。
    “傻柱，來份白菜粉條、土豆絲，再加三個饅頭。”
    她將兩個飯盒遞給傻柱。
    巧合的是，王淑芬選的窗口正是傻柱負責。
    “喲，王姐今日胃口不錯嘛。”傻柱笑著打趣。
    “辦公室來了位新妹妹，今兒請她吃飯。”王淑芬回應。
    “剛入職的？”傻柱來了興致，“長得漂亮不？哥哥還未婚，幫忙牽個線唄。”
    王淑芬回頭望了一眼，“挺美的，可惜你不配。”
    婁曉娥無奈搖頭，這傻柱真是……
    飯打好後，傻柱遞過飯盒，卻發現王淑芬把飯盒交給身後的婁曉娥。“辦公室新來的就是她？”他難以置信地揉揉眼。
    王淑芬有些驚訝：“你認識曉娥？”
    婁曉娥輕輕拽了拽王淑芬的衣角：“王姐，以前咱們住一個院子。”
    王淑芬頓時明白了。
    婁曉娥沒理會傻柱，直接牽著王淑芬走了。她本就不喜歡傻柱，覺得他說話太難聽。
    吃飯時，王淑芬很識趣地沒問婁曉娥的情況，許大茂肯定又做了什麽壞事，辜負了婁曉娥的感情。她常和廠裏的混混打交道，許大茂就是典型代表。婁曉娥跟他結合，感情失敗也合情合理。這本是婁曉娥的傷心事，她自然不會多問。
    婁曉娥自己也沒提起，既然已經跟許大茂徹底分開，就更不想讓王大姐為這事操心。她知道王大姐性格剛直，若知道詳情，一定會去找許大茂理論，她擔心事情鬧大，牽連到父親。婁半城還在四九城，不便再生事端。
    傻柱疑惑，婁曉娥什麽時候進了軋鋼廠？
    也不知許大茂知不知道這事。
    “接下來播報兩條通知：三車間工人易中海，在今天的軋鋼機安裝工作中，私自扣留部件，胡亂操作，態度極為不負責任，致使設備損壞。經廠委會商議，廠領導決定，扣除易中海一年工資作為賠償，並將其職位從五級降至六級，永久取消其晉級資格，同時撤銷黨內職務。”
    這段處分內容反複宣讀了三遍，易中海低頭捂耳，不敢麵對工友們異樣的眼神。
    這就是社會性死亡。
    從此，認識易中海的人見到他都會想起這件事。
    易中海算是完了。
    車間裏響起大喇叭通報對易中海的處罰時，眾人一片歡呼。盡管他們早已知曉此事，但通過廣播公開宣布無疑是一種嚴厲的懲處。
    “罰得好！這種敗類留在車間，真是莫大的羞辱。”
    “沒錯，他受罰完全活該。若真讓他壞了車間聲譽，判他個重刑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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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海中接到通知後愣住了。喇叭反複播了三遍，他終於確認通報對象正是易中海。這讓他欣喜若狂。他一直對這位資深前輩心存不滿，渴望取而代之，隻是易中海在院裏聲望頗高，他隻能將念頭壓在心底。如今易中海自毀前程，怪不得別人。
    傻柱也聽到了廣播，滿是疑惑。一大爺怎麽會被點名？是不是搞錯了？
    罰款一年工資對傻柱來說並不陌生，上次他也受過類似處罰。但易中海每月收入遠高於自己，這筆金額對他而言更是一筆巨款。
    至於易中海犯了什麽事導致如此嚴重處分，傻柱很是好奇。
    ……
    與此同時，大喇叭還表揚了曹魏。“現宣布第二項決定：三車間曹魏同誌今日在軋鋼機安裝中表現突出，修複故障設備，還協助其他車間檢修機械，獲同事一致好評。經廠領導商議，決定授予曹魏同誌自行車票一張及額外補貼，並任命其為三車間副主任，享受十六級行政待遇，此消息將在廠公告欄公示一周。”
    這一宣布立刻引發熱議。十六級行政崗相當於副科級別，曹魏晉升迅速令人矚目。
    一名普通工人直接升任副科，這未免也太離譜了。
