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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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抱著她在院子裏走了兩圈。
本來想去拿她買的仙女棒出來放,但卻被紀初桃給製止了。
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村裏已經開始有鞭炮聲響起。
農村的鞭炮,十萬響隻是入門級別,劈劈啪啪連綿不絕,中間的二踢腳上天爆炸。
“老公,我想去瀑布那裏。”
紀初桃在小哥擰了擰身子,抱著他的脖頸撒嬌。
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在村屋就能聽到村裏熱鬧的年聲。
小哥單手穩穩托抱住老婆,輕輕拍拍她纖細的腰肢。
“好,我去拿手電。”
屋裏飯局還沒散,不過小哥進去沒出聲,吳邪也知道他不是會表演節目娛樂的人,自然沒有叫他。
拿了手電筒出來,小哥重新站在初桃身邊,倆人手牽著手,打著手電往山上走。
往常這時候村裏村外都已經沉寂下來,但今天道路兩邊都有遊逛放花的年輕人和小孩。
山上瀑布的位置剛好能縱觀全村,兩人站在石頭上,能清楚看到哪家正在放炮。
紅光星星點點在村子裏燃起。
紀初桃翻出手機看了一眼,微信上掛著好幾條消息。
【老板,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她偏頭看向身邊的小哥,唇角揚起。
纖細身子像蝴蝶一樣,飄舞著站到小哥麵前,微微仰起小臉對著他笑得燦爛。
“老公,這是我們婚後的第一個新年,也是我們回來的第一年,以後每個新年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紀初桃牽起小哥的手,眸色認真。
“從前我們深陷囹圄,從沒有慶祝過節日,但以後我不會讓你錯過,所有的節日我都會給你全部補上。”
話音落下,她手指輕扣兩下屏幕,一個數字從對話框發了出去。
下麵接到指令的人直接帶著自己的夥計兄弟,快速點燃他們帶過來的煙花禮箱。
“張起靈,我會一直愛你,也會永遠為你一個人放煙花的!”
少女張開雙臂,站在小哥麵前。
在她身後,一道道巨大的煙火升到高空之中忽然散開,發出許多股細的金絲。
金絲倒垂,像星辰墜落凡間。
數十道煙花將整個雨村都照亮起來,帶著金色的、銀色的、亮眼的光芒,毫不間歇地一朵一朵升上天空,再炸裂開。
煙花易逝,可這樣短暫而壯麗的顏色仍然令人動容。
小哥一瞬間發愣。
視線中布滿的亮色讓他無暇關注周遭的一切,所有注意力全部凝聚在麵前,凝聚在向他張開雙臂的初桃身上。
他的女孩,他的夫人。
此刻俏生生站在他的麵前。
就像曾經義無反顧走近他一樣,這一瞬間,他的女孩再度敞開她的世界。
胸口醞釀的滾燙情緒仿佛下一秒就會跳出來。
小哥似乎聽到自己啞聲道了好,又或者他根本出不了聲音,隻是上前一步,將初桃緊緊抱在懷裏。
抱住他的世界。
村裏很難見這樣的大型煙花,不少村民也紛紛出門跟著家人一起觀賞。
吳邪和小花也在院子中看到了這一幕。
本來還以為是村裏什麽人放的,但眼瞅煙花十分鍾還沒停歇,小花頓時驚訝道。
“這村子裏的人這麽有錢嗎?放這麽多煙花?”
