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蛇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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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邪沒有在外麵,而是進了潘子所在的帳篷。
    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麽,反正再出來時,他的神情已經看不出任何異樣。
    顯然,他已經完全想通了。
    “三叔不想我去,我偏要去,我想要弄清楚這裏麵的秘密。”
    坐在篝火前,吳邪眼睛看著燃燒極旺的火焰。
    “你們放心吧,我沒事。”
    阿寧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把切好的肉幹往篝火上架著的鍋裏扔。
    胖子安慰了一句。
    “你三叔啊,不是凡人,非凡人必有非凡之結局,我看他不一定回不來。”
    他估摸著,這次肯定也是不想讓天真當絆腳石。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我現在就是在想,三叔他說的入口在什麽地方,小哥、小桃子,你們有什麽頭緒嗎?”
    吳邪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兩人。
    篝火的紅光映襯在他們臉上,顯得表情淡淡的兩張臉有些諱莫如深,不過依舊和往常一樣養眼。
    紀初桃沒講話,也沒聽見吳邪問了什麽。
    她隻是靠在張起靈身邊,腦袋放空,自己思索著事情。
    小哥則是看著篝火,淡淡道。
    “吳三省心思縝密,既然他這麽寫了,就有把握讓我們找不到那地方,或者即使我們發現了入口,也無法進入。”
    吳邪頓時表情一喪,他其實也猜到了,三叔為了保險,沒準還會把線索破壞掉。
    “那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胖子鬱悶道。
    這時,終於把肉粥材料放好的阿寧開了口。
    “也不一定。”
    幾人看向她,準備聽聽這個狠人有什麽辦法。
    “我剛剛和桃子清點物資的時候發現,這裏有很多滿裝備的背包,就堆放在帳篷裏麵。”
    “從數量上看,這些背包至少是隊伍三分之一的補給量,正常情況下,他們絕對不會把這樣重要的補給留下來。”
    阿寧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清理出來的、擺在帳篷外的十幾個背包。
    “除非三爺他們經曆了很嚴重的傷亡,讓他們在整理好裝備後還剩下這麽多的背包沒辦法帶走。”
    阿寧所言不虛,因為營地裏一個人都沒有,別說人,連屍體都沒有。
    他們剛過來時,也非常疑惑這裏怎麽了,為什麽人匆匆忙忙都走了。
    氣氛頓時陷入沉默,紀初桃回過神時,就看到吳邪他們一臉冥思苦想。
    紅唇微微抿了抿,淡淡道。
    “三爺不像是發現地宮入口就急於迫進的人,除非,他們因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發現了入口,又不得不進去。”
    “我看晚上,這個答案很有可能就會揭曉了。”
    她有預感,今天晚上或許會和昨天一樣,是個不眠夜。
    被紀初桃這麽一說,其他人頓時又心情沉重起來。
    好一會兒,胖子才打起精神活躍氣氛。
    “甭管是啥,反正我們小哥和小天仙兒在這,我看哪個不要命的敢過來,來了就殺他個片甲不留!”
    胖子插科打諢向來有一手,剛好鍋裏的肉粥也咕嘟咕嘟冒起了泡,米香和肉香混在一起,勾動了他們的饑餓感。
    “粥好了,硬仗之前,咱們得先給紅軍補給好糧庫,一人一碗,來!”