    易中海聽完廣播後，心中滿是怨氣，憑什麽？曹魏有什麽資格？
    他攥緊拳頭，重重砸在麵前的機器上，從未如此憤怒。
    察覺到周圍工人投來的目光，易中海立刻噤聲，裝作若無其事地沉默下來。
    如今他仍是車間的過失者，惹人注目隻會招致更多麻煩。
    劉海中同樣震驚不已，方才廠領導帶來的那個年輕人，正是曹魏。
    當時他隱約覺得那張臉似曾相識，卻一直沒看清，原來真是曹魏。
    可這小子不過剛考取四級鉗工不久，怎會修機器？
    更關鍵的是，曹魏竟成了副主任，行政級別達到十六級，相當於副科了。他才多大？劉海中記得，曹魏不過二十二歲，實在太匪夷所思。
    劉海中多年混跡軋鋼廠，別說升官，連個小組長都沒輪上。
    真想不通，曹魏究竟靠什麽獲得如此殊榮。
    他暗自琢磨，得調整對曹魏的態度了，不然日後曹魏為難自己這個六級鉗工，簡直是易如反掌。
    得知此事，劉海中感到深受打擊。
    還好有個易中海分擔怨氣，讓他稍感安慰。
    老易確實倒黴，不行，得去看看他。
    此時劉海中所在的車間已恢複生產，但他無需參與操作，於是打算出去走走。
    另一邊，傻柱也聽說了曹魏升任副主任的事，他決定先去找老大爺打聽清楚原委。
    不過，傻柱的目的與劉海中截然不同。
    傻柱特意前來探望易中海，而劉海中則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跟了過來。
    三車間內，傻柱發現易中海神情沮喪，十分擔憂地詢問緣由。周圍同事對易中海的評價不佳，但傻柱堅決維護自己的偶像，即便有衝動想要反駁，最終還是克製住了情緒。
    麵對傻柱的關心，易中海坦言隻是工作疏忽所致，不願提及更多細節。劉海中插嘴表示願意幫忙疏通關係，卻被易中海婉拒。易中海深知劉海中別有用心，對方的提議不過是徒增笑料罷了。返回後，劉海中決定將此事傳播開來，以削弱易中海在同事間的威信。
    “既然這樣，你也沒啥事，那我先走了。”
    劉海中腆著肚子正打算離開，卻瞥見身旁的傻柱，又開口道：“傻柱啊，眼光得放長遠些，別總跟著些不靠譜的人混。上次你和許大茂爭吵，若不是我攔著，後果可就嚴重了。往後得留神點。”
    “二叔，您這話什麽意思？”傻柱皺眉不滿，覺得劉海中的言辭暗藏深意。
    劉海中輕咳幾聲，滿意地離去。易中海的臉色則愈發陰沉。他察覺到，劉海中分明是在譏諷他。
    “老叔，曹魏那小子怎麽當上副主任了？修個機器而已，怎會升得這般快？”傻柱疑惑不解。
    “這事別提了，柱子。”提起這件事，易中海就心煩意亂，越想越憋悶。
    此刻的易中海諸事不順，劉海中一走，他連呼吸都覺得不適。今天出門前是不是該看看黃曆？
    “行吧。”下班鈴響，傻柱本想和易中海一道回去，但剛到車間門口，徒弟馬華便匆匆趕來。
    “師父！廠長說你不能走，今晚要宴請幾位領導，讓你掌勺！”
    馬華跑得氣喘籲籲，傳完消息後鬆了口氣，慶幸沒誤事。
    傻柱看了眼易中海，說：“看來回不去了，老叔，我得先去幹活了。”
    易中海揮揮手：“去吧，我沒事。”
    傻柱隨馬華返回後廚。易中海再次歎息，總覺得右眼皮直跳，似有不祥之感。然而今日已夠倒黴，還能出什麽事？
    搖搖頭，易中海走出軋鋼廠。殊不知，身後有幾個形跡可疑的人悄悄跟隨。
    易中海沿著小路前行，忽然被一股大力踹倒在地，隨即一個麻袋罩住頭部，眼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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