這樣的大型煙花,十分鍾應該燒了得有幾十萬了,他下午看村裏設施不太像錢多到沒處花的樣子。
吳邪聽到他的疑問挑了下眉,唇角輕輕揚起。
“是小桃子給小哥放的。”
隻有她會這樣想方設法彌補小哥的過往。
自己和胖子雖然是小哥的兄弟,但總歸沒有女孩子的細致入微。
他們可以為小哥兩肋插刀。
但做這些有的沒的,他和胖子都沒這個腦子。
小花靠在門上,也靜靜地欣賞著這些巨大的煙花,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懟了下吳邪的肩膀。
“桃子要是男人,那肯定是個很受女孩歡迎的最佳男友。”
不僅好看細心,花起錢來也那麽大方。
吳邪不受控製想象出小桃子和小哥身體互換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
雨村這一晚煙花放了很久,久到小花以為紀初桃把整個市區的煙花都包圓了。
大半個小時後,煙花才終於停了下來。
事實上紀初桃的確把幾家賣煙花的全買了,並且雇傭專業隊伍來雨村放煙花。
她想給張起靈第一個開心難忘的新年。
不過看起來這次偷偷行動應該是成功的。
回去的路上,少女乖乖趴在小哥的背上,被他背著回到家裏。
屋裏的人還在打麻將,紀初桃本來還想湊一腳,但被胖子嚴詞拒絕。
她也不失落,莞爾一笑,和小哥上樓回了房間。
當天晚上,所有人都睡得很晚。
樓上的房間做過單獨隔音,門窗一關,聲音完全傳不到樓下。
紀初桃也徹底體會到今晚張起靈的確很開心。
“別——”
腰窩被重重按揉,暖流竄上小腹,少女不自覺嚶嚀出聲,又像想起什麽似的咬住愈發紅豔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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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漉滾燙的吻自後頸落下,密密麻麻蔓延整個後背。
小哥一勾手,將她重新抱在懷裏,手覆上老婆的小腹,低啞的聲音響在她耳邊。
“摸到了。”
……
一晚無眠,再起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胖子他們開始了第二場麻將。
沒有紀初桃的參與,他自摸了今年第一把十三幺。
而小哥也趁著老婆還睡覺,直接起來翻了一下之前的裝備,檢查是否還耐用。
晚上吃完晚飯,差不多七點,吳爸、吳媽、吳二叔和小花、秀秀就離開了。
他們還有自己的拜年項目。
紀初桃他們四個都去送了一程,把人送到了鎮裏。
回來的路上,又探討了一下雷本昌發來的短信。
吳邪和胖子很久沒有活動,他們在沒出發前開始做些恢複性的訓練,不然膝蓋和關節很難適應跑跳的狀態。
初七,四個人換了行頭,帶著裝備驅車前往鎮上和老爺子集合。
雷本昌開著拖拉機,裝著他的釣魚裝備早早在早點店門口等著,紀初桃他們四個吃了一頓早餐後,便出發去了山裏。
拖拉機走了十幾個小時,到了一個斷頭村。
村道盡頭是田埂,而田埂的盡頭便是一片林間墳地,是現代的水泥墳墓。
周圍已經沒有車能走的路,就沒有辦法再開拖拉機,他們便整理好裝備,背著往前走。
山上的林子很柔和,既沒有參天大樹,也沒有特別詭異的密林。
他們在其中穿行,能看到很多荒廢的碎石台階,再往前就能看到武夷山的山影。
幾個小時之後,他們到了雷本昌說的深潭。
這裏山勢奇偉,有著南方丘陵中大山峰的奇和多水,山中溪水、瀑布、深潭組成的水係令人目不暇接。
胖子每過一個潭口都會問,雷本昌也會耐心回答有魚沒魚、潭的名字、有什麽來曆,有什麽魚以及他什麽時候來過幾次。
他落步穩健毫不猶豫,看得出對這一片非常熟悉。
紀初桃和小哥落在最後,一邊觀察周圍環境,一邊不動聲色掃視吳邪的背影。
雷本昌要找的深潭在一塊巨大的山岩下方。
