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常不想再提楊品冠的事了。
    “那老師，什麽時候到的三亞？”
    那維維說，“剛來兩天。”
    “誰知道這麽巧……”
    “你也住這個酒店嗎？”
    葉伯常說，“公司有個項目籌備組租用的這家酒店的一些房間。”
    那維維說，“小穎參加世界比基尼小姐大賽。”
    “亞洲賽區的決賽在三亞。”
    “所以過來放鬆兩天。”
    那維維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小穎你自己玩吧！”
    大長腿的妹子說，“沒事，讓葉總陪我就行了。”
    葉伯常揮揮手，“行了，別耍我了，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覺得眼熟。”
    “隻是當時在音樂學院的時候，你化妝太濃。”
    “今天素顏，我是真沒認出來。”
    “那老師，我要回雲城了。”
    “過幾天再來的時候，再小聚一下。”
    那維維說，“好啊，我正好也在這邊支教。”
    “到時候你可以來幫幫忙。”
    葉伯常擺手，“不湊那個熱鬧。”
    “我沒有那麽多的愛心和同情心。”
    那維維撇撇嘴，給葉伯常翻了個白眼，“你啊，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你以為我到雲城音樂學院去當老師是為什麽？”
    “老唐找到我，把你擺到台麵上，我才給的這個麵子。”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進這虎狼窩。”
    “虎狼窩？”葉伯常不解地看著那維維。
    那維維笑問，“我以為你對音樂學院的風氣有底，才把露露留在學校。”
    “你不會不知道吧？”
    葉伯常的表情突然變了一下子，臥草尼瑪的，終於想起那個白副校長是誰了。
    這個幾把人還上過新聞的。
    難怪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感覺有點不爽呢。
    白永才……
    ……
    那維維帶著小穎離開的時候，小穎還在問呢，“他那麽一個冰冷且心狠手辣的人，你還喜歡。”
    那維維瞪了小穎一眼，“你管得太多了。”
    小穎黑著臉，“你凶什麽？我接近他，你以為我是喜歡他。”
    “我就是想跟你說，男人都那樣。”
    “我們在一起才是純愛。”
    “你難道還不明白？”
    那維維扭頭摸了摸小穎那張美麗的臉，“好的，好的，我懂，我懂……”
    你懂個屁，你明明就在敷衍我，你頭發都留長了……哼……
    ……
    葉伯常給夏有傑和李東打了個電話安排好了工作。
    “台風要來了。”
    “我要回一趟雲城。”
    “這些天把門戶看緊。”
    “台風登陸前沒回來，可能就差不多要半個月左右。”
    “別挑事，凡事都要忍一忍。”
    “等我回來再處理。”
    趁著餘舒嫚還在機場的時候，給老板訂了機票。
    葉伯常跟李沐歡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到雲城。
    不過，葉伯常還是第一時間回了一趟景姍那邊。
    早上還在視頻，傍晚就見到真人。
    孩子在景文澤和烏貞華的懷裏如同擊鼓傳花一般換來換去。
    葉伯常都擔心太久沒抱她，她會認生。
    可是抱過來，就是憨憨的樣子看著葉伯常。
    娟子說，“葉總，孩子該洗澡了。”
    葉伯常說，“我來！”
    三下五除二，把小家夥扒光……
    拆開尿布還有一泡酸麵包味的臭臭。
    葉伯常處理幹淨，就讓她躺在左手手臂上，熟練地放在水龍頭下邊洗頭，再繞開脖子洗身子。
    如同一套小連招，看著絲滑無比。
    葉景彤她也不哭鬧，就像在跟爸爸玩遊戲，還有點小開心。
    景姍、景文澤和烏貞華在旁邊一邊看一邊起哄……
    “爸爸回來啦？”
    “開心啦？”
    “都要笑啦？”
    “知道是爸爸呀？”
    “想爸爸沒？”
    一群夾子，葉伯常直呼受不了。
    把孩子身上鋪滿爽身粉，屁股上再抹一層霜，穿著尿布，又還到景文澤和烏貞華的手上。
    二老眼裏除了欣賞，再無其它……
    他們抱著孩子出了臥室。
    葉伯常和景姍留在房間。
    景姍還酸溜溜地說，“有了外孫就忘了女兒。”
    “他們現在的注意力早就從你對我好不好轉向了，你對孩子好不好。”
    “甚至都懶得多看我一眼。”
    葉伯常摟著景姍，“我不是一直在看你？”
    景姍摟著葉伯常，捏他的脖子，捶他的肩，像是在安撫葉伯常躁動的情緒。
    “我是看出來了，招呼不打，回來得這麽急。”
    “肯定是碰到什麽事了。”
    葉伯常放鬆下來，搭在景姍的望頸上，沉聲問，“如果你懷孕的時候，發現我得了癌症。”
    “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麽？”
    景姍說，“患癌之後才讓我懷上的嗎？”
    看，景姍就知道關注的重點在哪裏。
    葉伯常點頭後，景姍說，“那肯定是把孩子打掉。”
    “不能確定孩子是否基因自帶。”
    “又要全力照顧你。”
    “哪還能分神顧別的事。”
    “兩口子在一起，同專協力完成一件事，這不是應該做的嗎？”
    葉伯常說，“那如果死活都要留下這個孩子呢？”
    景姍說，“繼承遺產多一把利器吧！”
    葉伯常點點頭，“師姐，一個被窩裏睡不出兩種人。”
    “我和你想到一塊去了。”
    景姍柔聲問，“那麽……是誰得癌症了。”
    葉伯常說，“品冠……”
    景姍的心裏抖了一下，“李沐歡情商、智商都很高，她如果懷孕了，她應該會理智的。”
    “如果出現不理智的行為，應該是裝的。”
    葉伯常在景姍的懷裏拱了拱，“又想到一起去了。”
    “我一會要去醫院。”
    “你早些休息。”
    烏娜在單位加完班，順道過來接姑姑和姑父。
    還跑到外甥女的房間去，在她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把人家的臉都親變形了，那個小憨憨也沒醒，不過卻滴了一滴清亮的口水……
    把圍觀的這些愛意泛濫的長輩看得滿臉的笑……
    三步一回頭，舍不得走。
    葉伯常把這邊的事處理好了，再去野趣接薛露，和佳語姐也隻是招呼一聲，便匆匆去了醫院。
    在看到楊品冠和他媽媽的那一刻。
    葉伯常也有些恍然，離開時，他隻是臉色差。
    沒想到再見時，都瘦脫相了。
    吳從敏在旁邊默默地抹眼淚。
    薛露跟葉伯常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應付這個場麵。
    默默地安慰，無聲地陪伴。
    楊品冠苦笑，“老大，你怎麽知道的？”
    葉伯常說，“你們家李沐歡來找我的。”
    楊品冠說，“她還真是神通廣大。”
    “我都找不到你，她能找到。”
    葉伯常看了看薛露，後者拉著吳從敏，“阿姨，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兩人前腳出門。
    楊品冠便問，“她是不是想讓你拿錢出來替我治病？”
    葉伯常點點頭，“你的病，我這邊預算無上限。”
    楊品冠聽到這話的一瞬間，一個男人，眼淚嘩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