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背了一個斜挎包，拖了一個大行李箱。
    經過總經理辦的辦公區時，好多人跟他打招呼。
    不過，這些人，他都不認識。
    公司組建的時間不長。
    這些都是老媽的新同事。
    詹琪愉見兒子進了門，去接他的包。
    不過陳卓人高馬大的，單手就把包從身上取下來，看到老媽要接，順勢放她手裏。
    差點沒把詹琪愉的雙臂給拉脫臼。
    陳卓壞笑了一下，飛快地又把包給接住。
    詹琪愉捶了兒子一下，那力道跟拍灰差不多。
    看到兒子背著大包小包，行李都沒來得及放就來她辦公室幫她提東西。
    詹琪愉和大多數正常媽一樣，也不得不感慨一聲：這兒子沒白養。
    陳卓蹲地上，打開行李箱，“這是從日本帶的點心。”
    “你吃一點。”
    “我覺得味道很一般。”
    詹琪愉說，“味道一般，你還買。”
    陳卓說，“小日本也就那點東西，不買，就像沒去過一樣。”
    “我就買了些吃的。”
    “不過我們錢主任買了好多的馬桶蓋子。”
    “給我也買了一個。”
    “我看了一下，沒得硬拆那！”
    幾句話逗得詹琪愉大笑，吃了一口味道一般的點心，心情大好。
    陳卓說，“年貨呢？在哪？”
    “給我吧！”
    詹琪愉捂著腦門，“這兩天工作太多，忙昏了頭，昨天就提回去了。”
    “我總記著沒拿回去。”
    陳卓嘿道：“白跑一趟，早知道直接回家了。”
    詹琪愉說，“不白跑，請你吃飯。”
    “不過，你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你們單位的同事沒？”
    “把他們也叫上，讓他們等了一上午怪不好意思的。”
    陳卓斜著眼瞥著他老媽，“你故意的吧？”
    “潘大經理到日本，地皮都沒踩熱，踩著腳地又飛回來。”
    “全世界都覺得我們內訌。”
    “把葉總搞得下不來台。”
    “你讓我陪潘大經理吃飯？”
    老笑隻是笑看著兒子，也不左右他的判斷。
    陳卓叉著腰想了想，“我給葉總打個電話問問吧。”
    詹琪愉瞥嘴，“你現在是有點唯你們葉總馬首是瞻的味道了。”
    陳卓撥電話的時候，像在自言自語，“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帥。”
    “男人誇男人帥，那是就是最高讚譽了。”
    電話接通，“葉總，我在雲城地鐵集團這邊。”
    “碰到潘總了。”
    葉伯常急忙說，“小陳，你這樣，你幫我攔著潘總。”
    “我這邊給陶秘書去個電話。”
    “中午方便的話，你和陶秘書陪潘總吃個飯。”
    “你看行嗎？”
    陳卓聽得一愣一愣的，看看老媽，再衝電話裏說，“行啊！”
    放下電話時，陳卓說，“老媽，你們還是真是神了，居然想到一起去了。”
    詹琪愉說，“那你等等，我再叫個人。”
    “陶秘書？”陳卓試探地問了一句。
    詹琪愉眼中泛光，“你們葉總也是這個意思？”
    看到兒子點頭，詹琪愉說，“你們葉總跟傳說中的心狠手辣，好像還不太一樣。”
    隻是門外的潘宏勝，像被施了定身咒，很長時間都沒有動過了。
    不過，很快，詹琪愉就帶著陳卓出來了。
    潘宏勝突然起身，想說話，又不知道該什麽。
    以至於嘴巴張開了，卻卡在那裏，想笑吧，他現在的這種情況好像也笑不出來。
    不過，詹琪愉現在既然出來了，那就不會讓潘宏勝下不來台。
    “潘總，實在不好意思。”
    “本來我都把午餐安排好了。”
    “公司臨時派了點差事。”
    這時，老陶快步跑了過來，“詹主任，不好意思，過來晚了點。”
    詹琪愉說，“不晚不晚，正好，你們這前設計院的人員和設計院現任人員在一起，說話談事也，方便。”
    “陶總，潘總這邊，就拜托你了。”
    老陶笑著說，“詹主任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詹琪愉看看陳卓，“跟著你陶叔叔，行李放我辦公室，下午我給你拿回去就行了。”
    “吃個飯，背個大包小包不方便。”
    老陶轉頭便去安排潘宏勝和軌道所那些還在準備方案的工程師與設計師。
    陳卓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陰陽怪氣。
    老陶沒有騙潘宏勝，他的確已經安排好了餐廳。
    過去的時候，涼菜都已上桌。
    潘宏勝的心思不在吃飯上，甚至也不在地鐵集團上。
    而是一直在想，葉伯常在這個項目當中到底處在一個什麽樣的位置上。
    服務員要給他們倒水。
    陳卓卻把茶壺給從服務員的手裏拿過來，“你去忙別的。”
    轉頭先給老陶把茶倒上。
    軌道所的這些員工們知道陳卓是院長辦新來的員工。
    他們也知道這個年輕人剛來就跟葉伯常出差去了日本。
    他在這裏，那麽……葉伯常他們一行人已經回來了。
    可是他們不太理解，中午雲城地鐵集團的綜合辦陶主任請他們吃飯。
    陳卓為什麽會在這裏？
    看得他們有點莫名其妙的。
    陳卓再給潘宏勝倒茶的瞬間，潘宏勝的屁股就抬起來了。
    軌道所的人員：(OO
    這是什麽情況，陳卓就算在院長辦，那也隻是一個普通員工，又沒掛職，沒有職稱的。
    軌道所的經理，跟各部所平級，在陳卓這個新人的麵前姿態放得這麽低？
    陳卓再給其他人倒茶的時候，他們就沒抬屁股。
    老陶在這時順便就介紹了一下自己。
    “各位有人可能知道我。”
    “但絕大多數我們是沒見過麵的。”
    “像潘總是院長從深城費了很大工夫挖到設計院的。”
    “說到底還是為了接下來，跟我們雲城地鐵集團合作而做的準備。”
    “我是你們院長的前秘書。”
    “前不久剛調到雲城地鐵集團。”
    “大家都是娘家人，不用客氣。”
    這麽一說，潘宏勝才明白，老陶出現在這個地方，大概率是因為院長？
    那麽……陳卓呢？他在這裏是因為他媽？
    可是他跟葉伯常是一路。
    那是不是等於葉伯常和院長是一路的？
    那我呢？我是誰？我在哪？我該去哪兒？
    潘宏勝隻覺得思維邏輯有點混亂，捋不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