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
    “老板你終於回來了！”
    “快開攤吧！都餓死了！”
    看到周陽現身，現場的氣氛瞬間達到了頂點！
    無數目光聚焦過來，排隊的人群立刻向前湧動。
    “大家不要擠！不要擠！注意安全！”
    周陽趕緊抬手示意，揚聲安撫。
    “謝謝大家支持，我的鹵味保證真材實料，絕對幹淨衛生，我自己天天都吃，大家放心買！”
    他一邊說著，一邊麻利地重新整理攤位，點火加熱鹵湯，準備開張。
    徐瑤也在一旁幫忙，動作嫻熟。
    那濃鬱的、帶著奇異魔力的鹵香味，再次隨著熱氣升騰，彌漫開來。
    讓本就躁動的人群更加激動，口水吞咽聲此起彼伏。
    看著這火爆的場麵，還有那些明顯是衝著熱度來的主播，兩個警察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一絲擔憂。
    這麽多人，萬一發生點什麽踩踏或者爭執，就不好了。
    “老張，要不咱們先不走？”
    一個警察低聲提議，“等周老板這邊稍微穩定點，咱們再撤？”
    另一個警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嗯，觀察一下情況，別出什麽亂子。”
    畢竟，人是他們送回來的，總得負責到底。
    為了讓更多的人都吃到鹵味，周陽又開始搞起了限購！
    一個人，隻能葷素各一斤。
    但即使如此，後麵排隊的也都吃不到了。
    就在這時，廣場的角落裏，一個身影顯得格格不入。
    那是一個男人，頭發亂蓬蓬地糾結在一起，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
    他身上穿著破爛肮髒的衣服，散發著一股酸臭味，活脫脫一個街頭乞丐的模樣。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似乎下半身有殘疾，整個盤坐在一個自製的、帶著四個小輪子的木板上。
    他雙手撐地，一點一點地往前挪動，動作看起來十分吃力。
    他顯然是被這霸道的鹵香味吸引過來的。
    此刻，他正仰著頭，鼻子用力地翕動著，喉嚨裏發出“咕咚”一聲清晰的吞咽聲。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周陽攤位上那些色澤誘人的鹵味，渾濁的眼神裏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渴望。
    乞丐艱難地挪動著身子，也想擠進排隊的人群。
    他從破爛的口袋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十塊錢紙幣，攥在手裏。
    因為身高的原因，他在人群中顯得異常矮小，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與周圍興奮的食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一幕，立刻被一個眼尖的主播捕捉到了。
    “家人們！家人們！快看這邊！”
    主播立刻將鏡頭對準了那個乞丐模樣的男人，語氣帶著幾分誇張和煽情。
    “我的天呐！看到沒有？連這位行動不便的老人家，聞到周老板的鹵味香味，都忍不住要來排隊嚐一嚐！”
    “這說明什麽？說明周老板的鹵味是真的香！是真的好吃到了極致啊！”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滾動起來。
    “哇！真的假的？乞丐都來買了？”
    “看著好可憐啊……”
    “這鹵味魅力也太大了吧！”
    “主播，幫幫這位大爺吧，他看著好可憐啊！”
    主播眼神一閃，他看到了流量！
    他立刻來到乞丐身邊，喊道：“各位帥哥美女！大家看看這位大爺，這麽不容易，就為了嚐一口周老板的鹵味！”
    “咱們發揚一下國人尊老愛幼，助人為樂的風格，講究一下人情關懷，讓大爺排到前麵去，怎麽樣？”
    周圍的人聞言，紛紛看向那個乞丐。
    見他確實一副窮困潦倒、行動不便的可憐相，再想到主播說的“關愛殘疾老人”，不少人心生惻隱。
    “行！讓大爺先買吧！”
    “是啊，看著挺不容易的。”
    “大爺，您到前麵來吧！”
    在眾人的招呼和禮讓下，那個乞丐模樣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順從地用手扒拉著地麵，挪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他可憐兮兮地向眾人作揖感激。
    這個模樣，讓直播間裏更是一片讚揚之聲。
    “嗚嗚嗚，感動了！這才是我們溫暖的社會！”
    “主播正能量！大家都好有愛心！”
    “給讓路的好心人點讚！”
    “這就是人情味啊！”
    然而，站在不遠處的兩名警察，看到這一幕，眉頭卻幾不可查地皺了起來。
    張偉經驗豐富，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
    他低聲對旁邊的年輕警察嘀咕：“小林，你注意看那個人。”
    年輕警察也一直留意著，此刻壓低聲音回應：“張哥，我也覺得有點……說不上來。”
    “按理說，這種生活困難的殘疾人，要麽有家人照顧，要麽有社區幫扶，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而且，你看他的眼神……”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他們作為警察，觀察力遠超常人。
    這個所謂的“殘疾老人”，雖然外表淒慘，但那偶爾流露出的眼神，似乎並不像表麵那麽渾濁無助。
    “嗯，”張偉微微點頭，“現在街麵上利用同情心行騙的也不少。”
    “咱們先別動聲色，等他買完東西，過去了解一下情況，如果是真困難，咱們該幫扶的聯係相關部門幫扶。”
    兩個警察打定了主意，暫時按兵不動，目光卻若有若無地鎖定在了那個排在隊伍最前方的“乞丐”身上。
    而此刻，那個“乞丐”已經挪到了攤位前，正抬著頭，用那雙顯得格外渴望的眼睛，看著周陽那鍋香氣逼人的鹵味。
    他仰著布滿汙垢的臉，眼珠轉了轉，最終定格在那些油亮誘人的鹵肉上。
    他聲音沙啞地說道：“老板……半斤……鹵肉。”
    周陽臉上掛著標準的營業微笑，動作麻利：“好嘞！半斤鹵肉，五十塊。”
    徐瑤表情從容地接過那幾張皺巴巴、散發著異味的紙幣，將打包好的鹵肉遞過去，語氣溫和：“您的鹵肉，拿好。”
    整個過程，兩人對待這“乞丐”的態度，與對待其他衣著光鮮的顧客並無二致，一樣的禮貌，一樣的專業。
    拿到鹵肉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
    他迫不及待地用髒手抓起一塊就往嘴裏塞，油脂瞬間沾滿了嘴角和手指。
    好吃！
    真特麽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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