    胖子拿著一碟碗,每人分了一隻。
    熱粥剛出鍋,張起靈盛出一碗慢慢地攪,等熱氣散了一些後才遞給身邊的紀初桃。
    “溫的,吃一些。”
    她把那些食物補給都放到了自己包裏,張起靈能想象到,初桃應該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
    她又一直在領隊位置,消耗隻會更大。
    少女唇瓣輕抿,露出一個柔軟甜美的笑,玉色的手指偷偷在小哥的手心蹭了蹭。
    等想抽出來時,卻被他一把攥住。
    指尖相貼,強烈的饑餓感頓時從身體中升起,紀初桃覺得眼前簡簡單單的肉幹粥,此刻也變得美味起來。
    人在餓的時候吃什麽都是香的。
    一大鍋的肉幹粥,被他們幾個人分食地幹幹淨淨。
    潘子在帳篷裏昏睡,胖子還特意給他留了一碗溫著。
    夜色降臨,神廟的四周再度陷入黑暗,雨林集結,被霧色籠罩,變得朦朧虛無。
    晚上的神廟顯得空寂又詭異,好像下一秒就會有變故出現。
    吃完熱粥,紀初桃快速分配了接下來的人員安排。
    “今天我和張起靈守全夜,你們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打好背包重新出發,西王母宮的入口一定就在附近。”
    “帳篷有淤泥的保護,不管有任何動靜,我們今天都不能離開營地,你們也不要從裏麵出來。”
    她的表情比昨天還要嚴肅一些,顯然是察覺到了危險。
    紀初桃直覺,今晚絕對不會安寧。
    胖子聽罷,想也不想地搖頭。
    “哪有讓你一個姑娘守全夜的,我陪你和小哥,而且這地兒這麽大,三個人守著剛好。”
    “熬過今天晚上,咱們明天換個地方使勁休息。”
    阿寧和吳邪也表示自己可以輪班,但都被否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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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還是紀初桃、張起靈和胖子,他們三個守整夜,盡可能防止意外的發生。
    營地裏麵沒有火器,似乎是都被三爺的隊伍給帶走了,胖子升起來的篝火,還是用汽油澆出來的。
    他又把營地四周幾個之前的生火點全部點燃,以作警戒和幹燥之用。
    火紅的火光,將周圍照的通亮。
    夜色漆黑,營地裏一片安靜。
    三人靜靜地圍在篝火前,沒有講話。
    手被張起靈緊緊牽著,久違的冷暖溫度讓紀初桃低低地呼了口氣。
    她其實是有些怕冷的,可能是皮膚比較嬌貴,夜風一吹過來,手腕就起了一層細密的薄涼。
    指尖的溫度也隨之降了下來。
    感受到手心裏涼意蔓延的小手,張起靈皺了下眉,一把扣住少女的肩頭,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冷嗎?”
    男人的身體天生就要暖一些,紀初桃靠進他懷裏,微涼的小手又被他包住,很快就升起了一點熱度。
    她抿唇輕輕笑了笑,指間微微一動,小聲道。
    “不冷的。”
    這種俊男靚女的親熱畫麵胖子愛看,連帶著把他對周遭詭異的擔憂都衝淡了些。
    入夜以後,遠處的樹海像昨天一樣起了層迷霧,灰茫茫地,中間又夾雜著白氣。
    帶著涼意的風從森林裏吹出,迎麵吹到了營地裏。
    火光被朦朧白霧籠罩,渡上一層模糊的外殼。
    原本平坦開闊的營地,因為這陣濃鬱的白霧,忽然顯露出幾分陰森詭異來,尤其是霧蒙蒙的火光被風吹地明明滅滅。
    白霧還摻雜著腥風,有些令人作嘔。
    “這味道,胖爺我怎麽覺得這麽熟悉呢?天仙兒,你記不記得,咱們碰見蛾子那塊,就是野雞脖子脫皮那地兒,好像也是這味兒。”
    胖子猛吸了一大口氣,仔細分辨了一下。
    空氣裏就是那種惡心的蛇腥味。
    紀初桃抬起頭,鼻翼微動,聞到那股黏膩腥臭的味道時,小臉頓時皺了起來。
    “的確是蛇身上的蛇腥味。”
    難不成這裏有野雞脖子?
    想到這,紀初桃的眉頭微微擰起,如果吳三省的營地是被野雞脖子襲擊了,那就能解釋為什麽營地裏會是這幅場景。
    但沒等她想明白,被張起靈握著的手忽然一緊。
    “怎麽了?”她扭頭看向張起靈。
    卻見這人一雙漆黑的眼眸忽然失了焦距,仿佛蒙上了一層陰翳。
    “瘴氣有毒!”他低聲說道。
    有毒?紀初桃眨了眨眼,她並沒覺得自己有什麽不適,然而一邊的胖子這時竟也驚恐地喊了一聲。
    “我靠,老子好像瞎了!”
