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冬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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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初桃覺得這個電影很有意思,給她開辟了一個新思路。
    共生體,這種共生體不就是人麵鳥的升級版嗎?
    讓人身體變得更強悍,還有很多非常有意思的能力,比如修複、再生。
    這坨天外來物的形態也有點像低配版的古神,就是長生天那種一坨一坨的東西。
    直到電影結束,她還有些意猶未盡,原本抱過來的零食也一個都沒吃。
    眼見著時間還早,紀初桃又選了一部最新的喜劇片。
    喜劇總會讓人有一種單純的快樂,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心思重的人來講,往往看喜劇便是最簡單的娛樂方式。
    小哥也收斂起腦海中諸多想法,專心陪著老婆看電影。
    一個普通的底層人繼承了百億家產到底會有什麽表現?
    其實這道題紀初桃也會作答,隻要這人不是弱智,就根本不會敗光。
    因為錢是可以生錢的。
    雖然錢不會自動變多,但隻要足夠有錢,這些錢便是打破信息壁壘最重要的一環。
    而另外一個問題,怎麽在一個月內花光十個億?
    這個紀初桃就很難保守估計,她曾經花錢也是十分誇張。
    但十億的初始資金,如果讓她來玩超短線的話,那可能很快就會翻成一百億。
    “這個項目,我王多魚投了!”
    這句話一出的時候,紀初桃便笑的花枝亂顫,排除掉電影中不現實的因素,其實有些拍的還是很有意思的。
    實際上很多投資人看得並不是項目本身能否賺錢,而是項目是否具有擴張吸籌、在市場套現的能力。
    王多魚的賺錢項目雖然很多都靠運氣,但這種“瞎投”的方法,確實會誤打誤撞拯救不少企業。
    初桃開心,小哥自然也被她感染,兩個人愉快地在笑聲裏度過一個下午。
    晚上吳邪拎著新抓的稻花魚回來,七八條三四斤重的魚,足夠他們吃兩頓的了。
    胖子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剁豬肉丁,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準備再做一次醬香魚,這次做四條,一人一條。
    除了魚,吳邪還套了很多螃蟹回來,紀初桃和小哥忙活了半天,才把蟹黃和蟹肉全部拆出來,再用油炒香,做了個蟹粉撈飯。
    胖子最近特別意氣風發。
    因為阿姨表現出了一種讓人欽佩的毅力,每天的訓練都特別刻苦。
    不過他今天也遇到了一點膈應人的糟心事。
    “今天阿姨兒子給我打電話了,他說他媽在我們喜來眠打工,要我們把工資結給他。”
    最近這個敗家兒子天天在鎮上請人吃飯,還吹牛逼說自己是老板。
    吳邪給阿姨的地價雖然比市場價高,但農村的地,就算真賣了高價,到底也不過幾十萬。
    可建一個ktv,遠遠不止小幾十萬,敗家子天天請客,估計到最後工程尾款都付不出來。
    紀初桃隻是心頭過了一遍,隨即便肯定道。
    “尾款他付不出全部了。”
    雖然不至於付不出尾款,但工程隊肯定拿不到全部的錢,最多尾款拿一小半。
    吳邪正扒拉著碗裏的飯,今天的蟹粉炒的異常好吃,饞得他直流口水,聽到小桃子的話音落下,他才說道。
    “那他不是又會回來折騰他媽?這麽點時間,阿姨也沒到散打標準吧。”
    胖子狠狠往嘴裏塞了一大口魚,理所應當道。
    “當然不夠,而且她兒子說了,我們不結工資,他就要讓他媽去鎮上打工,還要去勞動仲裁我們。”
    “所以後麵的事就要靠你了,天真同誌,這是你弄回來的事,我解決最終問題,中間的過程你來負責。”
    吳邪瞪大眼睛,他最近還在思索地怎麽處理呢,還在黃鼠狼的洞口給它們蓋了個手工廟,怎麽還要負責收拾敗家子?
    “你怎麽不讓小哥和小桃子去處理?”
    無緣無故被牽扯進來的紀初桃抬起頭,雪白嬌豔的小臉掛著笑容,雖然非常漂亮,但吳邪總覺得她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小哥更別提了,直接就是平常麵無表情的那樣子。
    胖子瞪了他一眼。
    “你覺得咱家這兩位爺處理起來,那小子還有命活嗎?要麽破產要麽殘廢,哪個對阿姨傷害都挺大的,就你最合適。”
    吳邪想了想,覺得胖子說的非常有道理。
    紀初桃、小哥:感覺風評被害
    這事最後還是交給了吳邪,他第二天一大早就早早地起了床,竟然比晨練的小哥還要早。
    機車聲音響起時,紀初桃皺了下眉,往小哥懷中縮了縮。
    她有些起床氣,不過不是大發雷霆,而是在還沒睡醒時鬧些脾氣,水潤嫣紅的唇瓣不悅地撅起。
    小哥睜眼看了一眼,頓覺初桃的小嘴可以掛醬油瓶了。
    他看著可愛,忍不住輕輕親了一下。
    迷迷糊糊的紀初桃感受到唇邊的溫度,睜開一隻眼睛看了小哥一眼,嬌嗔的目光如同含著一汪春水。
    吃完早飯,胖子照例去喜來眠當魔鬼教官,村屋裏隻剩下她和小哥兩個人。
    等處理完今天的郵件後,紀初桃徹底清閑下來。
    家裏的采光好,從書房大大的落地窗就能清楚地看清院子裏的情況。
    臨近冬天,所有的月季花都已經零落成泥,光禿禿的枝杈頹敗地趴在牆壁的網架上。
    多餘的枝杈在冬天時要一點一點修剪幹淨,留下最粗壯的那根一級枝條,這樣來年的月季花才能開得更加茂盛。
    每到福建最冷的時候,小哥就會開始進行新一輪的冬剪。
    不過最近時間還早,還沒到動剪子的時候,他就隻拿著鐵鍬開始翻地。
    花園裏有一片地是專門種鬱金香的。
    這種花每年隻會開一次花,等到了冬天就要重新種下一批新的種球。
    經過積累一冬天的養分,春天後它便會開出最漂亮的花。
    小哥的種地技術是經過多方認證的,之前又和林六人做過養花知識交流,現在他很輕鬆就能把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條。
    閑來無事,紀初桃幹脆也翻出一副勞保手套戴上,拿著小鋤頭去了花園。
    “老公,這個東西要怎麽種呀?”
