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才還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聽到葉伯常叫了一聲“春春”，他們人都麻了。
所有人停了筷子，沒人再交頭接耳……
一邊是盯著電話。
一邊又害怕接下來有什麽讓他們下不來台的事情發生。
全場就兩個人有動作。
老彭同誌有條不紊地夾菜吃菜，沒有表情，沒有態度，似乎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葉伯常對著開開了免提的電話在說，“春春，我這邊有人問你……算了，讓他親自跟你說，我開著免提的……”
電話喂到羅成的麵前，“說話！”
不是，哥們兒，你來真的……羅成的瞳孔都散了，他真的好慌啊！
剛才你不是罵得很順口嗎？
剛才你不是說得頭頭是道嗎？
剛才你不是恨不得給她兩巴掌嗎？
把人真給你找來了，你在發什麽呆呢？
直視我，雜種！葉伯常瞪著羅成，“說話！”
羅成吞了吞口水，臉皮有點燙。
這一切來得太快，旁邊的人連圓場都不知道該怎麽圓。
羅成顧不上咒罵，隻是想一味的逃避。
原來，這就是被人線下真實的感覺嗎？
如果有部攝像機把羅成現在的樣子給錄下來的話，名字就可以叫：人類早期被線下真實的寶貴影像！
羅成不接招，全當所有事都沒有發生。
隻要我不說話，你葉伯常一個人就沒辦法把這台戲唱下去。
畢竟對麵大小還是個明星，不會把她寶貴的時間用在等電話這邊的人的回音。
羅成覺得這一招裝死，是可行的。
果然，葉伯常把電話收回去了……
呼……
羅成餘光注意到這一切的時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可是，葉伯常杵在電話邊說，“他剛才就是問你為什麽要當這個防震減災的公益代言，他想問你有什麽用……”
“是不是石頭落下來的石頭可以被你一拳打穿……”
眾人：(O_O)
葉伯常的手機緩緩地靠近羅成。
羅成呆在當場，不對不對，遊戲規則不是這樣的，怎麽還興追著打？
春春在電話那邊說，“來，是哪個說的，再說一遍。”
“老子一巴掌臉給他瓜雜種抽爛。”
“他是不是沒老漢兒？”
“他老漢是不是死了？”
“狗雜種，不要讓我碰到他，打不死他狥的！”
葉伯常就這麽看著羅成，看看羅成他爸羅大乾。
怎麽樣？
有沒有爽到？
葉伯常問，“如果你們覺得不過癮，我可以幫你們約一波線下參賽。”
根本沒人敢接話。
線上春哥純爺們兒，線下，春春，給我簽個名……
嗬嗬！
葉伯常看著臉色陣紅陣白的羅大乾和羅成，把電話收回來，“好了，春春，沒什麽事，我就先掛了。”
春春在那邊說，“葉總，哪天有時間，我們出來喝茶。”
葉伯常說，“再說吧，掛了！”
掛斷電話，葉伯常掃了這桌所有人一眼，“我吃飽了，各位慢吃。”
葉伯常起身朝老彭笑了笑，“彭爺爺，保重身體，我先走了。”
老彭笑嗬嗬地說，“好好好，那你慢慢去！”
季柔愣在原地，她後悔了，為什麽要在今天把葉伯常帶過來。
什麽時間都可以的……
明明就不用刻意在全家都在的日子。
她又不需要跟他們證明什麽。
鬧成現在這樣的結果，她要負全部的責任。
她應該去追嗎？
可是……這裏是她的家人啊……
如果這麽追出去，家人怎麽辦，老媽怎麽辦？
幾個姨媽又沒有錯。
季柔要是真的追出去的話，那麽傷到的就是姨媽和外公的臉麵。
無數思緒湧上心頭。
季柔的臉陣紅陣白時，聽一道溫和又有磁性的嗓音道：“愣著做什麽，還不去送送小葉，讓他下次來的時候，給我多帶些煙過來。”
季柔機械地抬起頭，滿眼不可思議地起身，朝後退了好幾步，到轉角處的時候轉身就跑，一頭撞進大姨二姨老媽她們仨的懷裏……
四姨五姨還在喊，“你慢一點。”
季柔紅著眼，不顧一切地追出去，追到樓下，樓上的人兒都能聽到她的喊聲，“葉伯常，等等我……”
老彭放了筷子，目光在這些女婿和外孫們的臉上掃過。
就像在問，“爽不爽？”
當然，也有可能在問，“看懂了嗎？”
葉伯常敢當場打電話給春春。
前一秒，春春在電話裏恨不得讓羅成和他爸原地爆炸；後一秒，就能和葉伯常現場約茶。
說明葉伯常就是打羅成的臉，而且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地打臉。
誰也沒想到，葉伯常敢當場撕桌子吧？
說明葉伯常根本就沒考慮過季柔，當然是怎麽爽怎麽來咯。
葉伯常最絕的是，之前引導羅成把自己的傻逼本色給暴露出來。
給了老彭時間和空間教育羅成。
下次再見的時候，如果這個傻逼再不知好歹，葉伯常是一定會原地反擊的。
隻是沒想到葉伯常這小夥子，連掀桌子，都是借別人的手。
人脈圈子的好處一下子就體現出來了。
得道多助，在這一刻也具象化了。
看看葉伯常，再看看他這幾個女婿，嗬嗬，老彭無力且悲涼。
目光掃過羅成，羅成菊花一緊一鬆，緊張、尷尬、害怕，又怨毒。
目光掃過羅大乾，羅大乾左顧右盼，顧作不屑、手足無措、逼逼賴賴。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老彭起身離席，順道把電視給關了，才進的房間。
反正春春罵的是女婿和外孫，又沒罵女兒，老彭同誌要去小憩一會咯。
羅成覺得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著他看，那些目光是極為諷刺的，他都沒勇氣對視和觀察，避開了所有的目光，伸了個懶腰……
順勢拿著球拍，“我去打球了。”
春哥又咋了？我特麽又不靠她吃飯。
外公不管我咋啦？和以前又沒什麽分別。
草尼瑪的葉伯常，你特麽的再幾把了不起也就隻能這樣了，除了找幾個有背景的人裝裝逼，還能幹什麽？
媽的，最瞧不上的就是你們這種沒有真才實學還走捷徑的人。
在我的世界裏，你特麽就是個傻逼，我依舊無敵的。
隻要跟許董搞好關係，多掙錢才是王道，哼，一群傻逼眼睜睜看我崛起！
總有一天，我要你們都來巴結我，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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