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一早就知道我是您前妻的侄女？”
    眾人圍圍，薛露懷裏抱著官官問了一句。
    楊說，“也不用那麽見外，不用分得那麽清楚。”
    “我也一直都拿你當侄女。”
    “不然，你怎麽能靠近官官。”
    薛露歎了一聲，“我以為是我的專業能力優秀呢！”
    楊說，“那維維的專業不比你強嗎？”
    薛露的臉貼貼官官，“可是老師沒有露姨這麽招人喜歡，對嗎？”
    “不對，應該叫姐姐了。”
    薛榮光說，“姐夫深居簡出，鬧市中求靜，這可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境界啊。”
    楊說，“你在鬧市的四合院不比這安靜。”
    薛榮光順杆爬，“那我跟您換，您看成嗎？”
    楊說，“這院子不是我的。”
    看看翟佳語，楊認真介紹，“她是佳人的親妹妹，佳語。”
    薛榮光點點頭，“看出來了，你好，我是你姐夫的前小舅子，算您的前親戚。”
    翟佳語跟薛榮光握握手，看著薛露說，“你一點也不像他。”
    薛露淺笑，她習慣老爸不正經的樣子。
    楊說，“要再分得那麽清楚，就別來找我了。”
    “一個滿身銅臭味的東西要見我，得排隊。”
    薛榮光說，“姐夫，你不是跟我姐離婚了嗎？”
    楊說，“婚，可以離，我和你三姐可能沒感情了，但是多年以來關係交織，有的東西，不是簡單切割一下，就能結束的。”
    “不然，你今天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麽？”
    薛榮光說，“你侄女哭著求我來的。”
    “說她的男朋友……”
    薛露打斷老爸，“行了，別說了。”
    “他知道是什麽事。”
    “我也知道他會怎麽答……”
    “該調查的要調查，讓他們查得仔細一些。”
    “不調查過，怎麽證明他的清白？”
    “不把流程全走一遭，又怎麽能讓他站得住腳。”
    “那是他命中注意的坎。”
    “翻過去便是一馬平川。”
    薛榮光看看女兒，再看看前姐夫，“是這麽說的嗎？”
    楊點點頭，“現在我覺得你還是像你爸爸的。”
    楊說，“那我說點，你不知道的吧。”
    “葉伯常的這個苦頭，他可以不吃的。”
    “他缺錢嗎？”
    “他缺機會嗎？”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別人狗急跳牆會用什麽招。”
    “他非要去撞這南牆。”
    “所以，這道坎在他的心裏，翻不翻，怎麽翻，都是他自己決定的。”
    “他選擇要過這一關，我們都知道他能過。”
    “但是這中間的苦頭，他該吃，就得吃。”
    “他不是常說一句，成年人，不看對錯，隻看選擇。”
    “選了，就要承擔後果。”
    “同樣的問題，我遇到過，你爸遇到過，現在葉伯常也遇到了。”
    薛露搖頭，“他和你們不一樣。”
    “他從出生起，遇到的人和事，都讓他被動地承受因果。”
    “這才是他要直麵衝突，無具衝突的原因。”
    “我知道的，我也理解的……”
    薛露的手機響了，烏娜在電話裏喊，“快來醫院，我是真的勸不住了。”
    薛露掛了電話，“你們聊吧，我有事，先走了。”
    薛露捏捏官官的臉蛋，“叫我！”
    官官看著薛露，“露姨。”
    薛露歎了一口氣，“下次要叫姐姐了，拜拜。”
    薛露走了，官官一個人坐。
    薛榮光叫都叫不住薛露，回頭再看小官官，她把碗裏最後一粒米給吃幹淨。
    而前的盤子，被吃出整整齊齊一個缺口，筷子放在桌上與碗平行，長短一致。
    薛榮光兩眼放空，“我姐是借了佳人的肚子給你生的孩子吧……”
    翟佳語白了薛榮光一眼，抱著官官氣乎乎地去睡午覺了。
    楊不說話，滿眼都是往事。
    跳脫的薛榮光好像也變得安靜，“葉伯常，他救了我。”
    楊說，“沒有他，你也不會有事。”
    薛榮光說，“不能把他撈出來嗎？”
    楊說，“快了，就這幾天，不過得等著。”
    薛榮光歎了一口氣，“知道我為啥不混體製不？就是什麽幾把都要等，動不動就是東風。”
    “動不動就順勢。”
    楊看看前小舅子，“你現在不也在順勢？”
    小舅子不語，隻想找雲城的知己。
    ……
    附二院！
    婦產科一間靠最裏邊的病房門口圍了好些個人。
    醫生來了五六個。
    手裏拿著景姍的體檢報告，還有胎兒的報告。
    主任醫師皺著眉，“離臨盆的時間還差著一個月。”
    “你們這麽搞，孩子能不能活？”
    “醫院要承擔多大的風險你們知道嗎？”
    薛露就站在景姍的床邊，還沒來得及勸。
    烏娜紅著眼眶。
    她們試過阻止景姍，但是沒用。
    景姍看著自己的肚子，“我和他的孩子，注定比別人要多承受一些東西的。”
    “醫生，給你添麻煩了。”
    主任醫師語重心長地說，“這不是麻煩，這簡直就是犯罪。”
    “如果不是我和品冠的父親是好朋友。”
    “提前一個月的剖宮產，我說什麽都不會願意做這台手術的。”
    景姍要讓孩子提前出來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他們要搶的不僅隻有葉伯常的MA，還有他的地產公司和股票……
    如果葉伯常知情，他一定會讓景姍由著他們。
    但是站在景姍的角度，那是她男人，她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男人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
    景姍比任何人都愛肚子裏的孩子。
    當然，她也深著葉伯常。
    對不起了，寶貝，做葉伯常和景姍的孩子，注意要承受的就更多，媽媽相信你……
    當景姍在下定決心的那一刻，薛露和烏娜的心態有點崩了。
    主治醫師也不好再多勸什麽，既然她有不得不剖的理由。
    “明天早上七點四十，安排第一台手術。”
    “你們還有一整晚的時間考慮。”
    實際上，醫生看看薛露，再看看烏娜。
    就是想讓他們再好好勸勸景姍。
    薛露問，“決定了？”
    景姍說，“定了，不想讓葉伯常再被動挨打。”
    “他被動了一輩子。”
    “以後就特麽的主動出擊。”
    “出了事，我們一家人一起扛。”
    如果這是兩小時前，薛露會阻止，可是薛榮光的姐夫是楊……
    薛露最後的指望也沒了。
    生吧！讓她生，讓她生……
    （確實寫不完了，明天也是四更，不敢寫太多，還是要保證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