    有毒?瞎了?
    少女後知後覺,猛地扭頭看向周圍濃鬱的白色瘴氣。
    沼澤裏的確容易起瘴,而且瘴氣中常帶有毒素和病原,吸入瘴氣過多,很有可能染上些身體疾病。
    她自己中不了毒,沒有發現瘴氣的不對勁,但張起靈和胖子卻沒抵擋住。
    “你們倆別動,在這等著。”
    紀初桃按了按張起靈的手,隨即穿透濃鬱的瘴氣,跑進營地中的一個帳篷。
    下午她和阿寧歸攏了營地的物資,剛好有不少防毒麵具。
    裝備雖然有些陳舊,但好在效果不錯,他們發現瘴氣的速度也快,戴上去沒多久,兩人的視力就恢複了大半。
    “行啊小天仙兒,腦子轉的真快啊你,不過你怎麽這麽神奇,你不會就是傳說中天上下凡的仙女吧?”
    胖子心大,恢複視力以後就慢慢放鬆下來。
    戴上防毒麵具,聲音有些模糊,甕裏甕氣的。
    紀初桃還是素著一張小臉,沒有戴任何防護,瘴氣對她來說並沒有威脅。
    聽到胖子的話,她笑著反問。
    “是啊,所以你要向我許願嗎?”
    “那我可不敢許,你家小哥還在這呢,哪輪得到胖爺我啊。”
    “要許也是小哥先許,你問問他有沒有什麽願望。”
    張起靈沒說話,不過扭頭看了胖子一眼,麵具底下的唇角微微一抿。
    他有什麽願望呢?
    想著,他下意識將目光重新落在身側的少女身上。
    不過沒等小哥說出自己的願望,濃鬱的瘴氣之中,忽然傳出了很多窸窸窣窣的聲音。
    “咯咯咯咯——”
    輕微的雞叫聲,石頭磨蹭地麵的聲音,還有些波動的水流聲,幾種聲音交織混雜在一起,從四麵八方傳來。
    順著聲音來源看過去,隻見一條條火紅的蛇不斷從外麵遊過來,在神廟空地裏翻滾盤旋。
    僅僅幾秒鍾,三人附近就爬滿了蛇。
    “蛇潮!”
    張起靈聲音極低,臉色也難看起來。
    怪不得營地空空如也,原來到晚上的時候,這裏就變成了野雞脖子的聚集地!
    “小哥,這怎麽辦啊?”胖子小心翼翼地喊。
    他一動也不敢動,坐在石頭上,好幾條野雞脖子就在他周圍繞來繞去。
    淤泥的確是有效果,他們身上都有泥,雖然野雞脖子很毒,但在這種情況下,也奈何他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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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擺了擺手,示意胖子別說話,又打了個手勢,讓初桃回去帳篷裏。
    野雞脖子記仇,這東西不能殺,隻能躲避。
    如今遍地毒蛇,他們雖然做了充分的準備,但依舊要小心戒備。
    帳篷裏還有吳邪、阿寧和一個傷員潘子,更禁不起折騰,紀初桃沒有反駁,點點頭,小心翼翼地避開蛇群,閃身進了帳篷裏麵。
    剛進去,她就見阿寧擒住了吳邪。
    “吳邪,別動,我也看不見了,這裏有問題。”
    阿寧直接把吳邪按在行軍床上,不讓他掙紮。
    可能是白天休息的時間長了,加之這幾天的空氣一直潮濕,睡著沒多久,他們兩個就都醒了。
    但醒來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了。
    吳邪想出去看看,但阿寧覺得這裏不對勁,就一把把他按在了床上。
    這場麵難得一見,紀初桃多看了兩眼以後才拿著防毒麵具給兩人扣上。
    “瘴氣有毒,能讓人失明,你們先把麵具戴著,一會兒就能恢複了,不要出去,外麵有蛇潮。”
    “蛇潮?”阿寧驚呼一聲。
    蛇潮可不是小事,更何況是這麽多劇毒的毒蛇。
    “嗯,現在外麵很危險,帳篷的每個角落都被塗了泥,暫時還是安全的,你們千萬別出去。”
    紀初桃說完,就想出去幫忙,還沒等她走出門簾,吳邪就趕緊道。
    “小桃子,潘子他發燒了!得打退燒針!”
