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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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的臉倏地一下變得有些奇怪。
紀初桃說不清楚是什麽神色。
他們倆身體靠在一起,那一瞬間的緊繃讓她還是發現了張起靈的變化。
這人難得有很大的情緒波動。
她好奇,便放下酒瓶,直接湊過去看他。
少女的腿雪白又纖細,在朦朧的夜色中,似一團柔脂嫩露。
她跪坐在布上,身體微微前傾,脖頸修長,巴掌大的瑩白小臉抬起,目光在張起靈臉上探尋。
花瓣似的唇瓣嫣紅誘人,呼吸間散發著淡淡的米酒香氣。
火光射人,讓那雙含水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看起來像是在索吻。
“怎麽啦?又發呆。”
少女的聲線天生就嬌嗲嗲的,收起周身的氣勢時,便隻剩下動人的清甜。
尾音不自覺地上揚,十分嬌俏。
張起靈下意識扶住她的腰,不讓她摔倒。
垂眸看她,剛好看見那兩片形狀飽滿好看的嫣紅唇瓣。
喉結輕微滑動一下,他移開了目光,看向空無一物的不遠處,淡淡道。
“想起一些記憶。”
紀初桃聽完更加好奇,直接挪上前靠得他更近,手指捏著他的胳膊,追問。
“想起什麽了呀,給我說說嘛。”
張起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若是平常,紀初桃肯定不會再問,但架不住今天她喝了好幾口米酒。
“告訴我嘛,我想知道。”
“求求你了——”
少女扯著張起靈的衣角,聲音嗲甜地撒嬌追問。
他被纏得無奈,手腕一使力,將她扯進懷裏。
靠近她耳邊,低聲說一句。
“晚點告訴你。”
得到保證的紀初桃這才滿意地不再胡鬧。
夏季的山中夜晚也是一片清涼,他們坐在湖邊的篝火旁,有涼風從衣擺下劃過。
胖子捧著雲彩,出這腦筋急轉彎給他們猜。
問雲彩沒什麽戰鬥是殺敵一百、自損三千?
紀初桃不興這個,並沒有參與進去,坐在那一口一口喝著米酒。
她身邊的張起靈也興致缺缺,隻拿刀從烤好的野雞上剃下一個雞腿。
用清洗好的大葉子包裹著撕扯成小塊後才遞到她麵前。
也沒有讓紀初桃拿,直接托著葉子讓她挑著吃。
野雞的肉質緊實堅韌,兩個小時的烘烤,才完全將其烤透。
外酥裏嫩,香氣撲鼻。
紀初桃挑挑揀揀,吃了大半個雞腿,剩下的則都到了張起靈肚子裏。
一小瓶米酒喝完,少女雪白的臉蛋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霞。
裸露在外的膝蓋也像打上一層腮紅,雪白中透露著粉潤的紅。
她靠在張起靈身上,看著吳邪他們前仰後合地大笑,眉眼舒展,心中閃過一絲複雜。
不知道這樣平靜的生活還有多久。
如今所知的線索,已經夠她將大部分的事情還原成本身的模樣。
關於東北張家的沒落和叛徒,關於組織尋求長生之路和九門當代、二代的動作,以及在這些錯綜複雜之中“它”所扮演的角色。
這是一個橫跨千年的陰謀。
也是一個將所有人都被迫卷入的孽障。
現在吳三省消失、解連環也不見蹤跡,紀初桃覺得大概九門的事情已經接近尾聲。
他們拿捏了組織的致命之處,到了收網的時候,隻能不斷地躲藏。
至於“它”,紀初桃相信,九門已經保留了後手。
想到這,她的目光淡淡從不遠處正肆意笑著的吳邪身上劃過。
酒意促使身上的熱量升騰,少女剛想收回目光,就發現一抹悄聲望向他們的視線。
準確來說不是她。
是她身邊的張起靈。
少女蹙眉,眼底有些不悅。
又是雲彩。
從村子向山上趕路時,雲彩就在不著痕跡地偷看張起靈。
他長得確實很好,紀初桃知道。
但她不高興。
張起靈是她一個人的,她不想讓別人看。
紀初桃晚上喝了一整瓶米酒,雖然度數不高,但架不住量多。
頭腦已經開始發脹,臉色也漫上一片粉紅。
意識有些混沌,隻剩本能地“護食”。
不想讓雲彩看他,便直接爬上張起靈的背,撒嬌讓他帶著自己去湖邊吹風。
張起靈什麽都沒說,隻是穩穩地背著她站了起來,掌心握住少女纖細的小腿,任由她雙臂環住自己最脆弱的脖頸。
湖邊夜風涼的清人。
“吹風啦,衝呀——”
少女的聲音嬌嗲,腦海中昏沉沉的感覺讓她有些發暈,眼前似乎開出了很多花。
她自顧自地晃著雙腿,在張起靈背上嬌氣哼哼。
紀初桃不知道身後幾個人是什麽表情,她壓根也沒再看他們在做什麽。
