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露胖了。
    雖然沒有那麽誇張的圓潤。
    但是從種種跡象上，都看得出，這是懷孕的症狀。
    薛榮英再看著薛露的肚子，“四個多月了吧？”
    薛露點點頭，“有了。”
    “你……”薛榮英的嗓門提得高高的，不過馬上又像被捏住嗓子了一般，“春節的時候就有的事，為什麽當時不說。”
    薛露說，“我也不是什麽迷信的人，不過大家都說要等到三個月穩了之後再說出來。”
    屁……薛榮英心裏罵得很大聲，她也知道薛露的算盤是怎麽打的，無非就是怕提前說出來，月份不夠，大家會讓她早做處理。
    現在四個多月了，為了她的身體，就算對葉伯常再有不滿，該妥協不還得妥協嗎？
    薛榮英所有的招，所有話，現在全都憋在肚子裏，已經被氣死說不出一句話。
    不過，她已經不打算再走了。
    而是重新坐回到位子上。
    雷振雲一看這場麵，就知道轉機已經到了。
    隻有薛榮光還在大口深呼吸，“你是要把我給氣死……”
    薛榮光這個人是不認老的，處事風格和性格跟二三十歲的狀態著不多。
    這種以死相逼的風格是老登才有的。
    這一刻，薛榮光終於也有了認老的味道。
    剛才放出去的那些狠話現在怎麽辦，全都吞回去？
    薛榮光差點沒被憋死。
    不過就算是要被氣死，他也得顧著女兒。
    薛露撇撇嘴，“我怎麽會氣死你，你心裏又沒我。”
    “你都說了，以後不會慣著我了。”
    “沒事，有人會慣著我的。”
    薛榮光原地交槍，“胡說，怎麽會不慣著你。”
    “你是我的女兒，我就你這麽一個女兒，我不慣著你，慣誰？”
    “產檢在做沒？各項指標正不正常。”
    “有什麽問題你要提前說。”
    “別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生孩子是大事，得仔細一點。”
    薛榮光說著說著，眼眶都濕潤的味道。
    他把薛露拉到椅子邊坐下，“你說你的懷孕了，還上班？”
    “你不在家養著……”
    “身體受得了嗎？”
    薛露撇撇嘴，一副不想跟薛榮光說話的樣子。
    薛榮光見女兒不搭理他，問題的症結還在葉伯常的身上。
    咳……薛榮光咳了一嗓子，瞪著葉伯常，“事情還沒完的。”
    “我沒有原諒你。”
    “我們全家都不會原諒你。”
    “露露剛生出來的時候，瘦小得很。”
    “我是看著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守也她幾個通宵。”
    “生怕她餓著凍著。”
    “定時定點地喂，摟在懷裏地養。”
    “什麽季節，九十毫升的開水在奶瓶裏被厚厚的皮子捂著，幾個小時後的溫度正好入口，我都能算得清清楚楚。”
    “她是我拉扯大的，她就是我身上的肉。”
    “你這麽對她，你說，我能原諒你？”
    葉伯常能說什麽，隻能低頭聽著。
    所有的錯都是他犯的。
    所有的後果他都得擔著。
    薛榮光說，“到目前為止，你唯一讓我還滿意的地方，就是你對她很好。”
    “你我都是男人。”
    “心裏也最清楚，如果你隻有對她是拿得出手的東西，那請問，你對她不好了，她該怎麽辦？”
    “葉伯常，過去的事，我們可以不跟你計較了。”
    “但是從這一刻開始，把你過去的那些事斷幹淨。”
    “露露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四個月之後，孩子會長得很快。”
    “她還在學校工作。”
    “她沒結婚，大著個肚子，她怎麽去麵對她的學生，她的同事？”
    “你也該替她著想。”
    薛露說，“不用！”
    “什麽叫不用！”薛榮光有點失控。
    薛露被嚇得手捂著肚子，薛榮光也在這一刻微微動容，隻是腮幫子還一鼓一鼓的。
    薛榮英急眼了，“薛榮光，你是不是瘋了，你吼什麽？”
    “你現在吼有什麽意思。”
    “你別嚇著孩子。”
    看，父親變得嚴厲，姑姑變得寵溺。
    他們之間的態度對掉了。
    薛榮英罵了弟弟兩句之後，再對薛露說，“露露，你爸說得沒錯。”
    “你要替孩子想一想。”
    “雖然有些晚，但該補救還是要補救。”
    “你要在這個圈子裏生活很長時間的。”
    “還是要注意影響。”
    薛榮英又看著葉伯常，“小葉，我剛才可能在氣頭上，話說得有些重了。”
    “但是從露露的親人的立場上出發，我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但是你們有了孩子，也快五個月了。”
    “所以，錯誤歸錯誤，我們不能讓錯誤造成的後果更嚴重，跟過去做個了斷。”
    “開始新的生活。”
    “我也了解到，雲城設計院剛剛在你和你的團隊的努力下拿到了雲城地鐵集團的大項目。”
    “你是你們院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院長助理。”
    “如果沒有婚姻，那麽這就是你的終點。”
    “不管是天時也好，地利、人各也罷，都是你的最佳時機。”
    “為了露露，為了孩子，也為了你自己。”
    “你和露露應該盡快結婚。”
    “這個結果，對我們這個家族來講未必是最佳的選擇，但是對你和露露來講，也許是唯一的選項了。”
    “我們會祝福你們，全力托舉你們，讓你們這個小家庭幸福圓滿。”
    薛露的眼睛都紅了。
    葉伯常也同樣很感動。
    有時候也會想，如果隻有一段最適合自己的感情，那麽，會是誰呢？
    對葉伯常來講，手心手背都是肉，沒得選。
    薛露聳了聳鼻子，“大姑，對不起，我還是堅持最初的選擇。”
    “我不願意讓婚姻束縛我。”
    “孩子，我會生，會養。”
    “葉伯常，我會愛他，心疼他，幫助他。”
    “但是結婚……對不起，我辦不到。”
    “為什麽？”薛榮光聲音發抖地問。
    薛露淚中帶笑，“你問我？”
    全家的目光落在薛榮光的身上……
    薛榮光：(OO沒完了沒完了是吧？說好的瓜分歐洲，憑啥閃擊我波蘭？