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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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月上十三,紀初桃目前知道的就是這些,但她有種預感,未來的某一天她還會重新見到張海琪。
    年會不需要她來策劃,紀初桃自然樂得自在,反正她已經提供了資金,也提議了場地,剩下的就讓張海鹽折騰去吧。
    上海和福建的溫度天差地別。
    出發前吳邪特意查了上海的溫度,然後果斷將所有準備旅遊穿的短袖短褲收進了行李箱,換上自己最厚的羽絨服。
    “張海鹽說上海冷,你穿這個。”
    小哥拿出掛在衣帽間的白色皮草,伸手給衣著單薄的紀初桃披上。
    “可是我想和你穿一樣的。”
    紀初桃摟住小哥的腰,撒嬌似的晃了晃,聲音嬌滴滴的,惹人心憐。
    老婆的撒嬌小哥哪頂得住,雖然麵上不顯,但他心頭升起一片潮熱,伸手將人環住,目光落在衣帽間兩人的衣物上。
    “那穿這個?”
    小哥重新拿出一件白色的羽絨服,他習慣穿黑色和藏青色,黑色會讓他有安全感,也容易隱藏,但不代表著他隻能穿這些。
    初桃喜歡買些相同款式的衣服,說是情侶裝,穿上後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兩個是一對。
    所以小哥其實也很喜歡,他願意別人把他和初桃聯係在一起。
    “好啊,我們隻在上海待兩天,這一件就夠了。”
    紀初桃笑靨如花,桃花眼眯成了兩彎月牙,又仙又美的臉蛋,纖細柔軟的身體,看起來便十分單純柔弱。
    外人絲毫想不到,她是能徒手捏斷喉骨的人形殺器。
    上海的生活節奏比福建要快得多,這點也是紀初桃他們四個從機場出來時發現的。
    大部分趕飛機的人都是行色匆匆,手上還拿著機場裏賣的快餐。
    還有一點就是機場太大了,整整一個小時,他們才從登機口走向取行李的地方。
    尤其是臨近新年,機場人員爆滿。
    等取完行李從出口出來,紀初桃才看見吳邪的口罩都被人群給擠沒了。
    “人太多了,不愧是大城市。”
    吳邪摸了一把火辣辣的臉,上麵隱約還能看見一片紅印。
    胖子見狀直接打趣他。
    “天真,不會是你口罩下英俊的外表被人發現了吧,要不怎麽還能把你臉弄成這樣。”
    “是啊吳邪,你這臉好像被東西刮了,是指甲嗎?”
    紀初桃仔細分辨了下,又暗自搖了搖頭,從紅印的形狀來看,不應該是指甲,更像是一個片狀的東西。
    “不是,剛才撞到了一人,他包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直接撞在我臉上了。”
    吳邪又摸了下還隱隱作痛的臉,那個哥兒們是不是把鋼板帶進機場了,不會把他撞破相了吧?
    “沒事就好。”
    小哥言簡意賅,隨後一手行李箱,一手拉著紀初桃的手向外走。
    張海鹽已經把張家年會的流程分別發到族長和夫人的微信裏,下飛機第一步就是直接前往他包下的酒店。
    開車過來接機的是張千軍,也就是曾經和師傅住在大山裏的窮道士守箭人。
    “族長!夫人!”
    張千軍萬馬落下車窗,興奮地擺擺手。
    他是幾十年前加入的張家,並沒有那麽古板冰冷,除了嘴損陰毒,沒什麽缺點。
    但胖子看到他就兩眼冒火,他還記得這個臭道士說他下輩子黃金變沙,永遠也發不了財!
    小哥淡淡地點了下頭,紀初桃也衝張千軍萬馬招了招手。
    他開來的車是一個七座商務,胖子記仇,直接跑到了最後麵坐,吳邪沒辦法隻能進了副駕。
    張千軍萬馬尊敬的族長和族長夫人則是老樣子,親密地坐在一起。
    “張道士,你們這次來了多少張家人啊?”
    機場距離酒店有三十幾公裏,過年期間車輛又多,路上堵的很,小哥和小桃子在車上閉著眼休息。
    胖子也刷著短視頻,吳邪太無聊了,隻能和旁邊這個張家人搭話。
    雖然張千軍是後加入張家的,但能加入張家的人本身就不是普通人,所以他也一樣,在人眼中是個怪人。
    張千軍萬馬看了一眼族長和夫人的貼身隨從,斟酌了片刻,如實回答。
    “還行不多,三十幾個吧。”
    其實這已經是張家現存能聯係到的所有人了。
    當然,可能有很多與世隔絕的張家人,但聯係不上和死了基本上差不多。
    吳邪暗暗咋舌,誰能想到幾千年生存在曆史陰暗麵的張家,現在竟然隻剩下這幾個人了。
    都沒有他二舅爺家的親戚多。
    “那你知道我們這次吃完飯,會去迪士尼嗎?”