隻知道身體騰空以後,張起靈很快就背著她她來到了湖邊。
夜晚的湖水是暗色的,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洞,隻有淺薄月光照射的地方,能隱約看到北風吹起的漣漪。
想起這一路雲彩的關注,少女粉唇一癟,偷偷在張起靈的耳邊小聲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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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雲彩一直偷偷看你,我不喜歡。”
因為喝了酒,她呼出來的氣都帶著比平時還灼熱的溫度,噴灑在張起靈的耳朵上。
微癢。
他的喉結不自覺動了動,聲音放低,淡淡說道。
“胖子喜歡她,不是我。”
他並沒有注意過雲彩。
紀初桃歪著腦袋,似乎在思考張起靈話中的含義。
幾秒之後,她迷迷糊糊地把嘴唇貼上男人的耳根,用力親了一下。
“啵”的一聲後,少女聲音中帶著笑意。
“真乖,應該獎勵。”
張起靈愣了一下,感覺耳根處的皮膚一片滾燙。
握著她小腿的大手也忽然一緊。
背上的人在這之後便沒了動靜,隻是雙臂仍舊環著他的脖頸,呼吸噴灑在他的頸側,清淡而平穩。
張起靈沒有停下回去,而是背著紀初桃在湖邊轉了幾圈。
感覺她呼吸越來越平穩,似乎快要睡著了才想轉身往回走。
還沒走出幾步,身後便忽然響起一個奇怪的聲音。
他站定,駐足仔細傾聽。
令人舒適的搖晃停了下來,原本已經困倦的紀初桃也瞬間清醒了幾分。
風從湖麵的方向帶來了一陣“吧噠吧噠”的聲音,好像有幾隻腳掌很大的腿,正在湖泊的淺灘上往岸上走。
似乎是野獸在舔水。
但很快,她就發現似乎並不是這樣。
借著月色,紀初桃看到了不遠處的湖水正不斷拍打著石頭。
湖水的波動有種和諧的節奏,像海浪拍打沙灘,幅度並不大,但水撞擊石頭下,發出類似像野獸舔水的聲音。
“這是潮聲?”
少女的聲音有些詫異。
死水湖也會有潮聲嗎?
“嗯。”
張起靈輕輕回答一聲,目光望著遠處的湖心。
“水位也一直在下降。”
紀初桃眉心一皺。
是虹吸效應。
湖水的潮汐效應比海洋的潮汐效應要弱得多,即便這片湖的確很大,但引潮力還不至於把水位瞬間下降。
除非在山與山之間還有另外一個外接湖與這裏遙遙相隔。
兩個湖之間有山體間隙連接,一旦羊角山的湖水過少時,外部的湖就可以通過這種山體間隙將水注入其中。
反之,羊角山的湖水過量時,也會自動引發虹吸效應和外接湖平衡水位。
像今晚他們麵前的景象,便是湖水在引潮力的作用下和外接湖產生了虹吸效應。
這個聲音也引起了吳邪和胖子的注意,兩人走到小哥身邊,也發現這湖泊的水位還在不停地下降。
從濕線開始一直走到水邊,起碼有十幾步,水位降得厲害。
“怎麽回事?難道湖底漏了?”胖子搭手眺望。
紀初桃和張起靈都沒說話,看著湖水不知道在想什麽,對地理最熟悉的吳邪解釋。
“這大概是虹吸效應。”
“虹吸是什麽?虹吸二鍋頭啊?”
“這湖底下應該是地下河,附近很有可能有一個更巨大的湖被地下河連接在一起,湖水受到潮汐或者氣壓影響,兩湖之間產生壓力差,小湖中的水就會被抽到大湖中去,小湖的水位就會降低。”
吳邪這麽一解釋,胖子瞬間就道壞了。
“那完了,怪不得咱們沒找到什麽東西呢,原來都給整湖底下去了。”
紀初桃趴在張起靈背上,雪白的小臉還是一片緋紅,但目光已經幽深地晦澀不明。
按照這樣推算,他們麵臨的問題就不止是要找到屍骨那麽簡單。
當年考古隊那些裝備和屍骨很有可能通過地下河入口被卷到其他地方。
這不是一個小工程。
幸運的情況下,那些東西可能還在,但這湖水眼見深得驚人,如果沒有專業潛水設備的話,根本不足以把東西撈上來。
吳邪有點沉默,他們都不知道這湖有多深,直接下去很危險。
他下意識就想去問小桃子,畢竟這一路都是她來決定調查方向和準備裝備。
但剛轉頭,就發現小桃子正以一個很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又好像想透過他,看出其他什麽東西。
隨即,他聽到。
“吳邪,明天你和阿貴叔下山去買潛水裝備,我們在這裏等你。”
吳邪臉立刻垮了下來。
不是,這不應該小桃子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短信就好了嗎?
