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在微笑。
但是在翟佳語看來，總能看出一絲悲涼。
了解他的工作性質後，對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也就不再感到奇怪了。
京城，薛榮安接到了大姐的電話，“是的，我也在看……”
“大姐，我要給你說，今天這個台，是有人刻意給露露抬的，你信嗎？”
“不是我，也必然不會是你。”
“你注意看露露身邊那個年輕人沒？”
“我在三亞的時候，已經見過了。”
“露露的工作就是他給安排的。”
“走的路線跟我們之前規劃的一樣。”
“你再看她今天上新聞的這手筆……”
薛榮安一邊聊，一邊在心裏把葉伯常誇了一個遍。
在三亞的時候，就覺得小看葉伯常了。
如今才發現，這小夥的潛在實力，比預計的還大。
不聲不響地就給露露搭了這麽大一個舞台。
講真，就算讓她們幾個姑媽親自安排，也不會做得比葉伯常更好。
這小夥，怎麽會這麽招人喜歡？
薛榮安在腦海當中回憶了一遍，那天和葉伯常見麵的時候，說話做事有沒有傷到葉伯常。
有沒有過了火？
如果在他的心裏留下什麽疙瘩的話，就不太美了。
嘖……薛榮安咂舌，還是有些後悔，當時應該對他再溫柔一些的。
同一時間，雲城！
說著不願意女兒參加這一類活動的季偉航早早地回了家。
發現彭紅玲早都把電視換好了台。
在看到女兒出鏡的時候，季偉航的嘴角不自覺地朝上翹，看了看妻子，才發現妻子似笑非笑地也在盯著他。
老季尷尬地挪了挪屁股，清清嗓子，化解一下尷尬。
季紅玲陰陽道：“你不是不想看嗎？”
季偉航還嘴硬，“我們家的遙控大權在你手裏。”
“你不換台，我也隻有跟著你看嘛！”
季紅玲白了丈夫一眼，“嘴硬，我女兒不本事嗎？”
“我女兒難道不夠露臉？”
“我女兒這麽要強，不就是聽了你那一句，男孩女孩都要靠自己。”
“命運要抓在自己的手裏。”
“她爭取了這麽多年，不就是為了跟所有人證明，她不是在靠你。”
“哼！”
季偉航呢，搞不清楚葉伯常這麽安排是什麽用意。
但是能把宣偉部、衛視、學院、縣委這些圈子捏在一起，搞這麽一場影響力驚人的活動。
在個人能力上，季偉航肯定是比不了。
季偉航現在最大的能力是讓官員懼怕。
這是職業光環，不是個人能力的體現。
他沒辦法評價葉伯常的用意，但是對女兒的優異表現，當然滿意。
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感激葉伯常的。
季偉航看了一遍還不夠，晚上重播的時候，還看了一遍。
當然，是背著妻子……
畢竟麵子才是擺在第一位的。
彭家的家庭聚會，季偉航這一次想去，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受不了他們捧高踩低。
更受不了他們陰陽怪氣。
開學日之後。
益州內各市中小學，或多或少都開展了防震減災的相關知識和應急處置預案。
地震局被一波關愛給打得措手不及。
受邀參加多次活動。
電視上，每當連續劇中間休息的時間，都能看到幾位超女同唱《讓我蕩……》。
這幾乎成了廣告語。
音樂學院的谘詢人數來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他們的目標明確：追星，或者當明星。
有了這些人的追捧，走專業路線的學生才會真正看到這所學校。
最沒有想到的，還是益州衛視的收視率，居然有了明顯的提升。
葉伯常這一手，盤活了幾個圈子。
葉伯常在單位碰到季柔，“找個合適的時間，我再登門感謝一下你外公。”
“這次的活動成功，多虧了他的幫助。”
季柔突然問，“你為什麽不感謝我？”
葉伯常說，“謝謝你！”
季柔說，“敷衍……”
“算了，這周六中午吧，外公有時間。”
到了周末，葉伯常提了些煙酒和點心。
到了老彭同誌家的時候，實在是沒有想到家裏的人這麽多。
幾個中年婦女在左手邊的廚房湊一起準備午飯。
客廳裏，每個角落一個中年男人，要麽靠牆，要麽靠窗台，都在抽煙。
沙發上，幾個年輕男子正在看NBA的轉播。
“這打尼瑪個啥東西？”
“跳也跳不起來，感覺腳尖都不離地。”
“他也就隻是占了個個子高。”
“有什麽用？”
“我草，他在國內的時候，連大郅都幹不過。”
“能不能不要再轉播火箭的比賽了？”
“他加入NBA，直接接低了NBA的觀賞性。”
好巧哦，葉伯常一進來，就看到了羅成在噴姚明。
葉伯常也看籃球的，一看對陣馬刺，再看首發，妥妥的真大腿。
這都能噴，看來噴子還真是不分年代的。
季柔的身後跟著笑眯眯的姨媽戰鬥群。
客廳的姨父表哥一副打量的眼神。
他們的態度有著明顯的分水嶺。
葉伯常卻在這些人當中，沒有看到老彭同誌的身影。
一家之方竟淪落到被塞在臥室中發呆的宿命。
葉伯常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手裏大包小包提進房間，老彭的表情有了變化，同樣是拍了拍身邊的位子。
葉伯常說，“我知道，這是讓季柔坐的地方。”
老彭說，“沒，就是讓你坐。”
葉伯常放下禮物，給老爺子散了支煙。
幾個姨媽要衝進來搶煙……
不過是被大姨攔住的，閉眼搖頭，示意假裝看不到。
老彭笑眯了眼，女兒不準抽，葉伯常的到來，倒像是給他開了後門。
老彭沒有聊地震局的事，隻是問了些季柔在單位上的事。
外麵的電視換了台，葉伯常聽到了春春的歌聲，並且聲音正在調大中。
葉伯常歎了一口氣，跟老彭說，“彭爺爺，謝謝你的關照，我有時間再來看你。”
老彭說，“最好是經常來，你說我還能活多少年？”
“就想多抽幾支煙。”
老彭還朝葉伯常眨眼。
此刻，便聽到中年男人的聲音在說，“不曉哪個瓜批想出來的，居然讓這個不男不女來領唱……”
“還搞防震減災主題？”
“怎麽？地震來了，石頭壓不死她？要被她一拳幹翻？”
羅成的聲音在後邊接了一句，“葉伯常，問你話呢，你怎麽想的？”
葉伯常看了看季柔：這就是你給我安排的裝逼大舞台？
葉伯常真的會直接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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