    吳邪說著轉過頭,想看看這個張家人的表情,隨後就發現張千軍萬馬像看傻子一樣看他。
    吳邪:……
    張千軍萬馬真的覺得族長的這個隨從不怎麽樣,不如讓小張哥去給族長和夫人當隨從了,現在這個吳姓隨從太傻。
    雖然他沒去過遊樂場,但並不意味著他不知道迪士尼是什麽。
    “不用說了,從你的問話中我就知道,這次去迪士尼的提議要麽是你提的,要麽是那個胖子提的。”
    要不是張千軍萬馬從沒出現過雨村,吳邪差點都要懷疑這人聽他們的牆角了。
    “你怎麽知道?!”
    因為族長和夫人不會做這麽無聊的事。
    張千軍萬馬心中吐槽,麵上卻毫無波瀾。
    “不過才兩年不見,你和後麵那個胖子好像年輕了不少,怎麽,你們也放棄了當隨從,正式加入了我們張家嗎?”
    剛族長和夫人出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那個胖子年輕了不少,這個吳姓隨從也變了,身上那股虛弱的病氣幾乎一點都沒有了。
    紀初桃並沒有睡著,聽到這話時手指微微抽動一下,大腦中忽然掠過一絲微光。
    奇怪。
    真的很奇怪。
    竟然連張千軍萬馬都這樣說。
    吳邪泡過金水棺材,所以身體才煥發一新,那胖子呢,他真的是因為前段時間的美容所以才年輕了嗎?
    紀初桃壓下心中的疑惑,她想不出所以然,也看不出胖子有什麽不對勁,隻能等接下來慢慢發現端倪。
    車子一路行駛,大半個小時後便開到了張海鹽包下來的酒店,就在迪士尼附近,站在酒店門口還能看清園區裏麵的城堡。
    張家人的確是來了不少,其中很多都是紀初桃熟悉的臉。
    張海鹽、張小蛇、張海洋、張海客、張悅山……還有去年讓小哥命名的小家夥,張家的新生子張風白。
    “族長、夫人!”
    一群大男人中氣十足的問好。
    要不是周圍的服務員早就被張海鹽叫退,紀初桃現在真的很想表演一個腳趾摳地。
    太有病了!
    張家也不是沒有女人,在座就有三四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張家的女性雖然不多,但是她們真正意義上論起來其實和男人差別不大。
    在張家,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各自肩負著使命。
    “都坐吧。”
    紀初桃擺了擺手。
    小哥也淡淡地對著張家人點點頭,沒有開口的意思。
    吳邪和胖子自然而然地被張家人忽略,倒是張海客,十分熱情地跑到他倆身邊攀談起來。
    從外形上看,吳邪和張海客幾乎沒有什麽區別。
    汪家已倒,再掀不起什麽風浪,但張海客照著吳邪整容出來的臉卻是沒辦法改變,雖然他這幾年努力地讓自己不要往吳邪身上發展。
    可兩人站在一起時,還是像孿生雙胞胎一樣。
    張家人不是各個都沉悶,隻是大部分的時候他們話很少,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見見的夫人就在眼前,他們也沒人主動出聲。
    菜是張海鹽點的,一共三桌,一桌十來個人。
    紀初桃坐在小哥身邊,敏銳地察覺到十幾道目光正在暗中隱蔽地打量著她,弄得她好像什麽珍稀動物一樣。
    她能發現,身邊沉默不語的小哥自然也感受到了。
    小哥握住她的手,隨之抬頭向椅子上正襟危坐的張家人看去,淡漠如水的眼睛一一掃過眾人。
    而後,那些目光便忽然消失不見了。
    事實證明,張家的年會比一般公司的年會還要無聊,張海鹽和張海客至少還是兩個話嘮,能活躍活躍氣氛。
    但其他的張家人可就是傳統意義上的張家人了,沉默內斂、寡言少語。
    倒是剛滿一歲的小家夥張風白,步履蹣跚地想往紀初桃這邊走。
    張悅山有些尷尬,但孩子不聽話,哼哼著張開雙臂就想撲向他們張家的族長夫人。
    “沒關係,讓他過來吧。”
    紀初桃笑了下,衝小家夥招了招手。
    張悅山看了一眼小哥,發現族長雖然看著,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神色後才放開兒子,讓他扶著桌布慢慢向前走。
    張海鹽和張海客則像花蝴蝶一樣,到處活躍氣氛,很快大廳裏開始響起低聲的交談聲。
    小家夥抓著桌布慢慢走到紀初桃身邊,然後衝她張開了兩隻藕節一樣的胳膊。
    “老公你快看,他都已經這麽大了。”
    紀初桃覺得新奇極了,很難想象這是張家的新一代人,她雙手握住小家夥的身子,一把將張風白抱起來,讓小孩子坐在她腿上。
    小哥看著初桃抱著小孩衝他笑,恍惚之間好像時空交錯,讓他有種他和初桃已經有了孩子的錯覺。
    “嗯。”
    他低低地應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張風白的小腦袋。
    沒想到下一秒,小家夥用軟趴趴的小手抓住了小哥的兩根手指。
    他愣了下,沒有動,任由小家夥握著,靜靜感受著張家血脈的流淌。
    年會和吳邪想的不同,他原本以為張海客和張海鹽這兩個家夥得弄幾個像胸口碎大石這樣的節目,但直到送來的酒都喝完,他也沒看見。
    隻不過張家人喝的橫七豎八,宴會廳到酒店走廊都躺了不少。
    要不是張海鹽把酒店包下了,肯定得嚇壞一群過來住酒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