    潘子身上傷口太多,雖然做了急救,但還是有些感染,剛剛吳邪起來摸了一下,發現他額頭都能煮雞蛋了。
    人命關天,紀初桃沒有猶豫馬上去翻藥箱,找到退燒針給潘子紮了一針。
    趁他們都看不見,潘子也沒有意識,她迅速劃開指尖,讓血滴進潘子嘴裏。
    剛收回手,就見帳篷簾子一掀,一個人從外麵擠了進來,那敦實的體型,顯然就是胖子。
    紀初桃瞬間心裏一慌。
    看見她的一瞬間,胖子臉上一喜,趕忙低聲喊道。
    “天仙兒,天仙兒,快去幫忙,小哥被蛇咬了!”
    “他流血了,泥不管用了,你們記得進帳篷,帳篷的泥裹得厚,安全。”
    張起靈出事了!
    紀初桃大腦瞬間空白,來不及和胖子說話,直接翻出一支血清和一瓶酒精揣在兜裏,緊接著飛快跑出了帳篷。
    一出去,她就看見張起靈拿著火把,步步後退。
    而他身邊已經圍了無數條蓄勢待發的野雞脖子!
    紀初桃小心繞開附近扭動的雞冠蛇,一邊拿起杆子上掛著的防水布,往上灑滿酒精,直接點燃扔到蛇群裏麵。
    高溫的明火讓野雞脖子頓時四下散開。
    她扔掉酒精瓶,幾步跑到張起靈身邊,拉著他的手直接進了身邊最近的一頂帳篷裏。
    “哪裏被咬了?快讓我看看。”她的臉色有些難看,一雙烏瞳布滿擔憂。
    張起靈握緊她的手,無聲安撫著有些六神無主的紀初桃。
    “手腕上。”
    他把左手手腕露出,上麵有兩個血洞,傷口不深,看得出來是被咬的一刹那就把蛇甩脫了。
    但是野雞脖子的蛇毒太烈,此刻傷口已經青到發紫。
    紀初桃抿著唇,迅速把血清注射到他的動脈裏,隨即低下頭,將唇瓣湊到張起靈手腕的血洞處用力一吸,再側頭將已經變黑的毒血吐出。
    反複幾次、直到他的血變成了正常的紅色才停下來。
    往日粉嫩的唇瓣被鮮血染成嫣紅,讓紀初桃原本如仙似畫的臉平添幾分妖冶。
    做完這些她仍覺不夠,小手抬起,直接一把掀開張起靈戴的防毒麵具。
    匕首在雪白的手腕處開了一刀,鮮血頓時湧出來一片。
    因為皮膚相貼,手腕的傷口有些刺痛,讓紀初桃忍不住皺起了眉,但她很快就鬆開眉頭,將傷口送到張起靈唇邊。
    “快,別浪費。”她小聲催促。
    鮮紅的血液直白地刺激著人的感官視覺。
    張起靈瞳仁微顫,右手瞬間緊緊地握成了拳。
    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湊了上去。
    少女的血液味道十分奇特,並不是鐵鏽那種怪異的腥味,而是一種純純的甘甜。
    好像花蜜一般清香甜膩。
    手腕的傷口被濕軟炙熱的唇舌貼上,密密麻麻的刺痛伴隨著舌尖劃過傷口而消失,轉而變為一種奇怪難耐的癢意。
    紀初桃的頭腦再度有些空白,她不知該做何反應,但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時候,小臉已經紅成一片,牙齒也不自覺地咬住了唇瓣。
    男人輕微的吮吸動作讓她指尖輕顫。
    紀初桃的血液有奇效,加之剛剛一係列的急救措施,張起靈手腕上的血洞很快就恢複如初,完全看不出被蛇咬了的模樣。
    忽然,外麵“嘭”地一聲傳來了一記悶響。
    “哢嚓——”
    好像有帳篷支架折斷的脆裂聲,緊接著一聲帳篷坍塌,好像是有帳篷被壓爛了。