    她蹲在地上,揚起一張比海棠花還要嬌豔的小臉認真地看著小哥,手上還捏了三個鬱金香種球。
    那是他前兩天收到的快遞。
    據說是實驗室最新培養出來的品種,種球複花率極高。
    用地栽的方法種在花園裏,接下來連續幾年都不用再重新換下一批種球。
    村屋的花園雖然美得像莫奈的油畫,但這種美麗後是小哥每年的打理修剪,才能一直維持那樣人間仙境般的模樣。
    “發芽的尖頭朝上,圓底的這麵朝下。”
    小哥伸手把初桃手心中的鬱金香種球擺好。
    白金色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條璀璨的金線,長時間沒有打理的頭發有些長,微微遮住了半隻眼睛。
    說話時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語氣非常認真。
    過於優越的長相仿佛是人間的驚鴻一現,難得絕色。
    紀初桃偏過頭去看,雀躍的心髒像是小鹿碰撞,急速地跳的不聽使喚,耳邊隻剩下他清冷又磁性的聲音。
    小哥說完半天,旁邊卻一直沒有回話。
    轉頭便發現,初桃那雙明媚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眼底的情緒如同火焰,好像下一秒就會將他融化。
    兩人目光對視的瞬間,紀初桃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夏花般燦爛的笑容,上身前傾,花瓣般的粉唇輕輕落在小哥的唇角。
    鬱金香的種子最後還是在兩人一天的忙活下全部種完。
    晚上,胖子帶回來了不少菜,要給他們做點好吃的。
    據說是今天阿姨的訓練結果不錯,雖然還沒有達到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程度,但現在招式和架子已經虎虎生風了。
    胖子心情好,覺得自己鐵定能訓練出一個老年摔跤冠軍,所以他拿出了前幾個月他們去雲南旅遊時買的火腿。
    火腿其實就是鹽化醃製風幹的整隻豬腿,也是西餐廳裏一種昂貴的食材。
    當然,那是對外國人來說,像胖子買的那隻火腿,其實也就千把塊錢。
    “今天咱們就吃豆角臘肉燜飯,我先去把這個火腿處理一下,幹巴巴和木乃伊似的。”
    胖子拎著那幾十斤重的火腿吐槽道。
    聽到他的話,紀初桃和小哥都默默看了一眼火腿的表層,心中不約而同點了點頭。
    確實像。
    胖子刀工好,土豆絲都能切出花來,他處理火腿的時候,另外倆人也沒閑著。
    一個洗米淘米,一個切豆角和土豆。
    作為廚房新晉小白,紀初桃做菜已經有模有樣,但是在拿捏蒸飯的重量上還是有些不足。
    她舀了幾碗米,覺得應該夠他們四個人吃了,但淘完米發現就隻有薄薄的一層,於是就又多舀了幾碗。
    等小哥把豆角和土豆切好過來看她時,她手中的米盆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層。
    小哥沉默了一瞬,然後低聲開口。
    “多了。”
    這麽多米已經夠6個人吃了。
    紀初桃茫然地看向他,手還顛了顛米盆,尋思這也不重啊!
    後麵胖子弄完火腿過來,還嘲笑了她好一會兒。
    燜飯要放在燒柴的農家灶上做,這樣的柴火飯是煤氣做不出的味道。
    趁胖子燒火的時候,小哥獨自去了村子後山,打了不少毛板栗回來。
    板栗樹是野生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種下的,反正從有村子開始,這山上的板栗樹就是無主的。
    夏天常在村口乘涼的老伯說,在舉國上下都缺口糧的那段黑暗日子,那些板栗樹結出的板栗救了不少人的命。
    等小哥提著一口袋板栗到村屋大門時,正好碰上從鎮子騎摩托車回來的吳邪。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好事,吳邪臉上看起來有點興奮,又有些自豪。
    “小哥,你是剛巡山回來嗎?手上拿的什麽啊?”
    小哥沒有講話,拿出一個生板栗給他看了眼。
    “哦,板栗啊,正好,胖子說今天做豆角燜飯,用的柴火灶,板栗扔進灶坑烤烤就能吃了!”
    吳邪今天心情的確很好,他嚇唬了一下那個敗家子。
    嗯……從敗家子最後被嚇吐了的結果來看,今天的一天還是非常成功的。
    小哥點點頭,和吳邪一起進了村屋,一半的板栗直接扔進灶坑。
    另一半他洗淨脫殼,用黃油和蜂蜜水,在烤箱裏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