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8章 你還知道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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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柔低聲問,“是不是等很久了?”
    葉伯常說,“沒等。”
    “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
    “就像昨天晚上一樣。”
    季柔仰頭靠在葉伯常的肩上,顫聲說,“原來你昨天晚上也在等我?”
    “我沒來,你是不是很失望?”
    “對不起,讓你等久了。”
    “我剛才需要一些時間把你的內衣給你洗了。”
    “我知道你不想穿日本的浴衣。”
    葉伯常說,“洗了就沒得穿了。”
    季柔哼了一聲,“有壁爐,一晚上就幹了。”
    “反正你今晚什麽都不準穿。”
    一晚上幹不了和一晚上就幹了,有時候是一個意思。
    一晚上都沒睡和睡了一整晚,有時候也是一個意思。
    季柔在水麵上漂浮一般,“葉伯常,我們認識多久了?”
    葉伯常在水麵下潛泳,“兩年多了吧。”
    這讓季柔不禁感歎,“好快啊……”
    葉伯常說,“白駒過隙嘛!”
    季柔側臉,“我怎麽覺得你不是在說時間過得很快呢?”
    葉伯常說,“我是在感慨我開車開得又快又猛。”
    葉伯常和季柔說了一整夜。
    似乎要把這遲到的話兒都說幹淨似的。
    季柔原本以為自己的精神會比葉伯常要好。
    可是當她昏昏沉沉睡了覺的時候,在榻榻米上翻身去壓葉伯常的時候,早就已經沒有了葉伯常的身影。
    她坐起身,拿被子擋著一絲不掛的身子,有點失落地朝外看了看。
    旁邊隻是擺放著她的衣物。
    哪還有葉伯常的身影的。
    她把葉伯常的衣物給沒收掉的原因,其實也是怕葉伯常不告而別。
    可……葉伯常光著屁股,還是就這麽跑了。
    季柔也僅僅隻是歎了一口氣,並沒有後悔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葉伯常。
    木門滑動的聲音響起,她側臉看到逆光的人影。
    就算看不清他的臉,也知道那就是葉伯常……
    她忍不住地飛撲了上去。
    葉伯常摟著她,把她裝進被窩,“衣服都沒穿,出來做什麽?”
    季柔說,“你都光著屁股出去的,我怕什麽?”
    葉伯常歎了一口氣,“幸虧衣服放在旁邊的房間裏,不然,真就光著屁股逛一大圈了。”
    季柔說,“房間裏的洗手間。”
    “什麽事非得讓你穿上衣服出門?”
    葉伯常說,“你先穿衣服。”
    季柔點點頭,“那你幫我把眼鏡拿過來。”
    葉伯常和季柔同時笑了起來,異國它鄉玩隻有他們倆才懂的梗,還是比較有意思的。
    給季柔把眼鏡穿上後,她穿戴整齊。
    葉伯常把她帶到有桌子的房間。
    桌上隻放了兩個不大的碗,裏麵有幹幹的麵條。
    麵條上鋪了厚厚一層肉臊子……
    季柔迫不及待地拿著筷子,把肉臊子和開。
    顆粒感十足的同進,還有顆粒感之間的沙沙聲。
    這意味著,這些臊子是被油酥脆的。
    季柔眼含淺淺的笑意,先看了看葉伯常,低頭看麵,再看葉伯常時,笑意比剛才又更濃了一點點。
    可是多看幾次之後,滿含笑意的眼底已經有了一層霧氣。
    葉伯常說,“我不知道什麽碗雜麵。”
    “這邊也確實沒辦法找到什麽趴碗豆,沒辦法搞出那種粘粘的,沙沙的口感。”
    “這種……有些像脆臊,將就吃吧!”
    季柔攪和麵條的時候,特別的用力。
    吃的時候很大口。
    不像昨天晚上,都是小口小口的,像在嚐試,又像是不好意思。
    昨晚上是沾一點湯汁在唇上,就要拿紙擦掉。
    現在,滿嘴的醬,她也懶得去擦,隻顧著大口咻咻咻。
    就像吃得慢了,碗裏的麵條撐不住似的。
    這隻不過是一碗普通的麵條,但硬是讓季柔吃出了高速公路的感覺。
    也真是奇了。
    這隻不過是一碗普通的麵條,但硬是讓季柔吃得淚眼婆娑。
    以前在家的時候,老季就喜歡吃麵。
    小季呢,最討厭的就是麵條。
    老媽放在桌上那碗飄著菜葉與紅油的開水湯麵,小季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現在想想,有些後悔沒有多吃兩口。
    而這種情緒,是從葉伯常的身上吃出來的。
    季柔認真地看著葉伯常,“我們……是家人了嗎?”
    葉伯常先是一愣,接著笑得有些心疼,“是的,從你讓老季把我從裏麵撈出來的那天起。”
    “我就把你們當家人了。”
    季柔把嘴角的醬汁拿指尖抹掉,再放到嘴裏吮了幹淨,“你等我!!”
    她匆匆忙忙地拿回一支錄音筆,對著葉伯常說了好長一段日語。
    葉伯常不懂日語,但是能聽懂裏麵幾個詞。
    比如“葉伯常。”
    其它的,沒有一個詞能聽得懂。
    但是葉伯常卻在季柔的眼神當中讀出了這段話的本意。
    當然,那隻是一種感覺,要把這種感覺給形容出來,還是有難度的。
    但是,葉伯常真的懂。
    把它們錄下來之後,季柔把錄音筆遞給葉伯常。
    “帶著它,以後有時間,就拿出來聽一聽。”
    葉伯常很聽話地把錄音筆收進房間當中,都還沒有來得及問這段話是什麽意思。
    季柔拖著葉伯常,“走吧,回房間,我還沒吃飽。”
    沒有戴眼鏡的季柔,果然是解開封印版。
    葉伯常大叫,“不是,你都吃了,我還沒吃呢!”
    “你讓我歇口氣。”
    季柔說,“沒時間了,趕緊的。”
    “是你自己說的白駒過隙的。”
    這一刻,什麽趕緊的,白駒過隙,都已經沒眼看了。
    到北海道的第三天早上時,季柔再喊葉伯常的時候,葉伯常把牙關子咬得緊緊的,裝死。
    季柔在葉伯常的身後癡癡地笑,“回東京了。”
    “你不回去工作嗎?”
    葉伯常彈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吧!”
    季柔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葉伯常,一泊二日的感覺怎麽樣?”
    靠,你還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