山岩像個鴨舌帽子一樣正好蓋住了潭麵,潭麵大部分都在岩石的陰影下,隻露出一個邊。
陽光正好,所以能看到這個潭淺的地方,底部是巨大的山體岩石,被水腐蝕出了一圈一圈貝殼一樣的紋路。
他們放下裝備,直接在附近紮營。
雷本昌照例準備下一鉤,他已經把龍棺材菌打碎了拌在自己的豆餅和蝦醬裏,但按照小哥的推測,沒有特殊天氣,那條魚是絕對不會從地下湖上來的。
紀初桃也沒有說話的意思,隻是和小哥一起四下觀望,尋找石場。
山中築牆必然就地取材,就像秦嶺的那個石洞,工人修築的旱道離采石的地方必然不遠。
確定方向,兩人將目光收回。
而這時,一邊的雷本昌卻在潭邊跪了下來,點了三根香插在亂石之中,虔誠跪拜。
少女眸光流轉,心中無聲歎氣。
不過她沒有過去詢問,隻是勾了勾小哥的手。
與之相反。
吳邪點上根煙走了過去,眯起眼睛蹲在老爺子邊上。
紀初桃沒有阻攔的意思。
他是要有自己的思維的,人的所思所想不能也不會受到別人的控製。
輕掃兩眼,拉著小哥轉身。
“這片沒有入口,應該是在另一個潭邊上。”
小哥點了點頭。
他剛剛已經看過這附近沒有什麽線索,索性也不再觀察,而是帶著初桃坐山崖上。
雲在天上飄過,夕陽在山岩鍍上了一層金色。
風不大,空氣冰涼。
紀初桃靠在小哥肩頭,雙手被他包裹在掌心。
兩人靜靜欣賞著大自然的景色,沒多久,吳邪和胖子也擠了過來。
“真美啊,之前看過那麽多山川大河,怎麽就沒有停下來好好看看呢?”
胖子感慨。
是啊,真美。
吳邪打開手機,放出一首沒有歌詞的歌,靠在胖子身上。
清風拂麵,他忽然想知道一些小桃子過去的事,也順心將之問了出來。
少女沒有即刻回答,思索片刻後,簡單講了一些無足輕重的往事。
“人生有很多種活法。”
“沒有到這以前,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還可以這樣生活。”
“但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控製的,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奇特之處,總能讓人在迷茫之中找到新的方向。”
她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也希望她的朋友能夠找到過去的自己。
吳邪聽著聽著便睡著了。
夢中的他,似乎穿透一切謎障,看見了小桃子的往昔。
晚上八點,空氣溫度又下降了不少。
吳邪和胖子在呼呼大睡,紀初桃和小哥提著防水礦燈幫老爺子照著潭麵。
老爺子踩在水裏,正在轉動滾軸把線拉上來。
他中魚了!
魚線繃得筆直,每一次轉動一圈,老爺子幾乎都用出了吃奶的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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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轉動兩三圈然後忽然放掉,滾軸便飛快地轉動十幾圈,然後老爺子再死死鎖住。
慢慢地,魚線那邊的拉力和爆發力慢慢減弱。
等老爺子開始收線時,吳邪和胖子也睡醒過來幫忙。
他們輪流過去收線,合力之下,一條足有一米六長的碩大青魚被他們從深潭裏拉了上來。
出水的刹那,魚的影子像個怪物一樣。
老爺子拉著魚把魚拖到旱地,這時他們才看到魚的肚子上有一個巨大的缺口,幾乎將整條魚咬斷。
“剛才不是我們把它的力氣消耗掉的,它忽然不動了,是因為被一條更大的魚咬了一口,立即就死了。”
吳邪用巴掌丈量了一下魚身上的缺口,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口的力道和準度,是條猛獸!