咋能把他一個人丟出去,他們留在這裏呢,萬一找到了什麽線索,那不是想把他憋死嗎!
但紀初桃沒有給他抗議的機會,掃了一眼跟在兩人後麵過來的阿貴和雲彩,低聲補了一句。
“上次讓你查的事情,這次下山你帶著消息回來。”
這下吳邪還能說些什麽,隻能點頭答應。
小桃子將降大任於他,他可不能太丟臉,這次一定要查到小桃子想知道的東西。
確定了探尋方向,幾個人就各自回帳篷裏睡覺。
阿貴帶著吳邪下山,但其他人還是要在山上的。
不能即刻下水調查,至少也要準備些簡易裝備,比如木筏和麻繩,先探一探湖水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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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逐漸蔓延,風吹拂著篝火,燃燒的火苗在半空搖曳。
火光照射到帳篷時,隻剩一片幽暗的光芒。
帳篷裏麵鋪了一層厚實的防潮墊,底下還有一片柔軟的草席,躺在上麵也不會感覺到脊背硌得發痛。
紀初桃躺在墊子上,小臉仍舊酡紅一片,目光微微發散。
她腦子裏其實還算清醒,所以剛剛不容置喙安排了吳邪下山。
購置裝備是假,安排一個人留在外麵才是真。
因為她仔細回想了一遍從到巴乃以後的所有事情,發現阿貴一家其實很奇怪。
先不說雲彩頻繁看張起靈是什麽意思,單論找向導這件事,阿貴所扮演的角色顯然並不單純。
紀初桃還沒弄明白他們一家的怪異,所以便沒有撕破臉打草驚蛇。
況且他們想撈東西,必須要有專業的下水設備,這個最好的人選,便是靈活能變的吳邪。
揮散腦海中紛雜的線索,少女抿抿唇沒有再想這些事情,轉而纏著張起靈說他恢複了什麽記憶。
如果是過去的記憶,沒準說出來還能讓她想起些東西。
張起靈就躺在初桃身邊,側著身子,目光幽深地看著她。
“告訴我呀,你剛剛還說了晚點告訴我。”
紀初桃眼巴巴地拽著他的衣擺,哼哼唧唧地撒嬌。
但張起靈像個木頭似的,隻是深沉沉地看著她,一聲不吭。
少女眉心微皺,剛想發脾氣。
下一瞬,唇瓣一燙。
一個滾燙柔軟的熱量源貼上了她的唇角。
【小哥,你不會這麽長時間,連小天仙兒的小嘴都沒親過吧?】
【親過。】
在他們的家裏。
在現在這一刻。
他和初桃雖然已經心意相通,但很少有這種親密曖昧。
這對於張起靈來說已經過於親昵了。
他的人生如同一座雪山,永遠不會有融化的一天。
他沒有家人和朋友,隻有著無法擺脫的宿命。
可就是這樣,初桃仍舊以一種無法抵抗之勢進入了他的生命。
在他想起來的那些記憶裏,初桃一直穿梭其中,為他縫縫補補。
這朵隻為他一個人盛放的太陽花,默默選擇永遠紮根在他的雪山之上。
張起靈不想讓自己像一塊石頭。
唇上驟然多出的熱量讓紀初桃微微瞪大了眼睛。
她身體一僵,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雖然從前她也偷襲親過張起靈的臉和唇角,但那時候畢竟是光天化日,身邊也還有其他人。
然而現在孤男寡女,又是密閉狹小的帳篷。
讓紀初桃忽然意識到,她的確一直把張起靈放在心尖上,他們兩個人也是彼此不能缺少的靈魂伴侶。
可同時,張起靈也是一個正常男人。
帳篷內凝聚的曖昧空氣讓少女臉色更紅。
兩人的唇瓣隻是輕輕相貼,碰撞在一起後便沒有下一步動作。
感受到她的僵硬,張起靈那雙漆黑的眼眸愈發幽深。
他輕輕壓了一下那兩片柔軟的唇瓣,隨後想起身挪開,抱著初桃好好休息。
但還沒動作,下唇忽然被一點嫩滑的舌尖輕輕一舔。
濕潤、柔軟、小心翼翼,兩條纖細的藕臂也纏上了他的脖頸。
張起靈渾身一僵。
下一秒就學著紀初桃的動作,慢慢舔舐著她柔軟至極的唇瓣。
淡淡的米酒香氣在兩人唇齒間蔓延開來。
少女容色姝麗,身上每一處都如珠似玉,柔軟微涼的唇瓣在輕吻之下很快染上熱量。