    紀初桃剛想說話,卻被張起靈捂住了嘴,整個人被他扯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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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等她反應過來,這人已經帶著她躺在了地上。
    外麵又是幾聲巨響,接著好像有什麽東西順著他們的帳篷爬了上去,帳篷瞬間就抖了幾下。
    支架發出“嘎吱嘎吱”不堪重負的聲音。
    下一秒,帳篷突然塌了下來,將兩人壓在了底下。
    好在帳篷上的淤泥還在發揮作用,沒有一條蛇遊進他們的帳篷。
    紀初桃被牢牢抱住,沒多久便覺困意襲來,沉沉地睡了過去。
    張起靈收緊手臂,認真地看了她一會,隨著帳篷裏的空氣越來越熱,他也漸漸閉上了眼睛。
    濃霧隨著晨光的升起而消散。
    白天來臨,昨晚如同潮水般的野雞脖子也一一退回森林。
    營地一片狼藉,所有的帳篷都像被轟炸了一樣,全都爛了,如同遭遇了一場威力無比巨大的龍卷風。
    偌大的一片地方,隻剩下吳邪他們所在的那頂帳篷還孤零零地屹立在那。
    紀初桃從帳篷裏爬出去的時候,粉嫩的小嘴都快張成了o型。
    昨天晚上的火此時才剛剛熄滅,還冒著灰色的煙。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什麽大的傷亡,所有人都很安全,除了被蟒蛇咬到發燒的潘子,臉色還十分蒼白。
    胖子翻出來幾罐野戰罐頭,全都倒在鍋裏煮了濃粥給他們。
    幾個人連臉都來不及洗,就趕緊吃東西補充能量。
    “你說你們昨晚都看不見了?”
    潘子靠在樹上,接受著貼心版胖子的喂食,問道。
    “突然間就瞎了,爆盲!”
    胖子表情十分誇張,用手在自己的眼前比劃了好幾下,以示昨天的驚險。
    “不過也不是,小天仙兒就沒瞎,多虧她和阿寧早就把東西分類放好,要不然我們都得摸黑亂翻,還不一定出什麽事兒呢。”
    “紀小姐那是有本事。”
    “小哥昨晚還被蛇咬了呢,這泥巴啥也沒防住。”
    阿寧臉上身上都是泥巴,聽到胖子這樣說,揚起了胳膊晃了晃。
    “泥巴會結塊,如果我們一直能塗濕泥巴就沒事,帳篷就是最後塗的,還是把蛇給防住了。”
    吳邪點點頭,非常讚同。
    “阿寧說的對,這泥巴也是不完美的泥巴,咱們都沒事就好。”
    “小哥你沒事吧?”
    張起靈微微搖頭,昨晚他喝了血以後就好了,甚至狀態比平常還要好。
    看來初桃的血比他想象的作用還要大很多,他得好好保護她。
    他攪了攪碗裏的肉粥,直到熱氣少了大半後才放到紀初桃手裏。
    營地被野雞脖子盯上,顯然是已經不能多待,六個人討論過後,決定先往高處走,遠離水源。
    神廟的裏麵有高地可以駐紮,那邊完全是神廟的頂部建築,獨立在沼澤之中。
    他們幾個晚上都沒有休息好,到了那邊休整下還能再找其他方向。
    不過所有人身上都沾滿了淤泥,趁白天沒有蛇,他們速戰速決,準備好好清理一下。
    兩個女孩就直接在帳篷裏麵打水清洗,另外幾個大男人則直接在外麵穿著褲衩、踩著葉子,由潘子幫忙澆水,做了個簡易淋浴。
    “桃子,你到底是怎麽吃的,這身材也太好了吧,腰怎麽和沙漏一樣,好細!”
