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明華和張秀清的血染紅了萬年青。
    沒有一點淒美，隻有惡心。
    那些見血的職工，有當場嚇哭轉身跑掉的。
    有當場嚇得嘔吐的。
    有的男職工好麵子，繃得緊緊的，緩緩離場，去了廁所，吐得哇哇的。
    現場更多的人是當場就看呆掉的。
    葉伯常看著早已經懵掉的網吧四連座。
    “你們平常跟書記走得最近。”
    “愣著幹什麽，怎麽不打電話叫救護車啊？”
    高複生、曾臨風、陳福平和趙恩左同時吞口水。
    他們的反應很快。
    高複生大叫，“看什麽，都回辦公室去，給我把你們的嘴都閉嚴實。”
    “什麽要是多嘴胡說八道，瞎傳小道消息，你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曾臨風，“喂，120嗎？有人跳樓？我這裏是雲城設計院……對對對……”
    “對了，給我一個火葬廠的電話唄……”
    “喂，火葬廠嗎？你們可能派兩輛車過來……”
    趙恩左大叫，“老許，你們後勤那邊拿幾塊布過來擋一下，什麽沒有，拿鐵馬過來圍一下，搭幾塊布……”
    陳福平拿著紙巾在給葉伯常擦襯衣上的血漬，“草特麽的，弄你一身血。”
    “沒事，我讓人給葉總送一件新襯衣過來。”
    黃昌順在旁邊嘿嘿嘿地笑。
    葉伯常看了看老黃，黃昌順這才反應過來，這特麽死了兩個，他還笑得出來？
    該嚴肅還是得嚴肅。
    葉伯常擰了一下腳上的血漬，撥通了那個好長時間都打不通的電話。
    “院長，什麽時候回來啊？”
    譚品超聽到葉伯常的聲音時，心中長歎了一口氣，強裝無事，“你怎麽知道我回國了。”
    “我應該明天就回來。”
    葉伯常說，“好的，那明天跟院長匯報工作。”
    譚品超聽到葉伯常的聲音時，有點毛骨悚然的。
    回頭去了國建領導辦公室。
    大領導握住譚品超的手，“品超同誌，原本今天中午應該有個午宴的。”
    “但雲城院，龍明華書記夫妻在你們跳樓當場死亡。”
    “影響太大，你必須馬上回去控製局麵。”
    “我啊，就不挽留你了。”
    譚品超滿麵驚恐，“這是怎麽回事，明華書記這是有什麽想不通的。”
    大領導神色肅然，“不知情，也不好判斷，但應該是他們二院那邊的問題……”
    “當然就是一說，具體情況我們也不能瞎猜，影響不好。”
    “品超同誌，情況緊急，你趕緊去，我就不送你了。”
    譚品超躲了三個多月，他接到通知，就是回來收網的。
    他是沒想到龍明華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收的場。
    有些嚇人的是，他是見過葉伯常之後突然就這樣了。
    他不明白，張秀清為什麽會在那個時候出現。
    也不知道張秀清為什麽會在樓上衝葉伯常喊的那些話。
    如果他們夫妻真是葉伯常給逼死的。
    那麽，葉伯常的手段著實有點狠辣了。
    但……他又是用的什麽法子呢？
    譚品超一邊是好奇，一邊又有些膽寒。
    葉伯常應該是看破了這個局，所以才會身在局中，卻如執棋者般穩如泰山。
    那麽，葉伯常會用什麽樣的態度對待他譚品超。
    譚品超畢竟沒有起過要害葉伯常的心思。
    但現在兩人之間好像有個疙瘩似的。
    葉伯常是猛將，是能臣，是可用之人……
    但他私人很重，譚品超感覺駕馭不住。
    這個局麵該如何破呢？
    譚品超在去機場的路上，給楊去了個電話。
    “領導，我回來了。”
    “三小時後到雲城，我來給您匯報工作。”
    楊那邊在處理手邊的事，沒有搭理譚品超。
    直到身邊沒了聲音，這才沉聲問了一句，“品超啊，我都忙糊塗了，你是什麽時候走的？”（走的時候不吭聲，現在想讓我幫你擦屁股了）
    譚品超幹笑兩聲，“總院需要跟國鐵合作。”
    “二局和二院拿到雲城地鐵項目後，我們設計院缺乏相關資質，臨時決定派我去日本學習交流。”
    “其中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把日本參入地鐵、新幹線的專家請到雲城院來當顧問。”
    “當時走得較為匆忙。”
    楊說，“工作辦好了就行。”
    “你先回院裏主持工作。”
    “之後再抽時間吧！”（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楊掛了譚品超的電話，笑了一下子，葉伯常這小子搞出來這麽大的動靜，把譚品超給搞得不知道怎麽自處了。
    頭頂崢嶸之輩，也是難得一見呐。
    不過這樣的人都太獨了。
    太獨的人做事處處是阻礙……楊默念了一聲，前陣子給他出的考題，希望他還記得。
    葉伯常走到今天，楊在他落腳之前，都是扔了石子的。
    尋常人可能都不會多看一眼。
    但葉伯常能不能從這些石子當中得到些啟發，這很關鍵。
    成不成，就看他如何處理與譚品超之間的關係了。
    譚品超是突然想到葉伯常如今自由進出野趣，能讓葉伯常老實的，也隻有楊和翟佳語。
    所以想聽聽他們的意見，或者是能在野趣見葉伯常一麵。
    這件事，就平穩過度。
    大家把難處擺上桌麵消除誤會，以後還是好同誌。
    午飯的時間，趙恩左拿了兩個飯盒去食堂打飯。
    “這個肉給我多來一份。”
    “還有這個……”
    打菜的阿姨說，“趙總一個人吃兩份？”
    趙恩左說，“有一份是給葉總打的。”
    管家正好在旁邊，一聽是給葉總打的，就把多餘一個飯盒的飯菜給倒了。
    趙恩左臉黑，管家你特麽是不是有病，為什麽倒了。
    管家從旁邊拿了一個飯盒，遞給趙恩左，後者接過沉澱澱的，“這是？”
    管家小聲說，“我知道葉總喜歡吃什麽，準備好了。”
    趙恩左先是一愣，接著便和管家相視一笑，趕緊去給葉總送飯……
    食堂人少，死了人，還是兩個，好多都沒胃口。
    臨近門口那邊一桌有人在說，“逝者為大，葉伯常確實做得有點過了。”
    “再大的仇，再大的怨，也沒必做得那麽絕嘛……”
    趙恩左出現在他的身後，“劉圓，你下午收拾收拾，準備去黔州出個差。”
    劉圓愣了一下，“我不是要去殯儀館那邊守一下書記？”
    趙恩左說，“書記生前知道你老婆家是黔州的，對那邊比較了解。”
    “書記的意思是讓你去跑。”
    “你也不想書記走得不安心嘛？”
    趙恩左拍拍他的肩，送飯去了。
    草尼瑪的龍明華，劉圓心態爆炸，臉皮抽搐，“我剛才話還沒說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龍明華全家死絕那是一點都不冤。”
    “我覺得葉總沒啥問題。”
    同桌的同事：(OO你的逝者為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