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差點從周陽身後跳起來，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哭腔，委屈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周大哥，您……您這都還沒開始教我呢，怎麽就知道我沒天賦了？”
    “萬一我是那種百年不遇、千年難尋的武學奇才，隻是我自己不知道呢？您不試試怎麽知道？”
    噗！還武學奇才？我看你是骨骼清奇的搞笑奇才！
    周陽強忍住笑意。
    他轉過身，伸出手，煞有其事地在杜哲的胳膊、肩膀上捏了捏。
    又在他的背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最後才撚著下巴，做沉吟狀。
    “嗯……”
    周陽拖長了語調，目光在杜哲身上上下打量，一副老中醫診斷疑難雜症的凝重表情。
    “你這骨骼嘛……倒是清奇，可惜啊，早已過了最佳的鍛體年齡，筋骨肌肉皆已定型。”
    “現在強行修煉，事倍功半不說，還容易傷及根本，就算我肯教你，你也最多學到些皮毛功夫，用來唬唬外行，耍耍帥或許還行，真要遇到點什麽事，那就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皮毛也行啊！耍帥就夠了！”
    誰知杜哲聽了這話，非但沒有氣餒，反而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眼睛驟然爆發出驚人的亮光。
    臉上瞬間多雲轉晴，那變臉速度，比翻臉不認人的渣男還快！
    他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顫，一把抱住了周陽的大腿，使勁地搖晃起來。
    “周大哥！師父！我就學皮毛！能耍帥就行！”
    “求求您了，您就收下我這個徒弟吧！一個億不夠，我給兩個億！”
    “兩個億的學費，就學個皮毛，這買賣您絕對不虧啊！以後您就是我親師父！”
    徐瑤在一旁看著杜哲這活寶模樣，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美眸彎成了兩道可愛的月牙兒，心道這杜家少爺可真是個活寶，為了耍帥，是真願意花錢啊。
    秦雨沫則是秀眉微蹙，玉手下意識地扶住了額頭，俏臉上泛起一絲無奈的神情。
    這杜哲……真是……太不著調了！
    她心中暗暗歎息，簡直是把秦家和杜家的臉都快丟盡了！
    她秦雨沫未來要找的伴侶，定然是如周陽這般，強大、穩重，又帶著幾分神秘感的男人。
    杜哲這般幼稚跳脫，實在……唉，接受不能。
    周陽被杜哲這無賴式的“抱大腿”攻擊弄得哭笑不得，感覺自己的腿毛都要被他蹭掉了。
    他試圖甩開，卻發現這小子抱得死緊，跟塊黏皮糖似的。
    “行了行了！快給我起來！多大個人了，像什麽樣子！”
    周陽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不嘛不嘛！師父不答應，徒兒就長在您腿上了！”
    杜哲發揮了自己紈絝子弟的耍賴精神，死不鬆手。
    “我真是怕了你了！”
    周陽長長地歎了口氣，也是被他這股子鍥而不舍的韌勁給磨得徹底沒了脾氣。
    “這樣吧，有空你來找我，我指點你幾招三腳貓功夫，教你點‘三瓜兩棗’，能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真的？！”
    杜哲猛地抬起頭，眼裏爆發出如同中了五百萬彩票般的巨大驚喜。
    他麻利地鬆開周陽的大腿，利索地向後退了兩步，飛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淩亂的衣襟，然後深吸一口氣，表情變得無比莊重。
    緊接著，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他“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對著周陽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每一個都發出“咚”的悶響！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杜哲一拜！”
    磕完頭，杜哲立刻從地上彈了起來，動作迅捷地端起桌上一杯還未動過的雨前龍井。
    他雙手恭恭敬敬地高舉過頭頂，再次躬身，捧到周陽麵前：“師父，請喝了徒兒這杯拜師茶！”
    這突如其來的一整套拜師大禮，不僅把徐瑤和秦雨沫看呆了，就連周陽自己也愣了一下。
    他本以為杜哲就是一時頭腦發熱，胡攪蠻纏，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來真的，而且還搞得這麽正式，這麽有儀式感。
    看著杜哲那雙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充滿了希冀、崇拜與孺慕之情的眼睛，那份不摻任何雜質的誠懇與認真，還是讓周陽心中微微一動。
    罷了，收個徒弟就收個徒弟吧，多個鞍前馬後，端茶倒水的小弟，似乎也不錯。
    這小子雖然跳脫了點，但勝在心誠。
    周陽伸手接過那杯尚有餘溫的拜師茶，在杜哲期盼的目光中，象征性地抿了一口，然後將茶杯放回桌上。
    他聲音平緩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起來吧，既然拜了師，以後就得守我的規矩。”
    “是！師父！徒兒一定謹遵師命！”
    杜哲喜得抓耳撓腮，咧著嘴笑得像個傻子，這才從地上爬起來，恭恭敬敬地站在周陽身側，活像個得了糖的孩子。
    秦雨沫看著杜哲那副得意洋洋、仿佛撿到了天大便宜的傻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將目光從興奮不已的杜哲身上移開，重新投向氣定神閑的周陽，美眸中帶著幾分探究與好奇。
    “周先生，方才聽古小姐提及，您這次也有拍品委托拍賣行進行拍賣？沒想到，您對古董收藏也有涉獵？”
    周陽聞言，淡然一笑，端起自己的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秦小姐過獎了，談不上什麽涉獵，就是隨便玩玩而已。”
    “那件明代黃花梨筆筒，其實是幫一位朋友代為出手的，並非我個人的藏品。”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語氣隨意地補充了一句。
    “不過嘛，我對於鑒別古董真偽，倒是略懂一二，馬馬虎虎還看得過眼。”
    “鑒寶您也會？”
    秦雨沫紅唇微張，美眸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驚訝。
    她發現，自己對眼前這個男人的了解，似乎永遠都隻停留在冰山一角。
    背景神秘，有錢，做飯好吃，會鑒寶，他還有什麽驚喜是她不知道的？
    這個周陽，到底還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和能力？
    秦雨沫深吸一口氣，忍不住由衷地感歎出聲：“周先生，您到底還會多少東西啊？”
    “我感覺您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百寶箱，總能在我們意想不到的時候，拿出一些讓人瞠目結舌的驚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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