“我說的是真的,對吧,它就在下麵。”
老頭目光炯炯有神,眼中的渾濁消失了,看著水麵,就像能直接看到深處去。
胖子圍著大青魚打轉,張羅著要做魚頭豆腐湯,被雷本昌製止了。
魚餌是龍菌菇炮製的,魚頭根本洗不幹淨。
他把魚處理完,切成條用作魚餌,根據傷口的大小,把魚切成大概半截手臂大小的塊,泡在龍棺菌液裏。
“你們可以把魚腦挖出來吃,明天我們在往裏走,到那個我說的兩個潭很近,但是魚下去要幾個月的地方。”
“接下來就要靠你們了。”
胖子詢問他為什麽不繼續在這試試,這個潭顯然是可以中魚的。
“過去那麽多年,潭魚釣上來很正常,但是那條魚一次都沒有上鉤過,下麵是個大湖,要釣一條特定的魚,太難了。”
“如果你們可以陪我半年,我可以碰運氣,但這顯然不可能,我也不想耽誤你們。”
老頭咳嗽了幾聲,眼神重歸渾濁,轉身縮回了帳篷裏。
胖子鎖緊了眉頭。
“這是個死士。”
吳邪不太明白。
“什麽意思?”
“他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什麽樣子的,已經心無旁騖,你見過這種人嗎?”
不知道為什麽,吳邪忽然想起了潘子。
第二天早上他們又開始啟程。
雷本昌說的沒錯,兩個水潭離得並不遠,很快他們就到達了另一個泉眼的所在。
這個水潭處在一個小天坑之下,天坑四周的亂石縫隙裏全是榕樹。
榕樹密密麻麻幾乎擠在一起,根須布滿天坑壁,猶如很多巨手在天坑上方互相糾纏,把整個天坑都蓋了起來,隻有斑駁的陽光可以照進去。
整個天坑口隻有兩個籃球場大小,往下看水碧黑,顯然非常的深。
小哥抬頭看了一下石頭之間的距離。
接著他猛一發力,兩步淩空踩著一塊石頭側麵凸起的裂縫,再次翻身跳起,單手一撐就上到了榕樹的樹梢上。
絲毫沒有停留,往上踩跳,幾個幾乎人類不可能做到的動作,直接上了榕樹的樹冠。
其他三人都已經習慣了,雷本昌倒是驚地目瞪口呆。
紀初桃沒有跟隨上去,隻在天坑口感受著風的流動。
胖子和吳邪兩個互相幫助,順著小哥的路線緩慢向上攀爬。
“小心腰啊!”胖子說道。
紀初桃閉上眼睛,唇角卻輕輕揚起。
兩種風在她身邊打著轉,空氣中除了樹的味道,還有一種腥鹹。
她睜開眼睛,目光四處搜尋。
吳邪他們倆已經爬到了樹上,老爺子還很好奇,問道。
“他們都上樹幹什麽?”
紀初桃對待他還是十分寬容的,這個人也算是老熟人,便給他解釋道。
“在找路。”
她目光落在一處被榕樹包住的黑暗之處。
雷本昌疑惑點頭,忙自己的去了。
他雖然掌燈多年,但對盜墓法門並不了解,隻是負責評定這些倒鬥家夥的信用。
而上麵的小哥已經跳了下來,拿出斧頭去砍那處被榕樹根須擋上的洞口。
很快,他就清理出來了洞口的根須。
他們用繩索滑下裝備背包,又在樹上盤了繩子,一個一個下到洞裏。
小哥走在最前,紀初桃則是在他身後,剩下依次是胖子、吳邪、雷本昌。
鑽入洞內,光線就是一暗,洞口全是樹根盤繞表麵,所以落腳很不舒服。
潮濕的苔蘚一踩都是綠水,應該很多時候都會被水淹沒。
洞裏就立即向下斜著下去,很快極速變黑,洞壁是片層岩沒有修整過,從裏麵吹出來的空氣都是潮濕的。
少女身子柔軟纖細,尚且能伸開胳膊腿,剩下幾個就隻能局促地蹲著行走。
沒走幾步胖子便開口道。
“看仔細點各位,這可難碰到,這不是走人的通道。”
“這是走魚的,是一條魚道。”
胖子眼睛冒光,顯然自己都感覺到驚奇。
小哥打起一個火折子往魚道的深處甩去,紀初桃歪頭看了一眼。
火光一直在向下滑落,這條魚道非常深。
又看了一會兒後,小哥開始往下挪去,一邊囑咐道。
“千萬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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