原本嫩玉似的淡粉色被渡上紅暈,像沾著露水的玫瑰花瓣,嬌豔欲滴。
第一次被親吻的紀初桃無措而緊張,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迷迷糊糊地被張起靈輕吻著唇,隻覺周圍的空氣都像染上了曖昧的熱度,讓她難以呼吸。
氣息紊亂時,她本能張開嘴想要呼吸。
沒想到這人像是發現了什麽新的探索地,輕吻從唇瓣輾轉至她的口腔。
濕滑滾燙的舌舔舐著少女口中的嫩肉,深入汲取她的甜蜜。
氣息無孔不入地傳遞到她身上。
紀初桃眼前一片朦朧,米酒的後勁在此刻全部翻湧上來。
她隻覺得自己像是不巧進入深山的可憐書生,而張起靈就是那個專門吃書生的清冷妖怪。
這妖要吸她的精氣,還是一點都不剩的那種。
完全不給她喘息的時間,隻知道咬她,咬得她舌尖和唇瓣都很痛。
少女發出不滿的鼻哼,可身上沒力氣,又是一副醉酒的媚態。
那點微弱的鼻哼丁點沒有威懾力,反而讓人聽得脊骨一麻。
然後,她覺得嘴巴更痛了。
又痛又麻,還有種說不出的酥。
迷迷糊糊中,紀初桃腦海深處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她是條魚,肯定要被張起靈給吸幹的。
……
第二天他們起得很早。
在下山之前,吳邪又跟著在岸邊進行了最後一次搜索,湖四周有一層薄霧,但隻到湖的外延位置。
他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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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小桃子和小哥是不是鬧別扭了,反正隻要小哥想靠近小桃子,一準兒要被她瞪一眼。
吳邪還偷偷摸摸問了小哥,是不是惹小桃子生氣了,他可以幫忙想想辦法。
結果就收到了一個小哥非常奇怪的眼神。
他也說不出那眼神裏帶著什麽,反正就是極其複雜。
早飯是雲彩燒的,稀粥和醃鹹菜。
紀初桃還生著昨天晚上的氣,壓根不看張起靈,扭過頭去慢慢喝著粥。
小哥擔心她吃不出粥的冷熱,再燙到嘴巴,直接就坐到她的身邊。
兩人腿貼腿,皮膚碰在一起。
見少女還想挪開,張起靈立刻低聲說了一句。
“聽話,先吃完飯。”
他聲音裏帶著一點微不可察的僵硬。
昨天晚上是他的錯。
聽出張起靈話裏的示弱,紀初桃才在心裏又哼了一聲,乖乖貼在他身邊吃完了早飯。
昨天晚上這人過分的很。
雖然是她先開的頭,但是張起靈一直親她,她的嘴巴都痛了還是不放開。
然後紀初桃就被氣哭了。
接著發生了早上那一幕。
她覺得得給張起靈一點規矩,親可以,但是不能那麽久。
不過氣性突然來匆匆的紀初桃忘記了,張起靈這個人一直都是表麵淡定冷漠,實際上心裏的主意比誰都多。
否則也不可能十三歲就算計了張家一幫小孩幫他打開了泗州城遺址。
他想要做的事,最終都會達成目的。
吃完早飯,幾個人湊到一起開始準備木筏,安全繩的量是足夠的,補給也可以讓阿貴帶上來,隻要能撐到吳邪帶著東西回來就可以。
中午前,他們用繩子和木頭紮了兩隻八仙桌大小的小浮排。
東西準備好,吳邪便和阿貴下了山,山上隻留下紀初桃和小哥,以及胖子和雲彩。
紀初桃的水性不錯。
小時候每次和爺爺外公到濱海地區出差,她都要在隨行保鏢的保護下進行潛水訓練,確保被困水下的時候能有足夠的力量和時間脫困。
雲彩的嫌疑還沒有排除,紀初桃便借口雲彩一個人不安全,把胖子留在了岸上看著人。
她則和張起靈推著木筏到了湖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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