    阿寧眼神放光地看著紀初桃的皮膚和腰身。
    桃子真是她見過最美最漂亮的女孩,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感覺,就是好像這種人隻會在虛擬世界存在一樣。
    桃子她,真像是從次元世界中走出來的!
    紀初桃剛脫掉外衣,t恤才撩起一半就聽到阿寧這一番虎狼之詞,嚇得她趕緊捂住了胸口,目光戒備。
    “你幹嘛?我沒有那種嗜好。”
    阿寧一愣,接著反應過來後噗嗤一笑,十分坦然地脫掉自己的衣服。
    “我也沒有,就是感歎你怎麽這麽會投胎。”
    她一邊說,一邊舀水擦洗身子。
    “你看你,每一根頭發絲都長得那麽完美,這麽年輕,這麽漂亮,完美得有些不真實。”
    “你看哪個女孩胸大的同時腰還這麽細?我一個女孩,一隻胳膊都能把你圈住。”
    “而且咱們在外麵奔波這麽長時間,我的黑眼圈都重的不像話,你的皮膚卻一點瑕疵都沒有,又白又嫩,都能掐出水了。”
    “有時候我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這個世界真實存在的人。”
    阿寧的最後一句話,讓紀初桃心裏頓時咯噔一聲。
    她還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就在她思考應該把話題轉移到哪裏去時,阿寧忽然詭異地笑了一下。
    視線上下打量著紀初桃裸露的大片肌膚和纖細修長的大腿上,語氣曖昧不清。
    “小哥他有沒有對你強取豪奪、愛不釋手啊?”
    還沒弄懂阿寧腦回路的少女頓時一臉迷茫。
    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強取豪奪、愛不釋手,她又不是什麽物件。
    看她這副無比茫然的樣子,阿寧瞬間瞪大了眼睛,腦海裏有什麽動物奔騰呼嘯而過。
    “不會吧,你和小哥沒有……他到底是不是男人,怎麽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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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們兩個天天都黏在一起啊,難道把你這個絕世大美人天天抱懷裏,小哥都沒有什麽非分之想?”
    啞巴張果然不愧是神人啊!簡直超脫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男人的存在。
    阿寧驚訝地咋舌,她還以為……罪過,人活著果然應該單純一點。
    就像桃子這樣。
    她話裏的意思表達得如此明顯,紀初桃想不明白都不行。
    她和張起靈的確還沒有到身體交流的程度,雖然他們的感情是不錯,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身上都肩負著各自的命運,沒有閑情雅致來思考這個問題。
    但被阿寧一下提及起來,少女還是羞紅了臉。
    紅暈順著雪白的臉蛋一路暈染到玉色的足尖,好像頓時披上了一層淡淡的紅紗,阿寧眼睛瞪的更大了一些。
    這樣的美人,她都忍不住手癢。
    “不是吧,我真猜對了?”
    她撓了撓頭,第一次覺得有點尷尬。
    紀初桃不曾有過能聊這種私密話題的朋友,如今阿寧算是第一個。
    雖然不太習慣,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看著麵前這張雪白粉嫩、精雕玉琢似的神顏,阿寧精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好像忽然想起來了什麽似的,一把拉住紀初桃的胳膊,問道。
    “桃子,我問你一句啊,你今年多大了?”
    紀初桃抿了抿唇,算起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有一年多了,便如實相告。
    “二十二。”
    “你二十二!”
    阿寧小聲尖叫,語氣十足地不可置信。
    “啞巴張造孽啊!”
    據她所知,並且各方資料推測得出,小哥這個人至少得四十歲了!
    “他活該,你千萬別主動,就等他自己開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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